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甘情愿的赴死
“幽梦。”
“萱儿。”
幽梦见到萱儿笑容满面，他们这群人无论是何族，是什么立场，对萱儿都是一般的宠爱。
“幽梦，阿父受很重的伤，阿娘回来了。”
“所以魏荣恩没有破开望月山结界？”
“嗯，幽梦，你告诉我，望月山守界人是谁？”
幽梦将视线移开沉默不答，萱儿试探性的开口询问，“是我们之中的人？”
幽梦杀不死或舍不得杀的人，灭凃、魏荣恩也不会动的人，“是我。”
萱儿一言，幽梦抬起头，暮叶、灭凃皆是神色复杂。
“不是，萱儿，你别乱猜胡来，望月山结界太强会要人命。”
“那不是正好，若破开算我命好，若破不开我死，结界自然会破。”
萱儿要起身离开，幽梦抓住其手臂，她看向灭凃那边，“灭凃，你拦住萱儿，她本该无忧无虑。”
“我不想阿娘死，阿父会发疯，让我去，我想为他们做些事。”
灭凃沉默，幽梦松开手，萱儿看暮叶一眼走出去。
暮叶，我若死，等你记起一切会后悔吗？
“萱儿，我陪你去。”暮叶追出来，跟在萱儿身边。
“暮叶，我若死，你寻机会把我葬在神女殿大树下。”
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二人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在那。
“你不会死，有我在，我不让你死。”暮叶不知为何，他不愿萱儿死，那种感觉很奇怪。
“好，你不让我死，我就不会死。”萱儿主动握住暮叶的手。
暮叶低头看一眼，他没如往日一般拒绝，反而扣紧用力握住。
萱儿笑了，暮叶不由跟笑，“暮叶，你笑起来真好看。”
萱儿与暮叶一同上望月山，当年萱儿在这出生时，暮叶也在。
无论何族对自己出生地都会有特殊情怀，神族更是如此，天地孕育机缘造化才能出生。
可萱儿不喜欢望月山，她有种预感，生在此，死在此，命该如此。
“暮叶。”萱儿缓慢松开暮叶的手，她是多么不舍。
“萱儿，我在这等你。”暮叶感觉痛，一丝丝凉意从心口传来。
“好，等我回来有话对你说。”暮叶，如果我还能回来，不管你有没有心，我都会告诉你我爱你。
萱儿转身看向暮叶，又后退一步，她腾空而起飞向结界，在中心点与结界交融，结界缓慢漏出豁口。
暮叶站在下面观望，结界豁口越来越大，他越发紧张不由握紧衣袖。
“萱儿，你快停下。”
凤鸣忽而现身，前些时候结界异常来查看，她发觉有人在尝试破开结界，之后派人守在暗处等待，刚才接到消息赶过来，居然是消失已久的萱儿。
当年神魔大战之后，凤九与萱儿一同消失，千年来她一直在寻找，可惜始终都没有一点消息。
凤鸣见萱儿不听，只能飞身而起去阻止，却被暮叶拦在半路。
“暮叶，你居然还活着，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凤鸣一连出手，招招皆是杀意，暮叶一一躲开后从容反问。
“所以我是死于你之手？”
暮叶很快抓住重点，那些想起不来的事，才是导致如今的关键。
“萱儿，你快停下，望月山结界破开，神族会有灭族之难。”
凤鸣必须阻止萱儿，结界一旦破开，魔族大举进攻，神族根本抵挡不住。
可凤鸣不知道，结界关乎凤九生死，萱儿根本不在意神族如何，她只要她的阿娘活着。
“暮叶，你给我让开。”凤鸣要过去，暮叶拦住不让。
“当年你杀过我，如今想过去就再杀一次。”暮叶自知不是凤鸣的对手，只能尽全力与其周旋拖延时间。
“暮叶，当年你背叛神族，如今要帮魔族对付神族，可对得起你师父？”
凤鸣不欲与暮叶纠缠，她不愿这么浪费时间，只想尽快让萱儿停手。
“我不让，你奈我何？”
暮叶伸手拦在中间，凤鸣皱眉看过去，此刻已到萱儿与结界的极限。
凤鸣飞身上前，暮叶后退挡住，二人动手不留情面，可凤鸣顾及结界，多少有点分神，竟难以摆脱暮叶的纠缠。
望月山结界豁口不断增大，萱儿承受的冲击力越来越强，她身体已到极限只得强撑，只是差那么一点点，应该就快成功绝不能放弃。
魏荣恩与凤九同时惊醒，共情之力被迫发作，二人定睛看向彼此。
“是萱儿。”
“糟糕，去望月山。”
魏荣恩与凤九赶到望月山，可为时已晚，结界到破开最后时刻，要么破开，要么触底反弹。
“神君。”
凤鸣见凤九停下手，人还活着，仍与魔君在一起，当年先神君那一命，还是没能阻止二人。
凤九无暇顾及凤鸣，她要救萱儿，那是她唯一的孩子。
“你去帮萱儿，我拦住凤鸣。”凤九如今是魔族人，神族结界只能是魏荣恩过去。
“好。”魏荣恩飞身而起，用仙气控制豁口，与萱儿共同承担反噬之力。
“神君，可还记得当年誓言？”凤鸣失望至极，她恨极凤九。
“在父君面前所立，我绝不会食言。”凤九挡在那，巍然不动。
“你真入魔？”凤鸣见凤九魔气缭绕，反而是其身后魔君仙气飘飘。
“凤鸣，莫在叫我神君，我只是小九，与神族再无关系。”凤九生而为神无可更改，如今她所剩时间不多，只想做自己走想走的路。
“凤九，望月山结界一破，魔族大军攻上来，神族必然灭族，你如何与先神君交代？”凤鸣无法再挟持凤九，只能用那个誓言来逼迫。
“不会，神族不会有事。”凤九计划周全，魏荣恩成神君，魔族自然不会灭神族。
萱儿看向身旁魏荣恩，之前已被结界所伤，若再来一次恐怕性命不保。
“阿父。”
“萱儿，别慌，我撑住结界，你慢慢收力撤出去。”
萱儿看一眼结界，已在极限无法突破，她咬一下嘴唇，抬手就是一掌，魏荣恩被打下去，结界反弹一击，全部打在萱儿身上。
魏荣恩震惊不已，萱儿那一下太突然，他稳住身形落在地上。
萱儿从空中坠落下来，暮叶飞去接住人，“萱儿。”
萱儿在暮叶的怀里，人越发透明起来，好似在顷刻间就会化作乌有。
“暮叶，我……”
萱儿欲言又止，她将死何必说出来，暮叶不一定会理解，反而徒增无用的烦恼。
“萱儿。”凤九先一步，魏荣恩随后而至。
“阿娘，阿父，你们不要救我。”萱儿抬头看向望月山结界，现在已变得虚无，只要她死，结界就会消失不见。
“萱儿伤太重，我们先回去。”魏荣恩搂住凤九怕人会失控。
“好，我们走。”凤九没有回头，她知道凤鸣在那边。
一行人消失，只剩凤鸣还在，她看向在破碎边缘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