第225章 悲痛交加
宋笙明白沈鸢话语间的意思，朝着沈临渊招了招手，将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小临渊，姐姐带你去睡觉吧。”
一岁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些人眼中的悲痛。
见有人愿意带自己离开，沈临渊毫不犹豫跟着宋笙离开了。
“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萧野翻身下马，一把将沈鸢搂在了怀里。
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要不是萧明及时借了人手，不然光是回去带兵这一来一回的，萧野怕是赶不上这出好戏了。
“嗯。”
沈鸢将头埋在萧野的怀中，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的问道，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也消失不见了。
半晌后，萧野感觉到自己怀中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脸上划过一丝无奈。
看样子，他的陛下真是累坏了。
这一睡就是两天时间过去了。
等沈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夜了。
刚一睁开眼，沈鸢就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睡过去的萧野。
生怕叨扰到了人，沈鸢一点点地挪动自己的位置，睡了这么久她属实有些饿了。
可就在她脚尖刚刚触及地面时，一只宽厚而有温度的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醒了？”
沈鸢回过头，正好与萧野的视线对上。
萧野点点头，眼下的乌青足以证明他在这守了很久很久。
“你饿了吧，小厨房里还温着饭菜，我让人给你拿来。”
经历如此残酷的交手，宫中的宫女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唯有以华瑶为首的尚宫局未折损一人，如今依旧能够正常运转。
当热腾腾的米粥和咸菜被端上桌子的时候，沈鸢抽了抽嘴角，眼里划过一丝嫌弃。
她平常吃的菜比起这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更别说这里面竟然一点肉丝都没有。
萧野像是看出了什么，夹了一筷子的咸菜在沈鸢盘子里。
“你昏睡了两天，如今刚醒，需要喝点粥对胃好。”
沈鸢不情不愿地在萧野的哄骗下喝了一整碗的米粥，桌子上的咸菜也所剩无几。
用过餐后，萧野抱着沈鸢浅浅睡了一会。
一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沈鸢才起身洗漱。
“陛下，宋小将军来了，说是要见您。”
柳儿拿着梳子的手换成了左手，她的右手在抵抗靖王人马的时候被剑砍伤，能保住已经是万幸了。
沈鸢自然知道宋笙找自己所为何事，这也是她想问宋笙的。
“让她进来吧。”
梳妆洗漱后，沈鸢换上五爪金龙的朝服，坐在龙椅上。
等宋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位尊严无比的女帝。
“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笙卸下了身上的盔甲和佩剑，纵使沈鸢早就允准她可以带剑面圣，可宋笙自己不肯。
这也是对沈鸢的一种尊敬。
“快起来吧，这次要不是你的话，怕是孤就死在这皇宫中了。”
宋家军原本是沈鸢为推翻燕北王而准备的，这件事除了她和宋笙外谁也不知晓。
就算是萧野，也只是见过宋笙一面而已。
宋笙自然也没有矫揉造作那一套，直接坐在了柳儿搬来了木椅上。
她看着沈鸢，眼中的神情仿佛有许多事要说。
“如今已然快过年了，这御花园中的寒梅又绽放了。”
她们三个之前每年都会在寒梅下许愿，希望她们三个能一直都是好朋友。
可是今年没有了，这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有时候孤在想，这个皇位真的那般重要吗？谁都想坐一坐。可是后来孤明白了，这位置何尝不是孤从北燕王手中夺过来的，那他人怎的就不能渴望了？”
沈鸢长叹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宋笙，“你想要的不过是沈云檀活着。孤本来也没想要她的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剩下的孤交给你亲自去办。”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靖王和沈云檀分别被关在两间牢房里。
牢差看向二人的眼底满是唾弃。
靖王一干人背信弃义的举动都为全京城之人所不齿。
“喂，你们不会还以为自己是皇亲贵胄吧？陛下怕是马上就下旨赐死你们了。”
守着沈云檀和靖王的牢差，指着二人捧腹大笑着。
谁能想到堂堂的靖王爷也会有今天。
自然，若是这一战沈鸢输了，那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
“踏踏，踏踏。”
宋笙身后跟着人，一束光亮顺着缝隙照到了靖王的脸上。
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宋笙径直朝着沈云檀的方向走了过去。
牢差也识趣的打开了沈云檀牢房的大门。
“怎么是你？她不亲自来吗？”
沈云檀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笙，此时的她已然没了之前当郡主时雍容华贵的样子。
她现在睡在满是蛇虫鼠蚁的草垛上，吃的是剩下的泔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沈云檀后悔了，她后悔若是自己劝阻父亲的话，顾云洲就不会惨死。
至今为止，她倒是对沈鸢一点歉意都没有。
“如此污秽之地，陛下是不会亲自来的。”
宋笙将人遣退后，一甩衣摆直接在草垛子上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沈云檀愣了一下，下意识与宋笙拉开了距离。
她不想让自己已经脏了的手，再弄脏宋笙的衣服。
“今日给你带了好酒好菜，吃吧。”
宋笙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木盒子，里面的糕点和菜肴散发出阵阵的香味。
一旁的靖王也闻到了，只不过他发了疯似的想要阻止沈云檀。
他才不相信沈鸢那么好心，还给他们吃那么好的饭菜。
“靖王爷别着急，一会就是您了，陛下有旨你们都走不了。”
宋笙夹了一块头的菜放到了沈云檀的碗里，嘴里说起了往事。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才五岁，你比我大一岁，可是力气上我却大你不少。那时候的我以欺负你为乐，见北燕王不是个好人，便都以为皇室之人都是如此。”
说着，宋笙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而后一饮而尽。
这个举动倒是将沈云檀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