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酒后真言
桃娘子正在小厨房做饭菜，听见声音回头看过去，“呦，你这病好得真够快。”
凤九面对桃娘子调侃完全不在意，“这才说明桃源堂神医名不虚传。”
魏荣恩暗暗偷笑，凤九是真的调皮，他又怕凤九跟桃娘子吵架，跟其轻微摇头来暗示。
桃娘子那边叮当作响，手中刀挥舞自如，可惜一下都没切在菜上。
魏荣恩与凤九看完实在觉得好笑，一忍再忍终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好笑吗？”桃娘子哐一声将刀插在菜板上。
魏荣恩与凤九立即收敛笑容，特别默契同时一本正经的摇头。
“不好笑。”凤九答完就想跑，还不忘拉魏荣恩一起走。
“等一下。”桃娘子开口叫住二人，凤九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们既然在桃源堂，那就不能白吃白住，这早饭就交给你们做。”桃娘子话说完走出小厨房。
所谓人在屋檐下，凤九走过去拿起菜刀，魏荣恩现站在旁边不由紧张起来，虽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可就是下意识很紧张。
“小九，你会做菜吗？”
“你猜。”
“我猜你不会。”
“那你还不告诉应该先切什么？”
凤九环顾四周菜一应俱全，大部分都认识也吃过，可做的话就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那你先切葱试试看。”魏荣恩觉得葱应该是最简单安全的选择。
凤九拿起葱放在案板上，左手按住右手拿刀，一连三四刀下去，虽然长短不一但能用。
魏荣恩松口气原本还担心切到手指，而凤九下一秒就用手指揉在眼睛上，那速度快到魏荣恩都没来得及说话阻止。
“魏荣恩，我眼睛好痛。”凤九眼睛通红，泪不停往外流，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跟我过来。”魏荣恩把人拉到缸前，用水帮凤九清洗眼睛。
“小九，怎么样？有好点吗？”魏荣恩停下手上的动作，与凤九靠很近。
“好很多，只是有点痛。”凤九故意撅嘴装委屈来讨人心疼。
魏荣恩看愣神人呆呆的，似乎又回到当年，在清明派那个傻小子。
凤九慢慢凑过去越靠越近，魏荣恩紧张到瞳孔收缩。
“我好看吗？”凤九忽而改变方向，在魏荣恩耳边说话。
那声音让魏荣恩心为之一颤，可很快又调整过来，“你休息，我来做饭菜。”
魏荣恩送凤九到藤椅那，然后转身回小厨房开始做饭菜。
凤九看魏荣恩做饭菜入了神，在清明派，在神女殿，在妖族，魏荣恩曾无数次这样为她做饭。
桃源堂芳香四溢，魏荣恩手艺堪比大厨，暮叶与桃娘子被香味吸引出来。
“天呀，意料之外，你居然会做饭菜，终于是能吃顿像样的。”
桃娘子有感而发，她不会做饭菜，暮叶也是不会，二人一向是能熟就行。
桃源堂闭门谢客一日，四人端坐在一桌子美味佳肴前，这突如其来的温馨场面，竟让人有点不适应。
“我敬大家一杯，相逢即是缘分。”
魏荣恩站出来缓解尴尬，四人碰过喝下第一杯酒。
“你这菜堪比望月镇大厨，我们不如改行做酒楼。”
桃娘子对魏荣恩的饭菜赞不绝口，也是从见面以来第一次说出好听话。
凤九一直偷看魏荣恩，在痴迷他与人交流的模样。从前只觉他真诚又可爱，如今再看，如果魏荣恩不是魔君，只做普通人，一定会是一个善于交友热情好客的谦谦君子。
“桃娘子，我敬你一杯。”
桃娘子嘴硬心软又爱热闹，可为暮叶一直守在桃源堂。
“我与桃娘子相伴多年，从未一起喝过酒，今儿是第一次。”暮叶拿过酒壶倒酒，与桃娘子碰杯饮尽。
“小九，你这玉簪好漂亮，不知从何而来？”
桃娘子观察很久，凤九的玉簪能隐去容颜，让人看出真实样貌来。
“一位故友相送，我喜欢所以一直戴着。”凤九答的特别自然。
魏荣恩听完看过去，玉簪通透有光泽，应该是极贵重之物，故友关系应该非比寻常。
“那冒昧一问，可否借我仔细瞧瞧？”桃娘子有总直觉，跟在魏荣恩身边的人，仍是当年那个人。
“这玉簪非寻常之物，所以不能借你一看。”凤九婉言拒绝，她知道桃娘子的心思。
“没关系，我随口一问。”桃娘子没得逞也不觉得尴尬。
魏荣恩夹起一块红烧肉，他发觉凤九一直盯着看，“你要吃吗？”
凤九摇了摇头继续盯着，魏荣恩耳朵开始不受控制发红，“那你一直盯着看？”
魏荣恩的意思是，不吃你就别盯着看，让人怪难为情的。
“我是在看你。”凤九打直球，明说出来我中意的不是红烧肉，是在吃红烧肉的人。
“那我们再喝一杯。”
魏荣恩趁机让凤九喝酒，打算把人灌醉问一些事。
凤九知道魏荣恩的小心思，可还是来者不拒，只要他开口她就喝。
凤九天性爱酒，后来常年饮酒，如今已是千杯不醉。
魏荣恩见酒喝得差不多，开始套凤九的酒后真心话，“小九，我们从前认识吗？”
凤九靠近单手捏住魏荣恩下巴，“魏荣恩，你现在这么跟我搭讪是不是晚了点。”
暮叶与桃娘子看过来，那眼神里全是暧昧，魏荣恩拉开凤九的手，把人送回去摆正，“哼，没正经。”
“我先去休息。”魏荣恩懂暮叶与桃娘子的眼神，他太害羞选择开溜。
凤九眼疾手快握住魏荣恩胳膊，“我醉了，你背我回去。”
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三分醉意七分装，凤九眯眼笑看着魏荣恩。
魏荣恩自知理亏，以为是他给灌醉的，只能蹲下将人背起来，背过好多次轻车熟路。
“我们认识这么久，这么痛快，还是第一次。”
桃娘子帮暮叶倒酒，暮叶的生活很简单，十年如一日，这般放纵还是第一次。
“你生性洒脱，又为何要跟我在这受罪？”暮叶从未问过，可今日他好奇了，因为听见刚才魏荣恩的问题，从前我们认识吗？
“跟着你，我从不觉得是受罪，甚至可以算做是种修行。”
暮叶行医救人，做善事结善缘，是好因果的开始。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已足够，早就功德圆满，该走了。”暮叶自斟自饮，有时候想醉反而会越喝越清醒。
“这才十几年不算什么。”桃娘子故作镇定，毕竟魏荣恩是人，人的记忆只有一世而已。
“你骗我，明明是十世千年。”
暮叶知道这很奇怪，而且普通人根本不会如此，可他就是完整记得每一世发生的事。
桃娘子每一世都会出现，每一世都会试图救他的命，每一世都失败，每一世的最后暮叶都死在桃娘子的怀里。
“暮叶，你有十世记忆竟还能如此淡定，你就不想问问天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