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终于决定
身后突如其来的关心和问候，让姜渺彻底绷不住了。
可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回头的时候，眼眶还红红的。
“没事的阿姨，就是吃坏东西了，我歇一会儿就好。”
她的脸上全是苦笑。
护工还是不太放心，接了杯热水递过来，“那边有休息间，你去休息一下，喝杯热水回好一点，要是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姜渺点点头，本想回应一个笑容，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现在她的状态实在不好，想要快点离开，脚步却沉得很，一步也走不出去。
最后捧着那杯温热的水，听话地到休息间坐了坐。
这里是给病人家属短暂休息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消毒药水的味道闻着很安心。
姜渺是想缓一缓情绪，可是一坐下来，脑子里便出现无数画面，桩桩件件都和时聿南有关，
最后又落在他刚刚的那番话说。
心疼的疼痛一点也没有缓解，反倒更是难受。
那种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
上次分手那天都可以走得毫无顾虑，她知道人的感情都是会变的，没有什么能真的永垂不朽。
可是今天时聿南这番话，真的刺痛了她。
感情会变，人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说出残酷的话来刺激曾经相爱过的人，真的能让自己感到快乐吗？
姜渺真的不理解，或许，也不需要理解。
在休息间坐了好久，姜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太阳高挂，晒得大马路上暖融融的。
冬天的阳光很刺眼，有些灼热的炙烤感。
姜渺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被这太阳一烤，眼睛又酸胀得难受。
她今天是打车过来的先，现在要回去，没再打车。
走在暖意洋洋的路上，心情能开阔不少。
姜渺很久没有过这种一个人安安静静在看路上散步的感觉了，能一个人想清楚很多事，心情缓和不少。
因为太专注脑子里的事，姜渺没有注意到，远处一直有双眼睛跟着自己。
从医院出来开始就盯着，一直跟了好几条街。
直到姜渺走进地铁上，那双眼睛才终于移开。
眼睛躲在暗处打了个电话。
“喂，鹤哥，有个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姜渺姐今天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对面一愣，“状态不好？什么情况？”
“我们看到奥她大清早就去了医院，出来之后一个人沿着马路边走了很久，得有半个多小时吧，身边也没给人陪着，看起来孤孤单单很可怜的样子。”
薛天鹤拍案而起，“谁敢欺负她！你接着跟，换个脸生的人去跟，姜渺很聪明，一旦身边出现熟面孔，她马上就能察觉到不对劲，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她认出来！”
“好，鹤哥放心，这点小事尽管交给我，我一定能办好！”
一个小时后，姜渺到了剧团。
现在还不是剧团的准备时间，她来早了。
很久没有这个时间过来，倒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好几个舞蹈演员正抓紧时间在彩排、练习。
看到姜渺后还惊了一下，“姜渺姐，这个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要嘱咐我们吗？”
“没有，”姜渺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时间还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两个小姑娘笑得天真灿烂，“我们还是舞蹈界的新人，演出和在学校里的练习不一样，最近几场的演出都有点没把握，我们还是想着多有点时间练习练习，不要拖剧团的后腿，也不要给姐姐丢人嘛！”
她俩说得很真诚，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不足。
姜渺一时间有些感慨，“不着急，都有个熟悉的过程，你们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慢慢来，以后一定能成为优秀的舞蹈演员，幽兰剧团还等着你们发扬光大呢。”
得到了剧团老大的肯定和鼓励，小姑娘信心满满，眼里都是亮亮的光。
她俩接着练习去了。
姜渺心里五味杂陈。
她还年轻，可是和这些初入职场的新人来说，已经算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
回想到当年第一次在幽兰剧团演出的时候，还是妈妈带着，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在舞台上尽情展示自己，也不管跳得好不好，台下的观众是什么感受。
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爽快，真的很久没有过了。
现在太在乎剧团的受益怎么样，发展怎么样，反倒忘记了最纯粹的只关乎于“舞蹈”本身的这件事。
看着舞台上亮起的灯光，和在上边一心只有跳舞的小女孩，姜渺对于舞蹈的初心好像被调动了起来。
十多年的舞蹈生涯，她几乎快要忘记了究竟是为什么而出发。
一心只为了完成妈妈未能完成的愿望。
可是……关于自己的呢？
自己的心愿和梦想到底是什么？
姜渺恍惚了一下，突然清醒。
“姐姐，你过来帮我们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能改进可以吗？”
台上的小女孩对着坐在下边的姜渺大喊了一声。
姜渺微笑着回应，点点头。
她突然觉得，要是能让幽兰剧团成为这些有舞蹈梦想的女孩第一个尝试的舞台，也是一件好事。
这远比赚钱要有意义得多。
顿时，她为剧团未来的发展有了新的计划。
反正时聿南也说了，这是她自己的东西，不需要向他交代，更不用给他分钱。
既然这样，姜渺当然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做规划，何必要管那个冷漠无情的股东。
注意打定，姜渺顿时动力满满，有了新的目标，就不需要再纠结。
下午时分，今晚的演出前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只等着一场精彩纷呈的演出开演。
姜渺刚忙完，松了口气，坐下来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没想到是龙大师打来的。
从上次游轮之行回来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过。
时间已经翻到了第二年，距离龙庆奖的事件越来越近，龙大师那头也都越来越忙。
姜渺知道自己没戏，早已经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今天接到龙大师的电话，惊讶大过惊喜。
“姜渺，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龙大师亲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