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如此真相
男子不敢再耍滑头，只能乖乖点头，应道：“梁管事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知道老爷对他生出疑心，老爷，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害了姜家。”
此时，姜成就算是再傻也隐约猜到自己的孙儿是因何而死了。
想到害死自己孙子的人竟然会是身边曾经最信任的志同道合的同伴，他就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痛，抱着头就哭嚎出声。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竟然会是他，他怎能如此狠心，明明是我调查的他，关阿宇什么事？阿宇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能这般狠心？！他简直禽兽不如，猪狗不如！”
听着姜成崩溃的嘶喊，男子也伏在地上痛悔的流着眼泪。
秦璃看着如此痛心的姜成，心中自然也是一片悲戚，她走到姜成的身边，轻拍他的后背，承诺道：“你放心，姜宇不会枉死，梁优的这条狗命，我替你记下了。”
听见秦璃的话，姜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腔的悲愤都化成了泪水，沾满了他好似更加苍老的脸上。
秦璃又瞅向跪在地上一脸忏悔的男子，冷声道：“就是因为你的通风报信，让梁优察觉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已被人知晓，为了他的野心，也为了隐瞒他背叛沈家的事实，他就将毒手伸到了姜宇这个无辜的稚子身上。”
“护城河的水那么的冰冷，成年男子掉进去怕是都要丢掉半条命，更何况是先天体弱的姜宇？你本是姜家的家奴，主家因为信任你给你这份工作，也是因为信任，才让你能自由出入姜家各处，可你呢？不仅在染上赌瘾后偷盗主家财物，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赌瘾还敢出卖主家的消息给居心叵测之人，姜宇虽不是你直接害死，但，却跟你有着莫大的干系。”
男子痛哭流涕，不断地朝着姜成和秦璃叩头，眨眼之间，额头都破了，鲜血顺着眉心流了满脸，整个人看上去既可悲又可怖。
秦璃微微扭头，不愿意再让自己多看一眼这背主没良心的下人，直接吩咐蓝琦：“将他带下去，交给京兆府尹，然后再将这些欠条一并交上去，言明他背主偷盗的事实，请府尹大人按照我朝律法严查严办。”
蓝琦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道：“那赌坊那边，我们该如何交代？”
秦璃冷哼一声，道：“那赌坊的背后老板就是梁优，我有一笔笔账要找他清算，何须给他交代？记住，吩咐守在姜家的护院们，一旦在姜家周围发现赌坊的打手，直接将那些人抓住交给官差，不必手下留情。”
“是。”
看着蓝琦将男子提留着带了下去，秦璃又将目光落到跪在一边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的小丫鬟身上，“你也是梁优的眼线？被他掌握了把柄，暗中出卖主家的消息给他？”
小丫鬟赶紧摇头，否认道：“秦小姐明鉴，奴婢可跟梁管事没有本分交集，奴婢只是姜家最不起眼的小丫鬟，那梁管事可看不上奴婢这种蠢笨之人。”
秦璃转过身，坐回到椅子上，在喝了几口茶水后，才幽幽道：“即是如此，那你为何昨夜随着那名小厮一起翻墙离开？”
小丫鬟忙解释道：“奴婢与那背主之人虽一同伺候在姜家，但是往日里连说话都是极少的，昨夜，不过是碰巧了，才在翻墙的时候遇见，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家中伺候的其他下人们，他们都能给奴婢作证，奴婢向来守本分，胆子又小，绝对不会干出对不起主家的恶事。”
小丫鬟话音刚落，一旁的奉茶丫鬟就在这个时候出声。
“秦小姐，这个奴婢倒是可以作证，小环年纪小，平日里就算是同她说话，她也是怯怯懦懦，连大点声都不敢，这样的人是不会跟那样的恶徒狼狈为奸的，况且小环性格也十分老实，平常时间除了回家探望她那个体弱的生母之外，其他地方也从不乱走动游玩，规规矩矩的，十分忠厚。”
听了奉茶丫鬟的话，秦璃抬眸望向这个名叫小环的小丫鬟：“既然你与那恶徒无甚交集，那你翻墙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环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就哭出声来：“回秦小姐的话，奴婢昨夜翻墙也是不得已为之，只因家母孤身一人在家，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前段时间，家母更是染上了风寒，好多药吃下去竟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昨天傍晚，奴婢家邻居的小弟找来姜家，亲口告知我家母风寒加重，要奴婢有时间回家探望，只是那个时候老夫人身边同样不能缺了人照顾，奴婢身为老夫人身边的下人不敢冒然离开，只能趁着半夜老夫人熟睡了，才敢偷偷回家探望。”
“可没想到，昨天晚上姜家突然紧闭前后门，奴婢又忧心家母，实在是没了法子才生出翻墙的念头……”
说到这里，小环赶紧跪行到秦璃身边，一双干净的眼睛里满是眼泪与哀求：“秦小姐，奴婢字字句句皆是实话，小姐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城北奴婢家中一查便知。”
“姜家对奴婢而言是有大恩的，奴婢卖身为奴，就是为了挣些银钱照顾家中母亲，老夫人是好人，知道奴婢家中清贫，常常赏赐糕点给奴婢，让奴婢拿回家里给家母品尝，奴婢就算是再坏了良心，也不会联合着外人来坑害这么好的主家呀。”
秦璃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环，示意红锦将她扶起来。
随后道，“你说的话本小姐不会全信，自然会派人去调查清楚。”
说着，秦璃就朝着门口稍稍一扬下巴，立刻就有护院明白秦璃的意思，抱拳行礼后，就去小环提供的地址调查她言词的真实性。
在看着机灵的手下去办事后，秦璃回头又瞅向小环：“如今姜家发生命案，每个人身上的疑点都必须查清楚，待护院回来，你若真的是无辜的，本小姐断然也不会诬陷你。”
小环立刻感激涕零的朝着秦璃跪拜：“奴婢谢秦小姐的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