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场交易
二人沉默站在原地，只剩下狂乱的心跳，久久难以平复。
“不是说再见之日请我喝酒。”凤九控制住情绪先开口。
“酒以备下。”魏荣恩手一挥两壶酒凭空出现，凤九拿过一壶握在手里，那个味道是桃花酿。
“你一直在装傻是吗？”凤九仔细回忆所有的事，她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在魏家要保命，我不得不如此。”魏荣恩骗凤九是事实，开始是试探，后来是真心。
“你为什么向人族宣战？”凤九举起酒壶喝好大一口。
“如果我说，只是想要回你，你信吗？”魏荣恩可以直接进攻，那样更出其不意，他公然宣战确实为凤九。
“我信，可没用。”凤九信魏荣恩不会对她说谎。
“魏荣恩放走你，不知是对是错，可我不想人族灭族，但这场战事必须有结果。”凤九缩手指捏紧酒壶，可眼尾还是不受控制泛红。
“你想要什么结果？”魏荣恩看出凤九难过，他心疼可不能过去哄。
“我要你就给吗？”凤九笑了，她心中已有答案。
“嗯，你要我就给。”魏荣恩认真回答。
“那我要魔族撤军永不进攻人族。”凤九在试探，一族与一人，谁轻谁重？魏荣恩会如何选择？
魏荣恩刚想开口回答，却被凤九抢先打断，“我开玩笑的，你觉得这次大战谁能赢？”
凤九后悔那个试探，有些幼稚，而且答案未必是她想要的。
魏荣恩有些泄气，于是如实回答，与那晚一样的答案，“魔族。”
“若我开启大阵是必胜之局，你凭什么觉得魔族一定赢？”凤九引入正题，她此行得目的。
“你不会开启大阵。”魏荣恩笃定凤九不会开，先不论舍不舍杀他，凤九向来心软绝不忍心生灵灭尽。
“那你呢？为什么要骗开城门？”凤九认为是在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智取相比强攻可让二族少死人。
“当然是保留魔族实力，用于进攻神族。”魏荣恩很清楚，一旦开战便是死战，与凤九一战非所愿，只要智取才能避免主帅之战。
“魏荣恩，你我之间决战，以此来定此战输赢如何？”凤九此来的目的，她见魏荣恩为谈判。
“小九，我并不想与你一战。”魏荣恩实话实说，也是他要智取的原因。
“若我赢魔族撤军，若你赢，我帮你攻打神族，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放弃灭人族之事。”凤九直言不讳，开诚布公谈条件。
“你如此庇护人族，可与赵宣正有关系？”魏荣恩知道太过跑偏，可他就是很在意。
“我确实答应他。”凤九没有隐瞒，有赵宣正的原因在内。
魏荣恩听完竟有些气，可依旧不影响他的大局观，“你可是神女，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对神族不满，对神君有恨，我们合作正好。”凤九早有与魔君合作的打算，或者说从开始她就不想杀魔君，无关于是不是魏荣恩，可若不是魏荣恩就不值得她那么拼命。
“好，但我要增加一个条件。”魏荣恩不由向前靠更近。
“你说。”凤九略有疑惑，人站在原地未动。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答应我们的交易就可以开始。”魏荣恩贴在凤九耳边，呼吸可见，撩人心痒。
凤九微微偏过头，两侧脸颊不受控制发红，“好，我答应你。”
凤九转身飞上中州城城楼，与众人一起回中州城议事堂。
“我已向魔君提议一战定胜负。”凤九坦言，此刻已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那此战如何打？”墨结见凤九表情凝重猜到一定另有隐情。
“我与魔君一战定胜负，我赢人族胜，魔族撤军，他赢魔族胜，人族投降。”凤九必须在决战前把所有事交代明白。
“你可有必胜的把握？”魏掌门问。
“没有。”凤九无法确定魏荣恩会守约，所以还是会尽全力取胜。
“你既没有必胜的把握凭什么代表人族一战？”魏掌门不信任凤九，更不信任魏荣恩。
“人族本就与魔族实力悬殊，魔族强攻人族必败，若那样定是死伤无数。如今我与魔君一战，最后只会死一人，这是最好的结果。”凤九觉得能说服则说服，如此有利于解决后续事情。
“只要你肯用大阵魔族必败。”魏掌门再次开口劝说。
“我说过不会用大阵，此事也无需再提。”凤九再次明言拒绝。
“为何？”魏掌门不解，明明可以赢。
“魔族大军尽灭，中州城生灵涂炭，都非我所愿。我会全力一战绝不手下留情，你们若想活只要遵守约定。”
“若我赢最好，若我输就赌他还是魏荣恩，我信他，你们也只能信他。”凤九赌魏荣恩守约，只是占领不灭族。
凤九留下话便走出议事堂，不再去管众人如何说。
“魔君，明日一战怎么说？”灭凃心中忐忑，最怕魏荣恩对凤九心软。
“你怕了？”魏荣恩转头看向灭凃，表情玩味。
“我不是小孩子有分寸，你怕什么？”魏荣恩一定要赢，只有赢才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你认为我会为小九放弃魔族？”
“没有，绝对没有。”
灭凃连连否认，可心里确实一刻会那么想。
“此战我必胜。”魏荣恩下定决心，即使面对洛神剑。
“灭凃，有什么可以克制洛神剑？”
“魔君，你看此物。”
魏荣恩这么一问，灭凃是真相信他想赢，于是把七杀剑递过去。
魏荣恩握住只有一小节的剑把，“这是什么东西？”
“七杀剑，另外两节在小九身上，只要明日魔君当场召唤，七杀剑便会合体现世。”灭凃那日特意捡起带回就是为这一天。
“这是原本封印我的钉子。”魏荣恩握在手中仔细端详。
“没错，当年七杀剑被折成三段。”灭凃亲眼看见七杀剑断开入体。
夜晚，墨结与赵宣正一同去凤九院子，凤九仍是靠在树下喝酒。
“小九，这么还在喝酒。”
“我说她很多次饮酒伤身，可她不听，犟脾气。”
墨结与赵宣正一人一言，凤九闻言站起身走过去，“师父，赵宣正。”
“你们来为我送行？正好我也有事同你们说，明日若我输，你们一定要遵守约定打开城门。”凤九最怕人族违约激怒魔族，那样再开战的话结果肯定比强攻还要惨烈。
“小九，你是信魔族还是信他？”赵宣正迫不得已必须站在小九这边，人族所有人也是如此。
“其实是在赌，此战我已必死之心应对，这是我对人族的交代。”
“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绝不手下留情。”凤九扬了扬酒壶，笑的灿烂无比。
“小九，为师交给你的不多，所以不要拒绝。”墨结抬手按住凤九眉心，把修为强行渡过去。
凤九抬手一掌挡开，“师父，如此做有伤你寿命，而且，徒儿不差师父这点修为。”
凤九故意打趣让氛围轻松些，墨结听见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在口头上故意教训人，“你这不孝徒儿，是在说师父修为低微吗？”
“徒儿绝无此意。”凤九弯腰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