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黑暗
第二天清晨，密林中的各种怪叫将若凡从睡梦中吵醒，若凡揉揉迷蒙的睡眼，第一眼看到了新生的朝阳，伸手遮蔽刺眼的阳光，面带微笑，又是新的一天！
握握拳头，若凡突然慌神，天心剑呢？连忙站起来左看右看，随后安心长叹：“哎，在这里啊，我还以为把你弄丢了！”原来天心剑就坐在若凡的屁股后面，摸摸冰凉的天心剑，若凡的心自然而然地平静下来，笑道：“你啊，这么粗心，以后老爹怎么能放心你出去闯荡呢？”
拔剑，剑鸣清脆，悠长入心！
若凡面带微笑，脸向暖阳，大叫道：“我一定好好活着！过的比谁都好！老爹，你就放心吧！”眺望远方，小溪就在不远处，飞身跳跃，向小溪方向！目的：洗漱！
或许是清晨醒来后只要是动物都会觉得口干舌燥的缘故，若凡竟看到了不下十只或野兽，或妖兽，在小溪边低头喝着水。这让他十分不安心，自己可不想洗脸洗着洗着，一只妖兽就扑上来！
嘿嘿一笑，若凡拿起天心剑，红色气劲流入剑身，随手几个斩击斩在小溪边，众野兽立刻如惊弓之鸟逃离小溪边。
若凡见这些野兽这等反应，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一群胆小鬼，呵呵，这个小溪我就霸占了！”
但只有一只例外，竟是十分不起眼，看起来也十分弱小的跳鼠！若凡也大条地没有看到它的存在，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到小溪边，放下天心剑，脱掉外面的衬衣，捧起水洗起脸来。
跳鼠的身形如若凡手臂大小，两只小眼睛不停转动，看到若凡来到也不躲闪，眼中反而还有种瞧不起若凡的神情！
若凡在它的上游，呼呼几下就把清澈的溪水弄的浑浊，明显看出跳鼠小脸上露出几分恼怒，大有：这条小溪是我的，你个闲杂人等竟然敢在我的上游用水，还把水弄的这么浑浊！
若凡并没有发觉，或者说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因为对方是一只跳鼠而赔礼道歉并恭敬地退出去。
跳鼠越看若凡越恼怒，跳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吱吱吱吱，若凡只听到身边有只老鼠在叫，也不在意，再次捧了几把水洗洗耳朵。跳鼠却不答应了，生气地大叫起来，同时身体飞起，小脚向前，对着若凡的脑袋踢去！
若凡洗完脸，正好站起，跳鼠一脚踢空，若凡只看到眼前一只老鼠摆着飞毛腿的姿势飞过，惊讶无比，看向跳鼠落地的方向。
跳鼠落地后大声嘶吼，但因为体型太小，嘶吼也就像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若凡笑着看向发狂的跳鼠，笑道：“这小家伙在干什么呢？”
跳鼠脚部淡黄色光华流转，一脚踏在地上！轰！如同地震一般，以跳鼠小脚为中心，一阵龟裂崩塌，地上竟然裂开数米深的大坑！
若凡立知不对，大骂自己笨蛋，这里是妖兽纵横的原始森林，怎么能因为对方是一只小老鼠而掉以轻心呢？
躲避向自身蔓延而来的龟裂轨迹，连忙抓起身下的天心剑和衣服，快速向后退去，和跳鼠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小就这么厉害！”若凡将衣服扎在腰间，天心剑刃向前，警惕地看着跳鼠。
跳鼠哇哇大叫，全身竟爆出强大的气劲，黄色至纯，竟让人有种看到金老鼠的错觉！
“这是？”若凡目瞪口呆，只见跳鼠周身黄色气劲爆发，空气瞬时膨胀爆裂，将脚下泥土纷纷溅飞！噗噗声连响，只觉得面前的不是一个小跳鼠，而是一只洪水猛兽！
若凡也不示弱，凝气聚气，天心剑正立，瞬时千斩！红色剑气螺旋冲出，空气也跟着旋转，带动周边树叶哗哗响动！
跳鼠脚一踩地，身形一下消失不见，若凡立刻収剑回防，眼中红光闪烁，快速看向四周。
只看到一道极小的黄色身影出现在若凡头顶，正是跳鼠！小小的利爪，却带着浑厚的力量猛地向若凡脸部抓去！若凡低头躲过，天心剑侧身带过头顶，未能建功！
此时若凡才意识到这小小的跳鼠实力一定在他之上，四阶妖兽！
但可能是跳鼠天生的身形太小，若凡在这第一次碰撞中并未觉得太吃力，心中生出一丝越级战胜跳鼠的念头！
背后气劲爆出，若凡脚尖点地，迅速躲开绕到身后准备再次扑来的跳鼠攻击！
“速度太快了！攻击力量也很强，怎么办？”若凡飞速向前奔跑却根本拉不开与跳鼠的距离。此时他只想，如果老若教他点近战时对敌的招式就好了，不至于被这只小跳鼠追着打！
速度很快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跳鼠迅婕无形，若凡完全斩不到它，而跳鼠却借着身形小和速度快的优势已经在若凡身上留下数道不深不浅的爪痕！
若凡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耗死，干脆也不跑了，心中突然想打破一道屏障般，想到了面对神秘女子接近时释放出全身气劲周身剑斩的招式！“这是？”若凡疑惑道，却也没多想，眼下的跳鼠才是现在的关键！
若凡突然不动，空中借着树枝跳动的跳鼠也停止了攻势，在若凡周围的树枝上留下一道道深入树木里层的爪印，而若凡却只是剑刃向前，环绕四周轻舞！
只等跳鼠袭来的一瞬，若凡心神全部集中在两臂上，眼睛则是意外地闭上了！
体内气劲自然外放，周身浮起一团淡红色淡雾，正是这淡雾让若凡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淡雾触及到的各个地方已经全息浮现在脑海中，虽然这一草一木微微抖动的细节都能捕捉的范围只有周身一米来宽，但这种安全可靠的感觉自然而然地趋使他闭上了眼睛！
若凡此刻使用的正是气劲的使用中，用来探寻外物的方法，只要是一个合格的剑者都要熟练掌握的技巧，但老若却没有教他，等的就是他自我领悟的一天！
气劲探物的精髓之处在于以气劲为延伸，向身外的小环境蔓延，最终达到改变大环境中小环境的功效，气劲所覆，剑气如虹，万物可斩！
当然，像若凡现在这种周身一米范围的探知，在剑师中也是屈指可数的！普通剑师，就算是达到半米的范围都会被人认为是天才！老若对若凡训练的不加拘束正好成就了此刻的若凡，战斗中千钧一发之际领悟到的东西绝对比直接教授要深刻，同时它的持久力和功效还会有更大的提升空间！
跳鼠作为四阶妖兽很清楚若凡此刻呈现的状态，它也不急，反而在周围绕起圈子来，随意斩断一棵大树，用力在若凡身前崩出一个大坑，用种种噪音影响若凡对气劲的控制！
但就算如此，若凡却像进入了木讷状态，静如一棵古树，周身挥剑，不见锋芒。跳鼠却是越来越急躁，眼中黄光更胜，也不信邪地嘶吼起来，双爪向前，脚部用力蹬地，如同一发炮弹轰然冲向若凡身侧！
若凡感觉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清晰地看到了跳鼠全身黄色气劲护体，带着汹涌如山崩的力量向自己身侧袭来！
若凡看到了，如同时间放缓百倍，跳鼠的毛发在旋转中扭转，双爪黄色气劲凝如大山，跳鼠的眼睛也是闭着的，它的周身也放出了延伸出身体半米的探知气劲！
两者相遇！轰，如同纯氧遇上烈火！两者迅速互相吞噬，形如撕咬，却又不断相斥相克！
作为主体的跳鼠身体依然迅速向前，但速度明显下降，若凡浅笑，天心剑缓慢挥斩，数道气劲在这一米范围内快如光电，只是一瞬，夹击向跳鼠！
跳鼠为四阶妖兽，实力上比若凡强上许多，它释放出来的探知气劲并不只有探知的效果，更有减弱敌人攻击的效果，若凡看似随意的几道剑斩在它眼中并没有什么威胁。四面八方都袭来剑斩，自身无法躲闪，它也不放弃自身的攻势，依然双爪向前，向若凡螺旋冲去！它知道，只要自己这一招打中了若凡，若凡便再无活命的机会！
兽毕竟是兽，它们的一往无前，相信自己，成就了它们快速修行，以强大的实力和战斗技巧生存于残酷自然的能力，但也因为不够聪明，崇尚力量，让强大的它们在人类面前显得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若凡笑意更浓，剑斩轰然斩在跳鼠身上，确实，剑斩无法伤害到跳鼠本身，但它的绝对优势：速度！却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剑斩禁锢！跳鼠如风的身形就那样顿时停在了空中，若凡手中天心剑周身慢挥，鼓动气劲不断袭向跳鼠，无数剑斩蜂拥向跳鼠！
没有气势恢弘的万道剑气，没有密集如千斩的犀利斩割，只有一道又一道无休止地普通剑斩，如果若凡愿意，天心剑猛斩四周，探知气劲所覆盖的范围内必定掀起剑气狂舞，空中定格的跳鼠也会在威力巨大的剑斩中丧失性命！但若凡却想到了老若跟他说的那句话：有时候，战斗并不是为了杀死对方！
若凡从领悟到探知气劲，到将它化为自身小环境释放万千斩击，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对这一技巧的运用还很生疏，他并不想就这样结束，他要借助跳鼠的独特速度和强有力的攻击完成对探知气劲的熟络掌握！用老若的话说，就是如呼吸般自然！
想到这里，若凡将气劲全部收回，天心剑直指空中已经力竭的跳鼠，噗，一道微小的气劲从天心剑尖刺出，划破跳鼠的左爪！跳鼠吃痛，立刻尖声，但体内妖力已经在刚才对抗若凡无数道剑斩攻击中消耗殆尽，此刻再无力催动气劲进行攻击。
若凡手中天心剑顺势一挑，剑身拍在跳鼠身上，单手抓住跳鼠，红色气劲将其覆盖，让它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我想你应该听的懂我说的话吧，如果不想死，最好说实话！”若凡淡然道，自己心中的气势瞬间拔高数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大佬！
跳鼠鄙夷地看着明显自鸣得意的若凡，叽叽叽叽，小嘴不停叫唤，好像在骂若凡一般！
若凡一笑，虽然语言不通，但跳鼠很显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随后道：“我想让你帮助我训练，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放你走！”
跳鼠盛怒！我堂堂跳鼠大人怎么可能帮你这个小屁孩训练呢？果断地大叫起来，还流着鲜血的左爪已经迫不及待地狂抓若凡的手掌！奈何自身无法凝聚妖力，红色气劲如同一道钢板将它隔绝。
若凡见跳鼠竟然如此大的反应，心中也升起了一丝顾虑，如果跳鼠假装和他训练，但在他力竭时暴起攻击，自己反而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若凡心中那种单纯地让跳鼠陪他训练的念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杀！若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在想到跳鼠可能对自己生命有威胁后，心中升起的不再是训练，而是将这一威胁消灭！
跳鼠自知被制住后生还的机会不会太大，反而平静了，体内则焦急地凝聚着妖力，希望一举突破若凡的气劲束缚！
若凡看着手中的跳鼠，想到了它强大的攻击，暴烈的脾气和难以对付的速度……
若凡叹气，淡淡道：“多想无益，我要活的好好地！”说话间手中气劲凛冽，瞬时化为万千股利针穿透跳鼠身体。跳鼠奋力挣扎了数下，最后身体软了，急促的心跳消失，眼中昏黄的光华消退。
若凡摇头，天心剑轻轻划过跳鼠头部，一棵拇指大小的土黄色妖丹。
取出妖丹，若凡用剑在身下斩出一个小坑，将跳鼠的尸体埋下。
在若凡将泥土泼在跳鼠尸体上，最后掩埋，看着这个新鲜的土包，他却笑了，自嘲道：“我怎么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挥剑，树断，阳光显露，黑暗埋下，一种诡异的气息从若凡的脸上显现！
心中，黑暗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