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研究钟表
大明各地，大雨纷纷。
各地巡抚，巡按，纷纷要求赈灾，要求万历皇帝发内努救灾民。
辽左之地，也上报了灾情。
户部也决定少收点税，发了银子救灾。
不过，辽左之地，却没有收到一两银子的赈灾款！
九连城，兴义军总督府内。
杨延武收到来信，陈古还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在等待东北风。
这让杨延武安心不少！
杨延武当然赞同这个决定，在减少士卒阵亡的数量和取得胜利面前，消耗点物资，关系不大。
太监康应乾在外求见，杨延武请他进来。
康应乾一脸媚笑，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杨参将，这是辽东总兵差人送过来的银子，赈灾款！”
“哦，放着吧，麻烦你了！”
杨延武并没有和康应乾多聊的意思，康应乾也没有多呆的想法。
杨延武把玩着手中十两纯色不足的银子，。
“十两银子救灾，还真是大方！”
杨延武摇头苦笑，十两银子，不是赈灾款，其实是好处费。
这大明啊，是真的没救了。
要知道，大明每年打发给来朝贡的部落，赏金就从来没有少于一万银两！
亲卫此时进来报道：“总督大人，研究署来报，钟表制作成功了！”
“什么，钟表制作成功了，太好了，我去看看！”
杨延武大喜，每一项技术突破，都是能让他兴奋异常的事情。
杨延武一直都幻想制造出机关枪，飞机大炮什么的，然后横扫天下。
但他只是化学专业的，而且还不是规模化生产方面的化学专业，而是比较冷门的地球化学勘探专业。
对于物理学，杨延武只学了点皮毛，而对于工程学，就更加见识浅薄了！
杨延武想制作的钟表，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但钟表是属于非常专业的物理学，杨延武只知道一个外壳，里面究竟是如何运转的，他可是一无所知。
另外就是化学方面的东西，比如雷酸汞，硝化甘油等。
杨延武都知道原理，而且让工匠们学习了相关知识，也在实验室中制作出了成品。
但是想要将这些东西，进行大规模化的生产，或者实际应用，难度非常的大。
现在兴义军用的步枪，是后装步枪，开始用扳机弹簧击发，用的底火就是雷酸汞。
但使用的还是黑火药。
而且子弹，用都都是纸壳弹！
现代子弹的结构，杨延武只知道外型，却不知道内在的结构，一切都得工匠们自己摸索，一时半会可不容易研究出来。
就算研究出来金属弹壳，杨延武都觉得想要大规模普及，短时间完全不可能。
杨延武有一种空有宝山，却不可得的无力感。
杨延武曾经想直接跳过一些技术，比如搞个发点机，电报机什么的。
但是第一步就拦倒了他，怎么拉个铜丝都毫无头绪！
杨延武最后发现，凡是和物理有关的应用，他好像都不太懂的样子！
最后，杨延武放弃了自己研究的打算，准备全部交给工匠们研究。
不是杨延武不会研究，而是研究太耗费时间了，而且杨延武只研究某一项技术，也起不来多大作用！
如果不是杨延武记住了全世界的大型矿藏的产地，得到了高质量的铁矿和金矿，他现在估计还在为了武器和粮食，苦苦挣扎。
实验署就在九连城外，鸭绿江上游的瑷阳河口，过去一趟非常方便。
驼背工匠也没有呆在铁炉堡，而是搬到了这里。
见到杨延武，驼背工匠非常高兴。
“总督大人，你要的钟表，我们制造出来了！”
“嗯，我就是来看看的！”
杨延武看到了这个钟表，用三个字形容，“大笨粗！”
一个快桌子大小的大盒子，“哒哒哒”地响着。
这和杨延武想要的戴在手上的钟表，差得太多了。
但杨延武却丝毫不觉得沮丧，反而非常高兴，因为它的运转非常地流畅。
驼背工匠为杨延武讲起了工匠们的创意，杨延武虚心地听着，感叹工匠们构思的巧妙！
“总督大人，你有什么要指点的吗？”驼背工匠最后问道。
“很好，让工匠们再研究一下，最好能小型化！越小越好！”
杨延武哪能指导他们什么，在机械制造上，这些工匠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他现在只能提要求！
回到总督府，杨延武还一直保持着兴奋的状态，工匠的每一个突破，都能让他高兴上好一阵子。
杨延武拿起了来自大明的情报，大明的情报太容易致郁了，很多情报看起来能气死人，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看。
比如努尔哈赤送质子的消息。
很显然，大明兵部根本没有重视努尔哈赤的威胁，还将努尔哈赤看成一般的胡酋。
又是封赏，又是赐宴，花费的银子比杨延武十几年的饷银还要多！
除了这些众所周知的消息，比较特别的是许仪俊发来的消息。
此时的许仪俊，正行走在京师的雨幕中。
长安街上，行人稀少。
虽然批着雨披，但冰冷的秋雨，让他全身发冷。
而且他的心也感觉到彻骨的冷。
许仪俊现在是汪文言的亲信，他受汪文言的指派，准备去刑部监狱，见一个死囚。
刑部所在，和其他六部的位置不同，并不在紫禁城的长安门前。
而是在长安西街外的箔子胡同对面，这里是大明的三法司所在。
许仪俊来到刑部大狱前，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汪文言的背后，是东林党的于玉立，于玉立做过刑部员外郎，在刑部根基很深。
许仪俊去探个监，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许仪俊却怕汪文言过河拆桥，将他给卖了。
他要见的锦衣卫百户王曰乾，干的可是杀头的事情。
王日乾因为诅咒圣母，也就是万历的老妈李太后，还有诅咒万历皇帝和太子，因此被人揭发而入狱，已经下狱等死。
作为一个锦衣卫百户，他肯定不是发疯了才这么做。
王日乾的儿子在汪文言的手上，他是被逼的。
一切都是为了太子的地位。
福王一日不就封，不离开京城，太子党一天就觉得不安稳，即使支持太子的势力非常庞大。
李太后，王安一系的太监，东林党，自觉正义满满的大臣们，都支持太子朱常洛。
但是万历皇帝却一直不肯让福王就封，这让太子一系放不下心来。
行事无所顾忌的汪文言，自然是狡计百出。
他命王日乾行巫蛊之事，诅咒李太后，万历皇帝和太子，却偏偏漏掉了福王，其意义不言自明，就是想嫁祸福王。
事情发生后，效果非常好，皇帝已经言之凿凿，承诺福王明年就封！
福王也慌了，赶忙上书，将四万石的奉养田减了一半，并请求按期离京！
而对于王日乾，汪文言自然不想再生变故，这人，只能死，而且死得越早越好。
许仪俊来到了刑部大牢，见到了王日乾。
此时的王日乾，因为过了刑，手指都被夹烂了，腿也被打折了，估计也坚持不了多少天。
王日乾见到了许仪俊，看到了他手中竹篮中的烧鸡和酒壶，声音沙哑的问道：“告诉我，我儿可还好！”
“你儿子很安全，你放心上路吧！”
许仪俊看着王日乾的模样，心中不忍，转过头去。
王日乾用脏手撕扯着鸡腿，大口地撕咬着，将肉和酒都吃光了，露出满足的神情。
许仪俊退了出去，他就是带这一句话给王日乾的。
他不知道王日乾为什么会相信汪文言会信守承诺。
许仪俊知道，王日乾的儿子，早就被卖出海去了！
根本就不是汪文言承诺的悉心教养，养大成人。
如果不是能卖钱，王日乾的儿子，不可能活下来！
许仪俊快步离开，在他离开不久，王日乾就用自己的裤腰带，吊死在了牢房之中！
许仪俊回来以后，将这情报偷偷的送了出去，同时还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他不想干了，这里的人心太险恶了。
许仪俊后悔自己来京城探听什么真的秘密，在苏杭之地，听听东林党宣扬的正义之言，不是挺舒服吗！
现在，他想轻松离开估计就很难了。
许仪俊觉得自己只要有这个苗头，汪文言就会要了他的命！
……
杨延武一个星期后才收到许仪俊的消息，他觉得这个消息很有意思，大明的文人显然并不傻，只是将计谋用在了内斗上面。
对于安排许仪俊紧急撤离的事情，杨延武却没有答应。
如果一个幕后谍报人员，不愿意面对生死危机，在还没有碰到危险前就逃跑，那养着这样的谍报人员，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