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脱身之计
“我不知道四皇弟是以什么为依据跟你说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从无半分欺瞒。”越正濯望着姜月昭轻声说道:“昭昭,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爱你。”
姜月昭望着他没说话,良久之后垂眸闭上眼,额头抵着越正濯的胸口沉默了。
似是过了许久之后,姜月昭才闷声开口说道:“是我未能对你信任。”
越正濯抱紧她,低声询问道:“你刚刚说觉得四皇子看你的眼神奇怪,哪里奇怪?”
姜月昭拧着眉退离了他的怀抱,面上神色像是带着几分纠葛似的顿了顿道:“说不出来,那个眼神不像是姐弟之间的眼神,倒是有点像你……你我新婚之夜时,你看我的眼神。”
“以前从未注意,四皇弟莫不是情窦初开,透过我看别人?”姜月昭有些困惑又别扭的样子。
“当真?”越正濯眸色骤然冷下,那漆黑的眸子里似是淬上了冰,连带着周身气息都冷了几分。
“或许是我的错觉。”姜月昭苦恼地拍了拍额头,重新扬起笑脸道:“我们该走了,一会儿让太子哥哥久等,又要怪我拖着你偷懒。”
越正濯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弯唇笑着道没事,随后跟着姜月昭一起回去了。
跑马回城的路上,姜元恺领着众人去了一处茶楼,这会儿时间还早,坐下一起喝会儿茶。
不想他们刚走进茶楼,迎面就碰上了从茶楼走出来的应飞鹰,应飞鹰也没想到会在这处碰到太子和四皇子,脸色略显诧异连忙俯身便要行礼。
姜脩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应飞鹰,笑着说道:“应大人真是好巧,也来茶楼喝茶?”
应飞鹰察觉出了太子殿下不想张扬之意,默默低头拱手便算是行礼了,随即答道:“闲来无事,四下逛逛。”
“那倒是正好,一同上楼坐坐。”姜脩晗摆了摆手,示意童思萌去招呼雅间,应飞鹰低眉应下跟着一同上楼了。
“应大人瞧着憔悴了许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雅间内众人入座之后,姜脩晗看向应飞鹰笑着询问道。
应飞鹰伸手摸了摸自己脸笑着说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如此不修边幅出现在殿下面前。”
姜脩晗不甚在意摆了摆手,看着应飞鹰说道:“听父皇说应大人前些日子离京了一趟,是为了黄宁知州一案去的?”
应飞鹰低下头道:“这黄宁知州的案子自有刑部主理,微臣并无插手的本事,离京而去是另有其事,此事皇上有旨不准泄露半分,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姜脩晗点了点头,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未指望应飞鹰对他和盘托出。
“应大人为父皇屡破奇案,有应大人在父皇身边,我与皇兄才真是安心。”姜元恺看着应飞鹰,这是目前为止他觉得最棘手的一个人。
“四皇子过誉了。”应飞鹰默默低头道。
“难得出来散心,就不提这些政务了。”姜脩晗转头说起了其他。
姜元恺也不再多说,垂首坐在旁侧瞧着甚是安静,可应飞鹰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他侧首对着姜元恺道:“四皇子至西山而归,微臣尚未为四皇子送上贺礼。”
“还请四皇子切勿见怪。”应飞鹰笑着看向姜元恺道:“微臣听闻四皇子在西山之时,也曾去过北境?”
“四弟还去了北境?”姜脩晗也有些意外了,抬眼看向姜元恺询问道。
“去过两次。”姜元恺眸色微深,看了应飞鹰两眼笑着说道:“当时西山灾情得以控制,忽闻北境军情便想着去看看,若能帮上一二便是最好的。”
“外祖父便在北境,你定也见到了镇北王吧?”姜脩晗面露喜色,当即询问道:“外祖父身体可好?”
“真是可惜,臣弟抵达北境之时,镇北王已领着兵马出关巡查去了,因而臣弟未能见到。”姜元恺一脸真诚地说道:“臣弟不敢久留,只寻了当地守城将军了解军情。”
“而后回了西山,随同灾情救治的方案一同上报父皇了。”姜元恺说得认真。
姜脩晗听着点了点头,并未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很赞许姜元恺有主见,既没有耽误差事也关心着战局百姓。
应飞鹰亦是听着,跟着称赞道:“四皇子有如此见地,心怀天下真是百姓的福气。”
姜元恺听着应飞鹰这话有些怪异似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听应飞鹰继续道:“听闻四皇子到了西山之后就命人送了信去北境,四皇子在北境也有熟悉的部臣?”
姜元恺那拢在袖子里的手略微收紧,面上却是平静一笑说道:“应大人连这等小事都能知道,这天武司之名果真是不虚。”
“倒不是什么部臣,我那信只是送去给一位老先生的。”姜元恺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父皇起初将我派遣去西山的时候,我心中有些委屈。”
“西山之行也并不轻松自在,因着担心自己做事出错,便提前写好了书信送去给我仰慕的一位先生。”
“想请先生指点指点,不想这等小事都瞒不过应大人的眼睛。”姜元恺像是带着几分调笑似的说道:“难道父皇是对我不信任吗?”
应飞鹰当即站起身来,冲着姜元恺俯身拜道:“四皇子恕罪,是微臣多嘴多问了,并非皇上对四皇子不信任。”
姜元恺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就算是父皇我也不会怨怪,我对父皇的忠心问心无愧。”
姜元恺这话说出,姜脩晗便也开口道:“应大人许是老毛病犯了,同人说话聊天总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
“就是,当初几次来公主府做客也是这般。”姜月昭也像是嫌弃似的顺嘴接了一口,弄得应飞鹰万分尴尬。
“本公主瞧着应大人是个大忙人,若是有事就尽早离去吧。”姜月昭摆出了赶人的态度,瞧着倒像是在为四皇子做主似的,而实则却是让应飞鹰的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