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她终于见到他了
“喂,你这人……”
花居气暗鱼的固执,还想说什么,花琳琅却抬手打断他:“好了花居,别说了。”
花居咬牙,瞪了暗鱼一眼,冷哼一声站在一边。
花琳琅看了眼站在暗鱼身后的棠鹿雪,抿了抿唇道:“既然萤儿留着你有用,那我今日不杀你,但你若敢再来找我的麻烦,那我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生路。”
“花小姐放心,棠鹿雪若是对您动手,我不会给她解药的。”暗鱼保证道。
棠鹿雪一惊,死死盯着暗鱼:“凭什么?这条不在规定之内吧?难道你看上了她,因公济私打算拿我当筏子讨好她?我警告你,你要是……”
话没说完,暗鱼已经伸出手点住了她的哑穴。
他皱眉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棠鹿雪,这个女人嘴皮子太溜了,他说不过她,也懒得听她闹腾。
点住棠鹿雪以后,暗鱼转身对花琳琅点点头道:“花小姐请放心,棠鹿雪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说罢,他拎着棠鹿雪的衣领就将人拎了出去。
花居惊讶地看着他就这么从大门走出去,后知后觉的追上去,提醒他别被人看出端倪。
花琳琅站在门口,看着几人的身影离开院门口,眼神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花居回来,就看见花琳琅呆呆地坐在那里。
花居抹了把汗道:“小姐,这个叫暗鱼的真是个榆木脑袋,方才若不是我追上去,他就暴露了,到时候别说棠鹿雪讨不了好,咱们也得跟着倒霉。”
花琳琅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敷衍地点了点头。
看出她有心事,花居顿了顿问:“小姐,您在想什么?”
“那件事后,棠鹿雪就失去了踪迹,没想到她竟来了兰阙,而且身边还跟着暗鱼。”
花琳琅不知道是在跟花居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这说明萤儿从那时候就安排了暗鱼跟着棠鹿雪,她已经想的这么远了。”
花居微愣,下意识接了一句:“崇小姐一向聪慧冷静,她能想到这些也不意外啊。”
“是啊。”
花琳琅苦笑道:“跟萤儿相比,我可真是太没用了。”
当初崇萤嫁给萧寅那样的人渣,还有崇家那种吸血的家族,都能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而她呢?
只是被老皇帝看上而已,她就没办法了,其实现在想想,她有皇后姐姐,有丞相爹爹,有的是办法跟皇帝抗衡下去,可她偏偏选了主动和亲这条路。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底那点私心,以为这样就有机会跟某人重逢……
花琳琅转头看着花居,像在问他,也像在问自己:“你说如果是萤儿遇到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做呢?”
“这……”花居不知道,只好如实道,“崇小姐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猜不到啊。”
“我也猜不到。”花琳琅握紧了拳,深吸口气道,“但我知道萤儿绝不会选择逃避,不会每天废物似的哭哭啼啼,等着别人来救。”
“小姐您别这样说。”花居叹了口气道,“您何必跟崇小姐比呢?您没有她那样的身手和医术,这异国他乡的,身边也没有可用的人,能做什么呢?”
花琳琅摇摇头:“我不是跟萤儿比,我只是不想有一天再见到她的时候,仍是那个没用的需要她帮衬的人,那样我有何面目自称她最好的姐妹?”
花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都提起来了:“小姐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
花琳琅刚想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花小姐,您在吗?”
花琳琅和花居对视一眼,花居立刻跑到门口举起花瓶,花琳琅翻出簪子握在手里,警惕的问:“你是谁?”
小太监小声道:“奴才是凌王爷的人,来带您离开。”
花琳琅一怔,朝花居使了个眼色,花居小心翼翼过去开门。
门打开,小太监知道两人不信他,先拿出信物——一块牌子,花琳琅看见那牌子,心里蓦地松了口气。
那牌子她也有一块,是花星楼给她的,说是如果有麻烦可以寻求萧烬的帮忙。
花琳琅看着小太监问:“你早知道我来了这里?为何现在出现?”
小太监看了眼花居,知道他是花琳琅心腹,才压低声音道:“奴才是娇美人宫里的人,离得远,不好打草惊蛇,方才得知棠鹿雪来找您麻烦,奴才怕您出事,这才冒险过来。”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还请花小姐立刻收拾,奴才带您出宫,宫外自有人接应,会将您送去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话,花居顿时大喜:“小姐,我们快走吧。”
花琳琅却没动,她看着小太监,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愣了下,恭敬道:“奴才旺奴。”
“旺奴,你多大了?什么时候跟着萧烬做事的?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你不想家吗?”花琳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得花居和旺奴都懵了一下。
旺奴还以为她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地解释道:“回花小姐,奴才今年十九,十多年前被王爷在战场救下来后就跟着王爷了,奴才身弱上不了战场,王爷说让奴才待在府里,但奴才想帮王爷做更多的事,就净身做了太监,负责在兰阙的暗线联络。”
一口气说了许多,旺奴停了下继续道:“奴才没有家,也不想家,只是有些想念王爷和凌王府的人,奴才待在这里,没有多崇高的目的,只是为了任务罢了,但奴才相信,奴才的主子一定可以结束丹国和兰阙多年来的战乱,只要王爷需要,奴才便永远为他而战。”
旺奴说完,屋子里安静了一瞬,花居看看旺奴,又看看花琳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能的,花居觉得他家小姐似乎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旺奴悄悄看了眼花琳琅道:“花小姐,奴才不是坏人,您不用怀疑。”
花琳琅摇头:“我不是怀疑你。”
她微微勾了勾唇,方才的迷茫好像都随着这一勾唇而消弭不见:“旺奴,我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