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强逼
神君抱萱儿在殿上吃糕点，白眉站旁边看着笑意盈盈，神君很少与孩子这么亲近。
“神君，这是哪来的孩子？太可爱，她好像神女小时候。”
“是，我第一眼见也是这么觉得。”
神君一见这孩子便喜欢，在触碰之后她知道这份喜欢来自哪里。
凤九匆匆而来，走进神君殿没有行礼，与神君对视。
“萱儿，糕点好吃吗？”神君低头问小孩子。
“好吃。”萱儿娃娃音软糯可爱。
神君抬头看过去，与凤九说起话来，“小九，你小时候也很喜欢吃这种糕点。”
凤九手心里全是汗，硬撑住与神君行礼，“拜见，神君。”
神君没有接话转而问，“萱儿从何而来？是谁的孩子？”
凤九思虑半天，一句话都答不出来，神君又继续说话，“非魔非神非人，她本就不该存在这天地间。”
“神君，萱儿是无辜的。”凤九害怕神君会杀萱儿，根本不敢说什么刺激的话。
“她有一半的魔族血脉怎会无辜？”神君神色晦暗不明，手上不由加力糕点变形。
“可她也有一半神族血脉，神君血脉的四分之一。”凤九怕到发抖，萱儿坐在神君怀里，那么天真可爱毫无防备。
“我要你与他断干净，此生除战场再永不得相见。”神君无法容忍凤九的背叛。
“小九，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萱儿就留在这，我亲自养。”神君决定用孩子做筹码，凤九受制后定会听话。
“父君，你竟如此逼我？”凤九很绝望，人人都在逼她做选择，可好像她如何选都不对。
“小九，是你背叛我在先，不要怪我心狠，我的女儿绝不能跟魔君在一起。”神君要将神族托付于凤九，绝不容其与魔君有情。
“我渡劫失败后弃子一枚，何谈背叛？”凤九忽而明白过来，神君对她的好，不是弥补而是手段，如此有更好用的筹码，自然不需要在装下去。
“弃子？那是你自认为的事，我从未那么想。”神君将凤九看做神族的命运，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好，只要萱儿不受伤害，我会让神君满意。”凤九早知与魏荣恩不会有好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这么快。
“那我就拭目以待。”神君抱起萱儿往內殿走。
凤九擦掉眼泪站起身，独自走出神君大殿，在神女殿外站很久才进门。
“娘子，萱儿呢？”魏荣恩没有听话离开神族，一直在神女殿等人回来。
“魏荣恩，别再来找我，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各不相干。”凤九只说一句话用尽全部的力气。
刚才在门口酝酿那么久，在见到魏荣恩时才明白，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神君用孩子威胁你？”魏荣恩不用问就猜到，让凤九甘愿臣服的只有这个理由。
“你既猜到就别为难我，走，以后不要再来。”凤九推魏荣恩往外走，人出去后直接关上门。
“别哭，等我回来。”魏荣恩重拍一下门，又留下话才离开。
这么久的准备终于到这一天，小九，我定掀翻神族把你和孩子接回魔族。
神女殿大门从此紧闭，凤九再也没踏出殿一步，暮叶去神君殿照顾萱儿，平日顾不上凤九这边。
晚风微凉，月满无云，真美，凤九想起与魏荣恩在一起的无数个夜。
凤九躺在幽灵花田里喝酒，一口又一口，泪默默的抑制不住的流。
“早知你这么痛，那时我就不该心软，应该杀了他。”神君忽而出现在上方，如从前般冷漠看向凤九。
“我现在这么听话，神君还有什么不满意？”凤九摇晃起身，人险些摔倒在花地。
“幽灵花，是他种的。”
神君手刚抬起来就被凤九拦住，“别烧，这花生在这不容易。”
“魔族的花根本不该生在神族。”神君挥开凤九点火。
“小九，断心，断念，才能断情，如今你这般模样做给谁看？”
火逐渐蔓延开来，幽灵花田成为火海，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凤九心上。
神君亲眼看幽灵花成为灰烬后离开，凤九从地上爬起来，一朵幽灵花被烧成灰，可还保持原本的模样。
凤九温柔伸手去触摸，还未等触及风吹过来，幽灵花散成灰落在地上。
魏荣恩，你过得好吗？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我很想你。
凤九哭了，泪一滴滴的坠落，打在幽灵花灰烬上，一股紫色气息聚集在一起，转而化作一个女人，时而妖娆，时而清纯。
“拜见神女。”女人翩翩有礼很是优雅。
“你是谁？”凤九泪眼朦胧，在怀疑是幻觉。
“我是幽灵花花魂，多谢神女渡化之恩。”女人落下来扶起凤九，把人护在怀里。
凤九用尽全力推开女人，边落泪边笑着指向女人，“亦魔亦神，又是一个怪物。”
“神女不喜欢我？”
“喜欢不喜欢，爱不爱，一场空欢喜，如大梦般，你就叫幽梦吧。”
幽幽一梦，终要醒来。
凤九醒过来，人在床上，手边也没有酒。是魏荣恩吗？凤九慌乱跑下床，门开了，幽梦端着饭菜走进来。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这样会舒服些。”
“出去。”
凤九转身走回床上躺下，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幽梦听见当场消失不见。
“神女，神君让你去趟神君殿。”白眉走进来传话。
“什么事？”凤九终日闭门不出，神君也从未叫过，这是第一次让白眉来寻。
白眉停顿很久一直没回话，凤九睁开眼睛看过去，白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神女，魔族向神族宣战，魔族大军以抵达望尘台之下望月山。”
望月山，人族与神族的交界之地，从那魔族大军可以登上神族之地。
“神君让神女过去商议对策。”白眉见凤九没有反应又补充一句。
凤九不知该喜该悲，喜是可以见面，悲是居然在战场上。
凤九走进神君殿，神君正与萱儿玩闹，暮叶站在旁边默默看着。
“师父，我好想你，师祖说你很忙。”萱儿跑过去扑进凤九怀里。
“师父，你好臭，好大的酒味。”萱儿双手捧住凤九的脸。
“师父答应萱儿，以后再也不喝酒，萱儿不要嫌弃师父好不好？”凤九与萱儿贴一下脸颊，那时离开神女殿还是婴儿，如今已是少女的模样。
“好。”萱儿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凤九看萱儿笑红了眼，这孩子真长成她想要的样子，爱说爱笑，无忧无虑。
“暮叶，你带萱儿出去玩，我与小九有话说。”神君开口，暮叶称是。
暮叶与萱儿出去，神君殿内只剩神君与凤九，白眉守在殿门口。
“他来了，你开心吗？”
神君这一问凤九没有回答，而神君也没有继续问。
“那日你心软放他走才有如今之乱，神族一族之命尽在你手，小九，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魔族与神族积怨已久，谁都不会如人族那般投降，一旦开战就是死战，必有一方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