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梁优的野心
但考虑到今日来找秦璃商量的重要事，他还是将心底的不悦压了下去。
脸上继续露出笑容，笑呵呵道：“还是小姐宽容大量，真是我等下属的福气，既然如此的话，那在下就将一些事同小姐说清楚，以免小姐听的云里雾里，不晓得今日我等前来侯府，是所为何事。”
说着，梁优就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小姐应该知道，沈家的基业多是在商铺、田产、酒肆之流，当年老爷还活着的时候，马帮的确也是经营的不错，只是这些年马帮管理混乱，再加上沿途会不定期的遇见贼匪打劫，所以这两年马帮的营业并没有多好。”
说到这里，梁优就朝着坐在一边的胡姚娘看了一眼，见她不言不语，就继续道：“当然了，属下在这里说起马帮一事，并非是指责姚娘你管的不好，实在是因为在马帮里干活的人多是一些粗汉，这些人以前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也愿意给你几分情面，听你调遣，来往与西域各处，经常会带回来一些新奇物件，在京城和大梁的其他重要城镇卖出些好价钱。”
“但自从老爷走后，马帮的人就像是缺了主心骨，干活儿也没以前麻利了，甚至有些人还生出些异心，悄悄地贪墨下银子，让马帮的经营陷入困局，我和姜成都知道姚娘你的难处，这几年，也是能帮你，也尽量帮扶的，但，长久地相帮并非长久之计，咱们也总不能一直想法子填补马帮这个大窟窿吧，所以我就想了，马帮的营生看着是不是能停一停，然后将马帮的那些人全部都聚拢起来，去开采眼下最挣钱的铁矿。”
梁优话到了这里，就朝着坐在上位的秦璃悄悄的打量了一眼。
只可惜，当时的秦璃正端着茶水喝茶，她的具体表情，他一时也没看清楚，但只能大约猜着，不过是个半大的女娃娃，就算是有些手段，在生意经营上毕竟还是生手，只要他将利益说的大些，在压制住姜家这对父子，他就不用担心秦璃会不同意。
秦璃借着喝茶水的功夫悄悄地撇了眼胡姚娘，见她艳丽的五官上神色平静，一时间也猜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由心中有些纳闷。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外公在向她介绍胡姚娘身世的时候，曾用狼一样的女人来形容她，不然，以外公的精明与能干，也不会选了她这样一个女人来当管事。
但，现在再看胡姚娘，总是觉得她跟外公的评价有些出入，难道是此人已经被梁优彻底收买了？还是说，在她的心里，有难言之隐？
要知道，马帮可是她手里的营生，如果真的关了马帮，她这个管事也就相当于被架空了，也会给他人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
秦璃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脸上挂着笑，不断瞅向自己的梁优，就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的一个答复。
“铁矿？”
秦璃先是语气清冽的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在众人的眼神齐齐朝着她看过来时，娓娓道来：“据我所知，在我大梁的律例中，对于矿石开采可是看管的十分严格的，尤其是铁矿，一直以来都是由朝廷把持，因为行军打仗除了离不开马匹与粮食之外，还有一项尤为重要，那就是冶铁，只有出产最优质的石铁，才能冶炼出锋利的武器，战场上，将士们才能有与敌人一拼的能力，梁管事，这么重要的铁矿开采，可不是你一句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就能办到的，何况，瞒着朝廷开采铁矿，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你难道是想要我定北侯府和沈家倾覆不成，竟然敢想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
梁优看着秦璃眉眼之间明显的不悦，赶紧上前为自己解释。
“小姐息怒，属下知道私下开采铁矿是冒着杀头风险的大事，但，若是我们不是私下开采呢？”
秦璃一挑眉角，看向梁优：“哦？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说，你还有路数从朝廷拿到开采铁矿的行文不成？若你真是能办到，怕是连本小姐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梁优嘿嘿一笑，隐隐露出骄傲之意，道：“小姐谬赞了，属下也是本着多为沈家多多挣钱的根本为了沈家殚精竭虑，小姐应该听说过，我沈家当年，也是有盐矿这项资产的吧？”
秦璃自然清楚这件事，道：“外公曾对我说过，沈家当年之所以能富可敌国，就连外公都能在皇上面前得几分颜面，就是因为沈家的手中曾攥着大梁的半数盐矿，换句话来说，只要沈家的盐矿停下来，整个大梁的百姓，几乎都难吃上盐，后来，外公为天下计，更是为了沈家未来的生存之道，主动将沈家手中的盐矿上缴给朝廷，也是因为他此举，深得皇上欢喜，沈家才能以商贾的身份走进京中的最顶流的圈层，可以这么说，外公生前，绝对是我大梁的传奇，就算是眼高于顶的一些世家大族在见到外公的时候，也不敢轻易摆谱。”
梁优似是回忆起当年沈家辉煌的时刻，脸上亦是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来。
“小姐说的没错，老爷活着的时候，沈家在京中的地位，绝对是最特别的，哪怕是官至一品的大臣在见到老爷时，也要卖老爷几分情面，无人敢以普通商贾的眼光去看待他老人家，因为他，让大梁的百姓吃上了细白的食盐，也是因为他，慷慨的将一个聚宝盆无偿的送到了朝廷的手中，让朝廷的国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程度。”
“小姐，当年沈家的辉煌，就算是现在的定北侯府也难企及，难道您就不想恢复当年沈家的荣光吗？如今，可是有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你掌握大梁的半数铁矿产业，只要咱们有了这铁矿开采的权利，属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今后，就连国家的战争，您都有插手的余地，沈家再想回到当年的盛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想必老爷在天之灵，看见沈家在小姐的手中变得更加壮大，也能得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