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沉烟出现
重新回到观众席上，周围的位置已经空了。
幕布拉开，音乐响起，舞台中间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洁白无瑕的舞蹈服装，身后还有两片丝绸做的翅膀，看起来如仙女般梦幻。
才刚鞠了个躬，已经引来台下一阵掌声。
时聿南却看得心里咯噔一声。
余光不禁瞟了一下身边的姜渺。
她很自如，很淡定。
他却坐立难安。
舞台上这个人……和姜渺好像。
身高、身型、舞蹈姿态，活脱脱就是低配版的姜渺。
甚至她的脸上也带着一半的面具，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更是和姜渺有八分的相似度。
后边她跳了什么，时聿南根本没有看进去。
满心想的都是这支舞快点结束，好让他看看姜渺究竟想做什么。
终于，二十分钟后，音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台上的幕布重新拉起。
观众席里留下的零星十几个人开始热烈鼓掌，差点就要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可”喊出声。
这支舞的热烈程度不比刚刚姜渺的演出效果差。
结束后，姜渺和时聿南迟迟没有走。
姜渺先开口，“是不是觉得她和我很像？”
时聿南点点头。
“那你猜到她是谁了？”姜渺又问。
时聿南郑重吐出两个字：沉烟。
姜渺仰头笑起来，“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已经提醒得那么明显了，要是我还猜不到，是不是太蠢了点。”
“那你知道她的面具之下，究竟是谁吗？”
姜渺扭头看向时聿南，眼睛亮亮的。
这下时聿南就猜不到了，“你的意思是，她除了是沉烟之外，还有别的身份？”
“走吧，带你去后台。”
推开舞蹈演员休息室的门，“沉烟”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简单的装扮，就这样站在时聿南面前。
他直接吸了口冷气，“丁小甜？怎么是你？”
丁小甜太久没上台演出，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今天这样的场景。
又突然见到时聿南，她紧张得浑身发抖，和刚刚在台上演出时候判若两人。
姜渺适时地出来解围，“丁小甜就是沉烟，中间发生的故事我回去之后慢慢向你解释，今天咱们得抓紧时间聊点正事。”
她看向时聿南，“丁小甜可以以‘沉烟’的身份重出江湖，为南氏珠宝代言解除危机，不过有几点要求。”
“好，要求可以提。”
“既然是以‘沉烟’的身份，她就只能带着面具出现，必须保证无论任何场合都不能露出真面目，真实身份必须保密，哪怕是南氏珠宝，也不能向他们透露半分。”
时聿南点点头，表示同意。
姜渺接着说，“代言时间按年来签，第二年是否选择续约，决定权在我们，南氏珠宝说了不算。”
时聿南依旧点点头。
“其他的分成细节，就等着沉烟去和南成光面对面谈吧。”
姜渺说完，看向丁小甜，“那些是你该得的利益，你自己去争取。”
丁小甜深吸一口气，勉强从嘴角挤出一句，“谢谢你。”
……
龙城的冬日气温很低，从幽兰剧团出来时，夜风又更大了些。
回到车上，时聿南把车子的暖气开到最大，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可以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时聿南没有着急发动车子离开，他满肚子的疑惑，等着姜渺解答。
到了这一步，姜渺没必要再卖关子。
“以前妈妈一直热衷做公益，她去世后，这个传统依旧在剧团流传着。”
“有一年，剧团的演出走进了龙城的孤儿院，就是那次，我遇到了丁小甜，她才刚16岁，还在孤儿院住着，一边上学，一边帮着院长打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算是报答。”
说着，姜渺叹了口气。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如今已经物是人非，说不难过是假的。
时聿南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手心的温度传来，她终于放松了些。
“当时院长特别把丁小甜介绍给我认识，说是觉得她眉眼间长得和我很像，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她长得和我妈妈才是真的相似，我甚至一度怀疑我和她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
姜渺说着，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以姐妹相称，我感觉得到她有跳舞的天赋，就帮她报班学习舞蹈，带她进入幽兰剧团，慢慢地有了点名气，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那沉烟又是怎么回事？她做舞蹈演员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去做起了模特？”
时聿南精准抓住重点，表达自己的疑问。
姜渺目光又沉了沉，“三年前，她交了个男朋友，那男人是个渣男，吃喝嫖赌样样做，被丁小甜当场抓住出轨后，恼羞成怒朝她的泼了硫酸，让她毁了容。”
时聿南心口一沉，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毁容之后，丁小甜的信心也毁了，整整一年没有再上台演出，我一边带着她四处做整容修复，一边帮她想办法，最后想到了戴着面具做模特这一招，本来只是过渡的权宜之计，没想到歪打正着，一夜爆火，又过了一年，她的脸终于修复得差不多了，重回舞蹈舞台，‘沉烟’也就顺势隐退。”
“原来是这样……”
时聿南总算都明白了，可他还有一点疑惑，“你和丁小甜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简直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她要对你恩将仇报？”
“人都是有贪欲的，丁小甜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成长经历如此悲惨，本来性格就有缺陷的一面，她更注重自己的利益，一旦那份贪欲无法满足，就会走上歧途，不只是对我，对其他人也一样。”
姜渺早已经把人性剖析得非常透彻。
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时聿南还有些担心，“如果这次沉烟出山，又一炮而红，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姜渺摇摇头，“我能为丁小甜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是她的能力，也是她的命，我不欠她，这次之后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纠葛，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