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防不胜防
赵硕当即决定，让张强拿着无人机去抽查，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张强一开始以为是有官差收取贿赂、徇私枉法。结果在码头暗中观察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他只好用上了笨办法，将搜查范围扩大，希望能有所收获。
这一天傍晚，张强拿着无人机来到了一个小码头，然后开始观察。
码头非常小，几分钟就看遍了，确实都是白天漕运司查过的船，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他又控制着无人机往远处飞，准备瞎猫碰死耗子。
按理说，海船吃水量深，只能在码头停靠，否则就会有触礁的风险。
而那些浅滩只能停靠小船，而小船是不可能出海运货的。
但是，张强还真的发现了问题。
就在无人机飞离码头十里地的时候，看到了一艘小船摸着黑往海里走。
太奇怪了！
这要是换成人，那就是要跳海自尽了！
哪有黑灯瞎火地往海里走的啊？
就是白天也不行啊，这么点小船哪里经得住海浪啊？
张强立刻操纵无人机跟了上去。
他发现，这艘小船果然不是驶错了方向，就是故意朝海里划的。
张强也不怕跟丢，因为他知道，这种小船走不了多远。
而陛下说了，他手上的无人机是军用级的，能遥控好几百里呢。
果然，过了没一会，小船的前方就出现了一艘大船。
“是海船，果然有问题！”
不用细看，在大晚上干这种事的，那肯定是走私的！
张强拿出了对讲机，“洞幺洞幺，我是张强，我在万福码头东南二十里发现贼船，请求海军拦截！”
那边答道：“洞幺收到，洞幺收到！完毕！”
代号零一的人挂断之后，调整了一下频率，然后呼了出去。
“洞两洞两，我是洞幺，万福码头东南二十里发现贼船，请求海军拦截！”
“洞两收到，洞两收到！完毕！”
代号零二的人挂断之后，又开始联系零三。
对讲机的对话范围有限，但是可以通过这种接力方式，让消息传递得更远。
一连串的接力之后，消息传到了江南造船厂。
海垂青都等了好几个晚上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抓到贼船了，全体小船出击！”
江南造船厂的大门一开，一队小型海船鱼贯而出，朝万福码头方向驶去。
另一边，张强依然操控着无人机，跟着那艘海船。
那艘小船不用跟，等它回到岸边时，就会被官兵包围。
而那艘海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不紧不慢地朝深海航行着。
张强跟了一会，就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呼叫声。
“张强张强，我是海垂青，我是海垂青，贼船现在位置在哪里？”
张强拿起对讲机，回了过去：“贼船正在朝东方行驶，大约十里！”
海垂青：“收到收到，正在调整方向！”
过了一会，张强就通过无人机的镜头看到了海垂青的船队，再次通话让他们调整方向。
很快，就把那艘海船围住了。
海垂青带人通过跳板来到了贼船之上，对面的洋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看情绪非常激动。
海垂青也听不懂，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命人搜查。
当一箱箱的彩釉瓷器摆在洋人面前时，他终于闭上了嘴。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夏人是怎么发现他的，又是怎么在茫茫大海里追上他的。
另一边，那艘小船也被岸上的官兵捕获了。
两波人都被带到了吴州府衙，文长庚请来了理查德作为翻译，连夜对这些人进行了审讯。
第二天，赵硕在江家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之后，赵硕皱眉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只是抓到了两个走私的犯人，却不知道货源在哪里是吗？”
文长庚答道：“是，陛下，微臣命人搜捕了那几个大夏犯人的住处，没有任何发现。”
赵硕摇摇头，“这样不行啊，他们化整为零，不走码头走私，防不胜防啊。就算一天抓一个，也不解决问题。”
“传令下去，让大夏所有的码头都严查瓷器走私，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劣质彩釉。”
“另外派人去徽州，和海运监察使郑新年一起查景德镇瓷器厂。”
这里都是自己人，赵硕也不装了，就是摆明了怀疑金陵王。
……
郑新年接到了命令之后，立刻带着人来到了景德镇瓷器厂。
新任瓷器厂督造使听到消息，带着手下来到厂门口迎接。
“这不是郑大人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郑新年一拱手，“张大人，我身为海运监察使，可是好久没来瓷器厂了，今天顺便来看看。”
张督造笑着拱手说道：“郑大人您就放心吧，有我在这看着呢，一点问题没有。”
郑新年笑了笑，“有张大人在，我当然放心了，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他一边和张督造客气着，一边带人进了厂。
等到办事的时候，他可一点也没有例行公事的意思。
一旦遇到可疑的地方，就拿出手持式x光机检查，看看有没有暗门。
但是他把整个瓷器厂查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郑新年又一次来到了大门口，笑着对张督造说道：“看来张大人果然是管理有方啊，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督造也笑了，“那是当然了，在我前面都办了两任督造使了，我哪能还不长记性啊？”
“郑大人，这公事也办完了，咱们喝一顿吧。”
郑新年哪有心情喝酒啊？
“多谢张大人，我还要回去交差，等下次有机会的吧。”
张督造笑着拱手说道：“郑大人真是尽职尽责啊，那张某就恭送了！”
他看着郑新年带人离开，然后收起了笑容。
“备马，去王府。”
张督造一路来到了金陵王府，把情况和陈道宏说了一遍。
“王爷，他们已经怀疑到瓷器厂了，这仿制骨瓷的事情是不是先停一停？”
陈道宏笑了，“没事，你造多少运走多少就行，不要在厂里留着。”
“至于彩釉这块，你照常去做就行，我量他们也查不出来！”
“就让他们在海边查吧，累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