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这事儿大了
珍娘和董二郎很是紧张的应着,眼睛忍不住四下看这厅堂,不说别的,就他们这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都像是价值不菲啊!
云暮叫来了府中丫鬟,清点数量和查看破损。
这珍娘做事心细,全部清点完查验全然无事,云暮便扬起笑脸去跟珍娘结账。
“一共是一百九十三个香囊,这是除去定金之后的尾款。”云暮说着又多给了一小块银锭子说道:“这是我家夫人的赏银。”
“您这香囊做的好,我家夫人很喜欢。”云暮冲着珍娘温和一笑道。
“这这这,多谢夫人,多谢姑娘。”珍娘是一点没想到,这来做买卖竟还能得赏银?
珍娘捧着银子出了越府这脚都是飘忽的,回身望了望那越府高门,有些唏嘘万分的说道:“这府里头那位夫人得是什么人物啊?这出手也太大方了……”
董二郎小声应道:“我原以为那夫人的做派是商户,可现在瞧着可不是那样的。”
珍娘跟着点头应道:“那有钱的商户我们在外也没少见,但是我瞧着那位夫人通身的做派可不像商人家中的夫人,你没瞧见这府里上下的仆从们,各个教养极好。”
“就说那今儿个叫云暮的姑娘,你要说是哪家官员府里的小姐我都信啊!”
“这样好的人家,到底是从哪儿来虞城的?”
珍娘夫妻两一边觉得惶恐一边欢喜,不说别的这夫人看着很是和善呢……
云暮去给姜月昭回话的时候,姜月昭刚从女儿屋里出来,听闻要的东西送来了,随即吩咐道:“让薛民跑一趟黑山大营,将这东西送去给驸马。”
“算是我对将士们的一点心意。”姜月昭顿了顿,单独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更为精致的香囊,递给云暮说道:“这是给驸马的。”
“奴婢明白了。”云暮连忙低头接过,转身出去了。
军中将士众多,这香囊如何分配会送去何人手中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了。
年节那日越正濯都未能归来,姜月昭特意让人去给驸马传话,他如今作为军中主帅,亦是军心所在。
军中将士们尚且未能与家人团聚,他便是将士们的家人,安心在军中稳定军心。
黑山大营之中,越正濯捧着姜月昭命人送来的香囊如获至宝,那香包是为他绣的,下角处一个濯字极为醒目。
越正濯捧着好一会儿,神情忽然有些恍惚的想到了年少之时,他的母亲为他绣了第一个香囊,系在了他的腰上,这一系就是十多年,如今他又得到了一个香囊。
越正濯捧着香囊捂住了心口,微微闭眼在这一刻心底那汹涌而起的热烈情意无处宣泄。
“将军,那这些香囊如何分配?”旁边的副将扭头询问道。
“……”越正濯犯了难,沉默了好久并未当下分配,而是等到了大年当夜,军中过年的时候作为奖品,分发给此番初战杀敌在前的将士们,以先锋营为先。
香囊不值钱,那香囊上绣的字却是让人心里五味杂陈。
越正濯对着众人说道:“这是长公主亲叫人送来的,亦是皇上的期许。”
“希望我靖国将士们平安归家。”越正濯沉声对着众人说道。
“难怪是香囊,还是公主有心啊,我就说咱们将军哪能想到这一出?”曹靖德酸溜溜的说道。
“你没瞧见咱们将军腰间挂着个新的香囊啊?”华老二亦是笑道:“想必那是长公主亲手为将军缝制的吧?”
众人齐刷刷目光都看过去了,越正濯一点不在乎,让众人大大方方的看。
这话题也不知怎么,众人八卦心突然就起了,仗着今日是年节,开始大着胆子询问越正濯和姜月昭的事情,许多将领对此事略知一二,却也不是特别清楚。
“咱们将军啊!那可真真是求来的这门亲事……”说话之人是越正濯的亲兵,亦是当初追赶至宫门口,亲眼目睹将军求娶公主的见证者。
“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将军为什么非要娶长公主不可……”
“听说将军在京中都不让别人叫将军,非要人喊驸马呢!”
“哈哈哈哈!”
这话匣子好像突然就打开了,各个都开始谈论起将军和公主,这些人还有些眼色,说两句去看看越正濯的脸色,若是见越正濯面色不善那就当即住口。
但是今日的将军好像心情很好,任凭他们盘问都不曾发怒。
甚至还会好脾气的来一句:“是我少年钦慕在先,这婚事亦是等待数十年求来的。”
这话亲耳听到,惹得一众将士们唏嘘万分,在他们眼中威武的大将军,竟会在长公主面前如此卑微啊!
“我想娶媳妇了……”
“想我家婆娘了。”
“真酸牙!”
“散了散了!”
什么乐子没吃到,倒像是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也不知这些人图啥。
年节军营里很是热闹,姜月昭在虞城倒是过的简单,并未像在京中那样张扬。
饶是如此,这越府里头的年宴也是一点都不输旁人家中的,在姜月昭眼里是简单,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大办特办,虞城里请来的厨子,炒菜的铲子都快抡冒烟了。
结果拿了红封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听到那些下人们议论道:“夫人说了,今年的年节虽是过的简单,但是这红封一切照旧。”
那厨子:“……”
简单?
这流水席比城主府都高两个档次,真不知道哪儿简单了!
窦大厨回去家中就跟自己婆娘说起这越府,他去了两回都没见着当家主母,那府里的下人倒是见了不少,各个严格的很,厨房里的菜查了又查。
出锅之前有人尝,上菜了都还有人试吃……
“别的没瞧见,那管事的大人见着了,样貌是真好!”窦大厨对着自家婆娘说道:“就是说话声儿尖细,娘里娘气的。”
“啊?”那帮着自家夫君拧干帕子的妇人疑惑回头,带着几分玩笑似的说道:“不像男人的男人,难不成是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