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杯酒释兵权
这场庆功宴，极为热闹，除了在学宫求学的二郡主之外，所有徐家人都在场。
大郡主，小世子还有黄发的小公子，以及囊括林轩的七义子。
徐脂虎挨着徐晓坐，林轩本来打算坐下方，但被徐晓拉着坐着坐到了左手边。
林轩和徐脂虎，一左一右。
“朔阴大捷，斩首两万多人，大败北蟒。”
徐晓道：“乃是数年未有之大战，狠狠的挫了北蟒的锐气。”
“此战首功，当属林轩。”
“确实打的漂亮。”
那位白衣兵仙端起酒杯：“就是胆子大了些，以少敌众，还敢分兵合围。”
“兵者，诡道也，北蟒也觉得我不敢，但我偏偏要一口气吃掉他们。”
林轩眉头上挑。
一席徐家家宴，虽然表面上觥筹交错，可实际上火药味很浓。
这些年，林轩在北凉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对他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战功在那里摆着，表面上没人敢议论，可背地里的流言蜚语却不少。
他也只当做没听到。
今日的家宴，徐晓心底打的什么主意，林轩一清二楚，然而酒过三巡之后，徐脂虎便借着不胜酒力离去。
六义子也相继离去，至于小世子，走的更早，喝了杯酒就已经溜了。
最后，整个家宴，就只剩下徐晓和林轩两人。
“义父，这次的缴获的财务，我留了三成，用来犒劳军中士卒，抚恤阵亡的将士。”
他开口。
“我知道。”
徐晓只是轻轻点头，并未责怪。
“轩儿,自打你驻扎在朔阴城，一晃就是几年，我们父子两人都没有好好聊过天。”
徐晓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义父说的什么话。”
林轩摇头：“若是没有义父，也没有我的今天。”
“屁话。”
徐晓两眼大睁：“你的战功，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哪一次你不是冲锋在前。
仓浪山一战，你力挽狂澜，白马原殿后，打得只剩两百人，你的功绩，为父是知道的。”
“你跟着我的年头虽然没有其他几个崽子长，可你却是最像我的。”
十几年的征战，若说没有感情，那才是假的。
徐晓也在犹豫，他的眼底，泛着些许缅怀之色，嘴里说着往昔的一点一滴。
林轩立下的每一寸战功，他都记得，所受的每一处刀伤剑伤，他也记得。
“白马原一战，你带着两百人退回北凉，浑身是血，刀伤十八处，箭伤十三处。”
“还是王妃给我上的药。”
林轩苦笑。
“你不知道。”
徐晓道：“就因为你受伤，她担心的几天几夜没睡觉。”
“一晃眼，她也走了许多年，你也慢慢长大，成长为现在的北凉第一猛将。”
“义父，我冲击北蟒军阵的时候，受了不小的伤。”
林轩想到了那位王妃，心底我微微叹气，挠了挠头道：“再加上这几年一直驻守朔阴，也有些累了，所以想修养一段时间。”
“受了内伤？”
徐晓冷笑：“你小子就蒙我吧，你的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八层，区区金刚指玄境的武夫，还伤不了你。”
“义父，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林轩这招，就叫以退为进，他摇了摇头：“孩儿这些年风头有些太盛了。”
“你也听到了。”
徐晓脸色阴沉。
“嗯。”
他点头：“如今朔阴一战，北蟒损兵折将，一两年之后，应该不敢进犯。
恰好我的武道也感觉到了瓶颈，需要时间来沉淀。”
“所以还请义父恩转，让孩儿休息几年。”
看着林轩诚恳的脸色，徐晓表情阴晴不定，随即大手拍在桌上，盯着他：“轩儿可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
“若是如此，我明日便杀一批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离间我们的父子之情。”
一时之间，杀气弥漫。
“还请义父恩准。”
林轩起身，单膝跪地，从怀中拿出虎豹骑的兵符，双手呈上。
“还请义父收下兵符。”
“你这小子。”
徐晓哭笑不得。
“我收你兵符做什么。”
“你且留着吧。”
“若是义父不收，孩儿便不起来。”
林轩坚持。
“你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徐晓勃然大怒。
“义父，我是真心想修养一段时间。”
他抬起头，看着徐晓：“或是换个闲散的差事也行。”
“看样子，今天这虎豹骑的兵符我不收还不行了？”
徐晓脸色缓和。
“孩儿的脾气，义父是知道的。”
林轩开口。
“我也知道，现在北凉有许多人对你颇有微词，觉得你功高震主。”
徐晓冷哼：“可是他们看不到，为了这战功，你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又有多少次差点丢掉性命。”
“我原本打算将脂虎许配给你。”
“可是。”
徐晓叹气。
“郡主不答应。”
林轩开口。
“嗯。”
徐晓气的不行。
他起身，将手里的虎豹骑兵符放在桌上，没有任何的留恋。
“义父，随便给我安排个闲散的职位就行。”
林轩咧嘴一笑：“官职大小无所谓，只要是清闲就行。”
“等我修养几年，风头过去了，再出来领兵。”
今日家宴上徐家人的态度很明显，尤其是那位小世子，是瞧不上林轩的。
徐晓心底叹气，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你想做什么官？”
这位北凉王道：“只要不要我这个王爷的位子，其他随你挑。”
“咳咳。”
林轩嘴角抽了抽：“义父你来安排。”
“我来？”
徐晓脸色不爽：“我想让你继续统领虎豹骑。”
“不行。”
林轩直摇头。
“前些日子，朝廷刚好下了一封委任诏书下来。”
徐晓捋着胡须：“我本来是不想拿给你的，没成想你小子给我来个杯酒释兵权。”
说罢，去了后殿，等折返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个折子。
“看看吧。”
“陛下准备让你担任燕郡太守。”
“燕郡太守？”
林轩拿起折子看起来，随即眉头紧锁，撇嘴道：“换个地方吧，燕郡不清净。”
“要是清净我让你去干嘛？”
徐晓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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