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母女平安
“这两年多地受灾,又恰逢皇兄登基朝局动荡,想来是要多些磨难……”姜月昭亦是为此忧心,轻轻皱眉低声说道:“受灾之地都有几处?”
“大旱过后极有可能生出疫事,此事实在马虎不得。”姜月昭唤来了吴琸细问。
看起来情况甚是严峻,姜月昭如今身怀六甲,不论做什么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蜀地大旱是很少见的事情,庄稼根本活不成,这百姓的粮食成了大问题。
姜脩晗倒是很果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派遣刘梓庆再赴江南,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为了征粮去的,为了蜀地的百姓,哪怕这一去甚是艰难,也不得不去。
“征粮虽难,但是这更难的或许是如何从江南运往蜀地。”
“一路跋山涉水,穷凶恶林之地最容易滋生贼匪。”
“吴琸,你速速将我之意送去给驸马。”姜月昭思量了许久,当即抬眸对着吴琸说道:“无论如何,务必请皇兄增兵护送,万不可出丝毫差错。”
“如今姜元恺尚在潜逃,若他拦截了粮车,才是大难将至。”
吴琸听着神色惊变,连忙低头应下匆匆而去。
越正濯都要从宫里出来了,迎面撞上了吴琸,听了吴琸的话越正濯脸色顿时严肃了两分,连忙应下之后又匆匆入宫去了。
因为这护送之事又争论了好一会儿,最后让霍江寿跟着刘梓庆一同前去,一来是二人本就相熟,互相配合也来得熟练了,二来是霍江寿如今皇上有意提拔,想让他多多建功立业。
起初越正濯是想请命的,他都还没开口就让姜脩晗给压下了。
“昭昭如今身怀六甲,不日便要临盆了,你此去没个半年回不来,昭昭身边何人看顾?”待到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姜脩晗单独留下越正濯说话。
“当初皇后临盆之艰难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想让昭昭需要你的时候你无法伴在身侧吗?”
“前些年你出征,一去就是几年不归家,昭昭对此一句怨言都没有。”
“如今这等事情哪里需得你一个统领三军的主帅去做?”
姜脩晗沉着脸盯着越正濯说道:“朕不知当年父皇待你如何,如今在朕这里你只是长公主的驸马,是朕最拿得出手的一张王牌,朕如此信任将兵权托付,将这靖国之外的安危托付于你。”
“正濯,朕这份心你一定要清楚,可明白?”姜脩晗说得如此认真。
“承蒙皇上不弃,臣定当为皇上竭尽全力。”越正濯俯身拱手应着。
“回去好好陪着昭昭。”姜脩晗这才满意摆了摆手。
越正濯回去之后就把姜脩晗的意思转述给了姜月昭,姜月昭听了之后眼中满是欢喜之色,亦是有一种终于心安了的放松,她信任的皇兄果真是一如既往的仁德贤明。
刘梓庆和霍江寿离去那日,姜月昭特意写了许多信让二人带去,这些都是与她有些交情的商户。
如今手里余粮最多的就是这些商户了,她写信卖个人情让这些商户暗中帮一帮,能早一日征够粮食,那就能早一日出发,百姓也能早一日吃饱饭。
“兰花妹妹与钟小将军也要去蜀地?”在刘梓庆他们出发不久之后,姜月昭得知邵兰花和钟秋两夫妇自发地要去蜀地。
“表妹的意思是先行去蜀地观察,若是有需要救治,用到大夫的地方,她也好及时赶到。”裴莹莹来了长信公府,对姜月昭告知了此事。
“兰花妹妹真是心善……”姜月昭很是感叹。
“钟小将军不放心表妹,要知道蜀地大旱可增了不少暴民伤人的事件,表妹哪里应付得过来?”
裴莹莹言语之中满是担忧,这份担忧有为了邵兰花夫妇的,自然也有为了自家夫君的。
姜月昭低声宽慰道:“既是有钟小将军陪着,想来绝大多数事情都能应付得过来。”
裴莹莹点头,如今也就只能如此做想了。
京中的热闹依旧,七月中的时候蜀地的灾情彻底爆发,死了不少人朝中每日都在议论此事,甚至有些偏远的山村不惜信奉邪神,以活人祭祀求雨,屡教不改者不知抓了多少。
“公主,运粮的车载果真是遭劫了。”吴琸带着消息过来的时候,京中才刚刚下过一场雨。
“损失严重吗?”那看书的越正濯都忍不住坐直了身躯。
“幸好有霍将军护送,严格看护暗中加派了不少人手,虽有人员伤亡,但是粮车完好无损。”吴琸语气之中满是庆幸,更有对长公主那般有先见之明的安排而钦佩。
“那就好,也不知这京城的雨能不能飘去蜀地。”姜月昭放下心来。
“快了,应该快了。”吴琸轻声应着。
蜀地的情况比想象中严峻得多了。
刘梓庆和霍将军历尽千辛万苦将粮食运到,已是过去了许久,饿死了大批大批的人。
京中不知从何时起,忽而起了几番谣言,言说新帝身负异端,以致使元武帝骤然驾崩,天降灾祸先是大水又遇大旱,这是国之将倾。
明里暗里的话语都在说新帝德不配位,这才引发的天地示警。
起初这些谣言只是只言片语,后来像是在某些东西的推动下愈发剧烈,而在某一天,一位清白了一辈子的大臣,以血书追溯新帝之罪,吊死在了府门前。
于京中掀动了轩然大波。
而此时的姜月昭已是临盆在即。
越正濯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府中下人,绝对不许对长公主透露半点京中朝中之事,以此隐瞒直至她平安诞下孩子。
“你怎么如此紧张?”姜月昭对京中乱像一无所知,瞧着越正濯满目忧愁,整天都紧张兮兮的,只一位他是担心自己产子遇上难处。
“三个产婆够吗?”越正濯也确实是在紧张姜月昭的。
“太医都说了,腹中孩子胎位很正,我身子骨也养得好,生来不是难事。”姜月昭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看着越正濯比自己还慌张,顿时有些好笑,莫名其妙就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