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之前，唯有虚无

    因为炼魔塔的背后站着罪神虚无和无间阎神。

    邪天御武究竟是否有资格称神，自有历史来评断。

    但噬神者的出现，无疑扰乱了魔暗方面的部署。

    尤其上古枭雄君临苦境，更是借助了六天之神的力量。

    这对无间阎神和罪神虚无而言，却是不得不防的威胁。

    故而，眩祭冥司有此一问，捋清方向才能对症下药。

    “渊源？”

    剑子仙迹困惑，这能有什么渊源？

    无名山谷是他们和武君罗睺的第一次会晤。

    当时异葬天道拦路，两大顶峰自知不敌故意将人引入山谷。

    祸水东引这事干的不地道，罗睺没找他们讨要说法已经很给三教顶峰面子了。

    要说渊源，素还真倒是和罗睺有点关系。

    除此之外就剩那位君曼睩姑娘了。

    但数百年过去了，君曼睩一介普通人，估摸着活不了那么久。

    唯一能约束上古枭雄的枷锁不复存在，谁还有资格与罗睺牵扯渊源？

    不过眩祭冥司的问题，使的剑子仙迹有了想法，本着把水趟浑了的意思，他干脆来个顺水推舟。

    “这话说来话长了。”

    咳嗽一声，剑子仙迹笑道：“我一时不知从哪开口，简单来说罗睺是什么样的人，以阁下的见识想必一清二楚。”

    “上古年间火并魔神邪天御武，罗睺一战成名。”

    “后续的岁月里饱受暴君骂名，几次重生皆对神州造成轩然大波。”

    “武君罗睺骨子里流淌着好战的血液，这次重生你觉得他会甘于寂寞吗？”

    点到为止的话语显得模棱两可，看似说了一大堆，实则全是无用的废话。

    不过成功勾起了眩祭冥司的忧虑。

    征伐天下的霸主，双足踏出战火的枭雄，罗睺的目标不管是开疆扩土，建立统御四境六界的不朽王朝；亦或者只为战争和杀戮再次重生。

    对炼魔塔的计划，都将是不小的阻力。

    第二次重生的罗睺灭了月族，压垮了天下封刀，打的日盲族溃不成军。

    这妥妥的战争狂人。

    绝迹江湖的炼魔塔，刚好卡在罗睺重生的时间节点浮出水面。

    两者之间难免产生激烈的摩擦。

    不出意外的话，罗睺将以碾压的姿态踏平炼魔塔。

    眩祭冥司看向百炼师，停留一瞬又落在异葬天道身上。

    这是询问百炼师，如果罗睺攻打炼魔塔，凭异葬天道的能为，有无可能挡下那股来自上古的神威。

    百炼师缓缓摇头，他亲眼见证了罗睺的无敌，也目睹了异葬天道面对罗睺的无力。

    或许修为上异葬天道只是稍逊罗睺一筹。

    但气势上悬殊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决定胜负的关键太多了，智谋，胆魄，武力，天时地利人和……罗睺一应俱全，异葬天道凭什么和罗睺斗？

    “哈……”

    得到答案，眩祭冥司皮笑肉不笑的牵动嘴角。

    既然如此，那就如实禀告，来自上古枭雄的压力，相信幕后的两尊神，足可妥善处理。

    罗睺是强，可还没到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高度。

    神之下，众生如蝼蚁。

    神之前，唯有虚无。

    管你是暴君还是枭雄，当真有勇气站在神明的对立面？

    “用笑声掩盖忐忑？”

    剑子仙迹诚恳说道：“吾真心建议暂避罗睺锋芒，否则战火一起，以罗睺的性格当直取炼魔塔！”

    多年前，在枫柚主人，素还真，君曼睩等多人劝说下，罗睺终于答应相助正道诛杀佛业双身。

    第一步便是直捣黄龙闯入双身灭境老巢，一人一刀如入无人之境，堂而皇之的取走玄牝母血。

    剑子仙迹的言外之意是说，难不成你们炼魔塔的防御更胜妖世浮屠？

    “不劳费心！”

    百炼师冷笑讥讽剑子仙迹：“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但阁下是看不到了，因为你将是炼魔塔的第一个祭品！”

    这话是警告剑子仙迹别忘了自身处境。

    炼魔塔挡不住罗睺，杀你一个瓮中之鳖却是举手之劳。

    “呃……”

    剑子仙迹尴尬挠头：“第一个祭品？剑子何德何能有此殊荣！炼魔塔欲震颤江湖，吾可以提供你们开刀的对象……”

    话未说完，已被眩祭冥司冷冷打断：“何需妄自菲薄？你剑子仙迹的价值值得吾肯定。”

    “这样啊……”

    剑子仙迹拖长了语调，若有所思的炸了眨眼睛。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

    炼魔塔就不怕玩火自焚？

    别的不敢说，人际关系这一块剑子仙迹还是有相当把握的。

    眩祭冥司想以自身为饵，引诱群雄来救……可是区区炼魔塔，何来抗衡正道群雄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