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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怕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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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念听了这番话,直觉得寒气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

    江年宴看出她眸底的紧张,便不再说封窑的事。

    那批货势必是要运的,布爷已经起了杀心,一旦他拒绝就会引起布爷的警觉。

    但他也不会真的运孩子运毒出去,老刘是他藏在边境线的暗桩,等他带着“货”抵达布爷规定的交易地点时,那伙人不但发现货被调了包不说,整个仓库都被他的人团团包围了。

    布爷没了那批货相当于被抽掉了骨髓,江年宴趁此机会杀回东南亚,捏着那批货就相当于捏住了布爷的软肋,杀得布爷措手不及。

    从那天起,权势中心发生变化,以往是布爷一家独大,那次之后,他的一多半地盘和产业就被江年宴吞了。

    这也是直到现在布爷都在想方设法找他麻烦的原因,甚至还能拍出雇佣兵来对付他,想来布爷现如今的处境更困难了。

    虞念虽说是听着,也虽说江年宴将在东南亚如何争夺地盘、如何争权夺势都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可她仍旧从他的只字片语中感受到了血腥和厮杀。

    叫人不寒而栗。

    “那批货呢?”虞念肝颤地问。

    江年宴说,“找了个匿名举报,交到警方手里了,那些孩子也放了。”

    他就是被拐走的,自然不会再干出拐卖孩子的事。

    可对于布爷,江年宴从没怜悯之心,虽说他的势力是布爷所赋予的,可同时布爷也动了杀他的心。

    “也就是说,现在那边还有你的势力在?”虞念反应了过来。

    江年宴道,“确切说是有产业在。”

    那些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如今都在帮他打理生意,相比打打杀杀,谁不愿意过安稳的日子?

    虞念感叹。

    这就是江家血液里自带的能力,最终还是走向商业。

    “那你查到了什么?”虞念一针见血地问。

    江年宴面色沉凉,“我小时候的事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能锁定是谁做的。”

    虞念盯着他,冷不定说,“江年泰?”

    江年宴蓦地看着她。

    “其实也不难猜了。”虞念轻声说,“你跟江年泰有很大的年龄差,江老爷子对你宠爱的时候,应该正是江年泰在集团打拼的时候,你的出现喝老爷子的宠爱让他有了危机,尤其是知道老爷子要更改遗嘱。”

    “其实更改遗嘱对于江年泰来说没什么影响,但他做事擅长从长计议,老爷子一定是要你日后进集团吧,一旦进了集团,那么对江年泰就成了威胁。”

    虞念冷静分析,“而且你入主中势头后明面上没什么,但实际上好几个原本属于江年泰的大项目都被你截胡了,相反你从没为难过江年启,所以能看出你就是有意在针对江年泰。”

    江年宴与她对视,“是,你分析得没错。”

    有些事不用多说,聪明如她自然能想到。

    虞念见他承认,心口竟是一阵刺痛。

    被自家兄弟出卖,差点命丧黄泉,要他如何再去接纳江家?

    虞念轻轻拉过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冰凉。

    看透了人情冷暖的人,连骨子里的血都会变冷吧。

    “那么我父亲呢?真的是因为他离世了你就决定翻篇还是,你始终没能查出切实证据来?”

    他恨虞家,却在五年前迟迟不说明原因,要么他就是想放下,要么就是还不确定。

    这次江年宴沉默了良久,说,“念念,我很矛盾。“

    虞念一怔,随即问他什么意思。

    江年宴说,“没找到切实证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放下,不是因为虞翼远的离世。”

    “那是因为什么?”虞念虽说这么问,但心里是隐隐有预感的。

    江年宴抬手轻抚她的头,注视了她许久,再开口时嗓音很沉,“因为你。念念,因为我爱你。”

    虞念蓦地呼吸一紧。

    看着他,整颗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江年宴看着很痛苦,大手绕到她的后脑扣住,将她的头带过来,与他的额头相抵。

    他说,“念念,我想为了你放下这件事,可对方是千城啊,那个好几次用命来护着我,是我那时候唯一的朋友的人,我一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五年前你问过我,我说不出口,我恨你父亲,可我又没证据能证明是他干的,更重要的是,那时候的你根本承受不起这件事。”

    虞念喉头发干发紧,她呼吸急促,喃喃,“是,那时候的我或许真的承受不起……”

    五年前整个虞家都在艰难的维持,那时候她一旦知道她引以为傲的父亲竟是封窑的高级会员,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策划了一场毫无人性化的表演,她会怎么样?

    那时候的她相比现在脆弱得多,肯定会难以接受。

    更何况,她的父亲极有可能还是杀害千城的凶手。

    两人沉默了许久。

    就保持着额头相贴的姿势。

    虞念听着他这番表白,心里自然是惊涛骇浪,甚至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念念,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关于我爱你这件事,我从没骗过你。”江年宴面色郑重,语气也十分坚决。

    虞念与他近在咫尺,所以能强烈感受到他内心情感的厚重,如同沉睡的火山终于爆发,烈烈而灼,强烈又直接。

    良久后她才咽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很难抑制的喜悦,轻声说,“千城是无辜的,阿宴,如果真是我父亲所为,我也绝不会求你原谅。”

    江年宴的肩膀微微一颤,抬眼看她,嗓音低柔,“你叫我什么?”

    “阿宴。”

    江年宴眸底动容。

    她不是没这么叫过他,都是在情欲难耐时他诱着她一遍遍这么叫他。他喜欢听她叫他阿宴,从小到大,每次她这么叫他,都会让他觉得很幸福。

    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清浅的温暖。

    在他冰凉的人生中,她就是那道唯一的光。

    “念念,再叫我一遍。”江年宴眼神柔和地看着她,轻声要求。

    可这要求里,又带着明显的祈求和期待。

    虞念心疼,抬眼看着他,“阿宴,”她轻叹,“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的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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