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化石成心
“我宁愿鱼死网破，魔族若来必有一战。”凤鸣绝不会将神族拱手相让。
“虚伪，你竟为一己私欲，用神族一族来要挟我？”凤九为保全神族与魏荣恩，用命去交换来的机会，只为让两族和平共处。
“让我相信魔君，那绝不可能。”
凤鸣话完转身离去，凤九望向神族之地，又要一战，她陷入深深的绝望。
魏荣恩、凤九、灭凃、幽梦、暮叶，一起登上望月山山顶，一行人身后是魔族大军，而凤鸣带领神族大军早已等在对面。
“凤九，你确定要站在那边？”
“神君已死，我是小九，只会在魏荣恩身边。”
凤鸣回身望向神族大军，“神君凤九，由仙入魔，背叛神族，从此以后，自神族除名永不得归。”
凤九的心很痛，可表面依旧平静，魏荣恩暗自与其牵手，二人视线交汇默契点头。
“神族众人听着，魔君本意只破结界，绝不伤一人一物，你等若愿放下武器，此战可免。”
灭凃按照魏荣恩意思喊话，凤九有要保全神族之心。
“魔君，废话少说，要动手，尽管来，神族宁战死，不投降。”凤鸣挥手亮剑，在其后神族士兵纷纷举起武器。
如今魏荣恩与凤鸣同在九重境，二人打在一起胜负难分，凤九清楚拖越久伤亡就越大，她挥手召唤七杀剑，一剑过去直奔结界，只要结界破开，此战便结束。
魔族士兵无法入结界，只能在外侧攻击结界，一行五人与神族大军相抗衡，战场之上皆是厮杀之音，望月山山顶血流成河。
凤九越杀魔气越盛，渐渐失控，开始无意识杀人，周围之人害怕不已，纷纷向两侧逃跑。
“魔君，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凤鸣一跃避开魏荣恩攻击，她看向失控的凤九得意至极。
“魔君想飞升成真神救她，这根本是痴心妄想，凤九先后两次渡天劫失败，真神岂能那么容易，不过如今你可以放弃，她没有救了。”凤鸣心中无比畅快，因果报应，终于是来了。
凤九魔气失控发疯成嗜杀者，众人将其包围却不敢上前。
“小九。”
“魔君，太危险。”
魏荣恩飞身落下欲过去却被灭凃拦住，二人对视，灭凃顶不住那强大的压迫感，只能将紧握的手松开。
魏荣恩刚至近前，凤九就挥出七杀剑，那一剑带杀意，又狠又快，魏荣恩抬手横起洛神剑，两剑相接为之一颤。
“小九，是我，你看看我。”
魏荣恩趁机呼唤，凤九毫无反应，二人左右错开各退一步。
凤九反手剑刺在魏荣恩肩上，血从伤口流出，顺七杀剑过去，后染在凤九指尖。
嗜杀者，嗜血好杀，凤九触碰到血异常兴奋，她松开七杀剑，手指放在嘴边品尝，随后露出鬼魅的笑容。
“嗜杀者必须死。”凤鸣从天而降，以神族之力引结界加持，手推剑直奔凤九而去。
“不可以。”魏荣恩不顾一切挡过去，可不知能否挡住这一击。
“阿父。”萱儿忽而出现挡在魏荣恩前面，她悄悄跟出来，谁都不知道她在。
魏荣恩看过去，他无法救萱儿，那个距离已是来不及。
“萱儿。”暮叶崛地而起，飞身上去把人抱在怀里。
“暮叶。”萱儿被暮叶抱住，她笑了，值了。
“可你不能再为我死一次。”萱儿用力抱住暮叶猛然转过身。
凤鸣一剑过去穿透萱儿身体，人在顷刻间就变得虚无起来。
“萱儿。”暮叶怕到全身无力，他腿软半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接住萱儿。
“萱儿。”叶秦蹲下看着人，伸手握住萱儿的手。
“萱儿，你别怕一定会没事。”暮叶特别怕还开口安慰人，萱儿特别清楚那一剑会要命。
萱儿伸手抚摸暮叶的心口，“暮叶，你有感觉到痛吗？”
暮叶确实感觉到痛，痛彻心扉，他全身都痛的发抖。
“嗯，很痛，萱儿，我好痛。”
“历劫十世，方得真心，你竟真生出心来。”
暮叶，我终于等到你，可却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心？”暮叶抬手按在心口，萱儿的手也在那个位置，他抚在她的手背之上。
“嗯，你有心了。”萱儿的泪顺眼角落下，原来我是你的最后一劫。
魏荣恩、凤九与萱儿血脉相连，共情之力，让二人有强烈的痛感。
凤九在错乱中挣扎试图醒来，魏荣恩转头看一眼萱儿那边。
“小九，你醒一醒。”
凤九手按头痛苦不堪，双目颜色不停变化，终于挣脱出来有一丝清醒。
“魏荣恩，杀了我。”凤九不愿意变成怪物，尤其是在魏荣恩面前。
“绝不，小九，我绝不杀你。”
凤九把七杀剑塞进魏荣恩手中，“我求你，我太痛。”
凤九单手握住魏荣恩的手，把七杀剑抵在自己的腹部。
“让我死在你手里好不好？”
魏荣恩猛甩开凤九的手，手一挥将七杀剑扔出去，“不好，凤九，你若敢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不行，魏荣恩，你不能死。”凤九慌了，魏荣恩绝不能死。
“所以你清醒一点，再痛苦也不能死，凤九，我不许你死。”魏荣恩用力握住人，让凤九直视他的眼睛。
“你竟如此逼我？”凤九硬撑压制躁动的魔气，然后眼眸逐渐变的清明起来。
魏荣恩高悬的心放下来，幸好是醒过来，凤九撑过这一次，暂时可以保住性命。
“萱儿。”
凤九醒来往萱儿那边去，魏荣恩紧跟其后一同过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地王，吉神，原来萱儿每次祈祷都是告白，她在不停告诉暮叶，我喜欢你。
暮叶从回忆中醒神，泪不由自主流下来，“萱儿，我喜欢你，我娶你。”
萱儿抬手握住暮叶脸颊，“暮叶，够了，有你这句话足矣。”
萱儿知足了，虽然晚了，但她还是等到了。暮叶千年不落泪，如今一哭就是泣不成声。
“萱儿。”
“阿娘。”
凤九用力握住萱儿的手，用另一只手帮其整理碎发。
“阿父，阿娘，萱儿舍不得你们。”萱儿已到最后时刻，话出口全是颤音。
“萱儿别怕，阿父不会让你有事，你一定要相信阿父。”魏荣恩蹲下身与萱儿保证。
“阿父向来喜欢骗我，不过这次我很希望是真的。”萱儿真的舍不得死，有阿父、阿娘、暮叶在，她舍不得。
“阿父说到做到，这次绝不骗萱儿。”魏荣恩将手搭在凤九手上，一家三口紧握在一起。
“阿娘，你不要放弃，与阿父好好在一起，当做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萱儿心愿有二，一是阿父、阿娘永远在一起，二是要与暮叶永远在一起。
“好，阿娘答应你。”凤九知道萱儿已到最后一刻，哄也好，骗也罢，只能让人不留遗憾。
萱儿颤抖着用手指点在暮叶额头，“暮叶，我以神的名义祝愿，愿你可以走过很远的路，看过很美的风景。愿你有心有爱有情，可以去爱很多人，亦可被很多人爱。愿你可以去原谅，亦可以被原谅。”
萱儿用尽最后的仙气，为暮叶向天地祝福，十世千年历劫之痛皆不如此刻，暮叶痛到无法出声来回应。
萱儿失去意识，最后一刻来了，暮叶把人抱的更紧，“不要，萱儿，我要陪你走很多路，看很多风景，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