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应有的报应：赫连霜疯魔了
大门外，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明帝焦急地来回踱步着。
“怎么去了那么久都还没有消息，莫不是出什么差池了？”明帝眉头紧锁。
赫连雪闻言，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妖物如此强大，国师大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有控制住音量，被明帝听见了。
在对上明帝泛着寒意的目光时，赫连雪又迅速补了一句：“儿臣的心里也同样担心着六妹妹，希望国师大人能够平安将六妹妹救出来才好。”
明帝这才收回了目光，环视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人，发现少了云华的身影。
“小五呢？”明帝眉头微蹙，语气透着几分不悦。
赫连峣与赫连峋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云华去了哪里，明明方才还与他们站在一处，但是后来他们去马车上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云华。
“这，这……”赫连峋低下头，快速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说话。”明帝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自己的姐妹被妖怪抓去生死未卜，她倒好，连个踪影都看不到。”
话中处处都是对云华的不满和谴责。
赫连峋听着这些话，一颗心就像被悬吊起来了一般，此时若是回答得不好的话，必然会惹怒明帝。
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赫连峋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
“启禀父皇。”赫连书樾适时走到了赫连峋的跟前，语气不紧不慢，“五妹妹因为六妹妹遭遇妖物袭击一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又舟车劳顿多日，加上太过担忧六妹妹的安危以致旧疾复发了。”
赫连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赶紧闭上了嘴，默默退到了赫连书樾身后。
“病了？”明帝的声音缓和了些许。
“是的。”赫连书樾从容回答，“原本五妹妹坚持要留下来等待六妹妹的消息，奈何病情不得耽误，所以儿臣便让内侍官先将她送回宫中治疗了。此事儿臣擅作主张，还请父皇恕罪。”
话语之密，让人难以挑出错处，即便是挑出了错处，冲着他这真诚的态度，也让人不好责备。
明帝沉默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既然病情严重，确实该回去治疗，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
“谢父皇。”赫连书樾低着头，语气恭谨。
一旁的赫连峋目睹他们之间的谈话，心中暗自腹诽：没想到父皇对待五弟的宽容程度竟比对待赫连霜更甚。
倘若五弟与云华为敌的话，那岂非……
一想到这，赫连峋警惕地瞥向赫连书樾。
而赫连书樾在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后，侧目看向了他，唇角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就像是偷窥被抓包了一般，赫连峋愣了一下，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赫连霺躲在人群的最后面，时不时朝大门处探头望去，在明帝的面前表现出一副着急担忧的样子。
“一刻之前不是已经派了几个侍从进去查看了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赫连霺压低了声音，生怕明帝听了会生气，“六妹妹不会真的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话音未落，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派出去的侍从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大喊道：“启禀陛下，六，六公主她，她……”
后面的话因为喘不上气还没有说出来。
“霜儿怎么了？！”明帝大惊，上前一把扯住了侍从的衣襟，厉声问道。
侍从被明帝严厉的目光吓得结巴了起来：“属，属下，在，在温泉池岸上，发，发现了六，六公主，但，但是……”
明帝根本没有这个耐心等他说完，直接松开手把他扔到了地上，继而快步往大门内走去。
“父皇！”赫连峣赶紧跟了进去保护明帝的安全。
赫连峋见状也想要跟进去，却被赫连书樾拦住了：“大家都进去反而不妥，还请三皇兄与我一同留守大本营，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带兵支援。”
没想到赫连书樾的心思如此缜密，赫连峋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得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被明帝甩到地上的侍从默默爬起来想要离开，却被赫连雪拦住了。
“长，长公主。”侍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问你，除了六公主之外，你可有见到国师大人？”赫连雪一脸肃容。
侍从摇了摇头，结巴道：“启，启禀公主，属下不曾见到国师大人，但，但属下看到了柱子上的一大滩，血，血迹……”
“血迹？！”赫连雪脸色一下就变了，还未等侍从反应过来就毫不犹豫地往大门后跑了进去。
——
此时明帝他们已经赶到了温泉庄子里，正好看到了躺在泉池边陷入昏迷的赫连霜。
“六妹！”
赫连峣赶紧过去将赫连霜扶了起来，在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细密伤痕和那毫无血色的面容之时，心里咯噔了一声。
明帝差点背过了气去，捂着胸口眉头紧蹙：“霜儿，她，她如何了？”
闻言，赫连峣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往赫连霜颈部脉搏处探了过去，而后松了一口气。
“父皇放心，六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明帝这才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满脸心疼地去触摸赫连霜的脸：“可怜了我儿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祸事。”
就在明帝的手刚触碰到赫连霜的脸的时候，赫连霜猛然惊醒了过来：“别杀我！别杀我！”
突如其来的惊喊将明帝与赫连峣吓了一跳。
赫连霜一下将赫连峣给推开了，满眼都是惊恐，嘴里不停喊着：“走开！走开！别过来！”
“六妹妹别怕，是我啊，我是大哥啊！”赫连峣一步步上前，想要安抚赫连霜的情绪。
但此时的赫连霜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推开他们往长廊上跑，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杀她，却因为跑得太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霜儿！”明帝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扶她，“朕是父皇啊，你认不出来吗？”
赫连霜这一跤摔得不轻，没有再爬起来逃跑，而是将自己蜷缩起来，嘴上喃喃低语地念着一些话。
“六妹妹，你在说什么？”赫连峣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小心询问着。
赫连霜眼底惊恐之色久久无法散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声音断断续续：“赫连，赫连……”
“什么？”明帝也低下头。
“云华。”赫连霜含糊地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就晕了过去。
赫连峣听清了云华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紧张地看向明帝，等待着他的反应。
但明帝似乎对赫连霜最后说的话并没有上心，目光紧紧盯着忽然注意到的，不远处挂在岸边漂浮着闪烁着微光的东西。
“父皇……”赫连峣刚开口。
“峣儿，你先带你妹妹出去治疗。”明帝吩咐道。
赫连峣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好将赫连霜抱起来往外面走。
与此同时，明帝也屏退了周围的侍卫，继而快步往岸边走去。
在看清楚细细水波之中缠绕在岸上的那块玉珏时，明帝身影僵硬了一瞬，俯身将它捡了起来。
明黄色的玉珏在日光之下发出剔透的光亮，是上等的好玉，上面还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小篆的字体。
明帝攥着玉珏的手渐渐收紧，眼底闪过一抹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