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恶鬼索命
“贾莲儿会不会出事，我们不救人吗？”魏荣恩走一段后，还是没忍住开口发问。
“那孩子很可能保不住，贾莲儿怕是要有负情人所托。”桃娘子已折回提醒，不知贾员外能否知其意。
“原本就是可怜人，如今又要搭上一条人命，我们真就这样放任不管？”魏荣恩于心不忍，若没有遇见便罢，遇见怎能不管。
“事事有因果，我们不能太多插手人间事，否则要遭天地谴责。”桃娘子与魏荣恩同感，可她知利害关系更清醒些。
“这世间有情人可怜人又何止她一人，我们救她也不能管她一辈子，人各有命，你不要想太多。”凤九见魏荣恩难过出言安慰。
天黑后四人住店，在饭桌上皆沉默，暮叶看一眼开口，“桃娘子，你就送我到这，明日一早离开吧。”
桃娘子听完心不由发痛，暗自缓口气，“好，那明早你来送我。”
之后便无人再说话，饭后各自回去休息，一早又在店门口集合。
“小九，魏荣恩，暮叶就拜托你们。”桃娘子行礼致谢。
“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人送到清明山。”魏荣恩与桃娘子答话。
“暮叶，我走了，你珍重。”
桃娘子根本不敢看暮叶，她怕会流泪，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送他十世，也未能把他送上岸。
“好。”
暮叶看桃娘子转身离开，一步，两步，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桃娘子可以飞却用走，她在等他叫她，可她终究是没有等到。
暮叶那句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不爱她。
三人走走停停绕来绕去，竟来到繁华的中州城，在游玩半日后才入住客栈。
“拜见魔君。”幽梦见凤九独自出来才敢现身。
“你来有什么事？”凤九释放真身魔气缭绕，根本看不见人，只有一团黑气。
幽梦只能硬头皮回答，“萱儿偷跑出来，还带走一只小魔兽。”
“那你还不去找，跟我说是让我去吗？”凤九隐隐发怒，魔气更盛。
“我是怕萱儿来找魔君，万一真与魏荣恩撞上坏了大计。”幽梦赶紧开口解释。
“我知道，你先去找人。”凤九说完当即离开，幽梦迟迟才行礼恭送。
魏荣恩白天游玩很累，夜晚躺在床上睡很熟，可在睡梦中窒息感越来越强，只能挣扎张开眼睛，可看见的却是贾莲儿。
贾莲儿双手冰冷，紧掐住他的脖子，双目皆是血红之色。
“你，怎么会？”魏荣恩痛到话都说不全，他下意识往旁边看求救，凤九居然不在。
在最后一刻，凤九从门外进来，贾莲儿直接被弹飞出去，人撞墙后跌落在地上。
贾莲儿顷刻间戾气全无，人衰弱下来形态越发透明，好似要灰飞烟灭一般。
凤九直径走过去，魏荣恩脖颈大片红紫，在雪白肌肤映衬下特别吓人。
“魏荣恩，你痛吗？”凤九将魏荣恩扶起来，用手心轻抚后背帮其顺气。
“我好痛。”魏荣恩伤处剧痛无比，有被放在烈火上灼烧之感。
凤九轻抚魏荣恩的伤处，用仙气来治愈，魏荣恩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顿时舒畅许多。
魏荣恩的伤渐渐消失，雪白肌肤恢复如初，凤九抬手一挥，贾莲儿再次撞墙又跌落，“贾莲儿，你好大的胆子。”
贾莲儿不说话，只是凄惨的笑，凤九仍不解气欲再动手，魏荣恩握住其手阻拦。
“你死了，是吗？”魏荣恩看贾莲儿双目通红，比之前的男人还要吓人。
“哈哈，不光我死，贾府之人通通都死了。”贾莲儿虽被凤九打到虚弱，已维持不住本身，但笑容却猖狂至极。
“你做的？”魏荣恩简直不敢相信，原本温柔深情的贾莲儿，竟成眼前这么模样。
“是，他们害死我的孩子就该死。”贾莲儿有负情人所托，自愿一死化作厉鬼，只为向那些人复仇。
“你若要报仇只需杀贾员外一人，何必牵连一府徒增上百口人命？”凤九看贾莲儿身上戾气深重，便知她不是厉鬼而是恶鬼。厉鬼为报仇而来，恶鬼却只是屠杀。
“主谋、帮凶、旁观者都要死，还有你们，你们明明可以救我，可是却不管，为什么？”贾莲儿一脸凶狠放话之后又悲悲戚戚哭起来。
凤九给魏荣恩疗伤耗费仙气，在体内的魔气失去压制后外露，人忽而暴怒，“你根本不配质问我，凡伤魏荣恩者必死。”
凤九一掌过去，魏荣恩欲阻止可已晚，贾莲儿瞬间化作灰烬消散不见。
“小九，你在做什么？”
魏荣恩难以置信，在刚才动手那刻，他看见凤九另一面，那般模样真的很可怕。
“你先休息。”
凤九留下一句话落荒而逃，刚才杀贾莲儿时在失控边缘，而后失控的一瞬，她甚至想动手杀魏荣恩。
凤九站在门外手心全是汗，在轻缓情绪后仰起头，天空一片漆黑毫无光亮。
魏荣恩，幸好，我醒过来，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刻我有多害怕。
凤九与魏荣恩莫名开始冷战，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跟在后面，二人完全没有交流。
暮叶察觉出不对劲，不愿二人继续尴尬，只能出言相劝。
“小九，你要不要哄哄他？”暮叶跟在凤九旁边悄悄问。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哄？”凤九原本打算色诱，可怕魏荣恩气上加气，所以迟迟没有去做。
“哄人，当然是做让他开心的事。”暮叶也不太擅长哄人，所以拿不出什么有用办法。
“魏荣恩在气我杀贾莲儿的事，你先帮我说些好话。”凤九让暮叶帮忙劝人，这样哄的时候容易些。
暮叶加快脚步走到魏荣恩身边，“魏荣恩，你还在生气？”
“我没生气。”魏荣恩抵死不认，可他这人很挂相，只差把我在生气四个字写脑门上。
“贾莲儿杀贾家上百口人，小九不出手她也不会有好结果，如此算是给她一个痛快，不必再去西黄泉受刑遭罪。”暮叶这话不止是哄人也是事实。
“我生气不是因她杀贾莲儿，只是，我不喜欢那时她。”
魏荣恩最近总是做梦，梦里的小九开始很温柔，又在顷刻间化作杀人模样。
魏荣恩会在那一刻惊醒，午夜梦回，有时甚至会分不清混淆现实与梦境。
三人出中州城入沙漠，此地异域风情浓烈，三人按照规矩席地而坐，一起边品尝佳肴边看表演。
凤九忽而起身，一跃上台，一身白衣，发髻随风飘荡，手指白皙纤细划出无比美的弧度，让那无名的曲子，不由缭绕在人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凤九曾跳过这支舞，在清明山上的夜晚，魏家家宴魏荣恩受委屈，她也是这样哄他。
在场看客众多，凤九走下台，无数炙热目光追随而来。凤九只看向魏荣恩那，二人视线交错很是腻歪，暮叶不愿意看偷偷跑开。
凤九随手提起酒壶走过去，魏荣恩眼神紧紧相随，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直至眼前。
“你，这是在哄我吗？”魏荣恩双手托腮看着凤九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