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很难能可贵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殷荣景该去军营了，秋如烟反倒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殷荣景万人不舍，钱松再三催促，他还是迟迟不走。
“稍等。”
“稍等片刻。”
“很快。”
“很快就好，我跟烟儿说说话。”
钱松每次敲门，都能得到他的答复。
就是不出发。
秋如烟哭笑不得，“好啦，你该走了，若是去得晚了要挨罚，军中可不比别的。”
殷荣景紧紧地抱着她，手掌落在她的肚子上。
“等下次回来，你就快生了。”他好看深邃的瑞风眼里蓄满自责，“说好要陪你的，可我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开。”
“虽说你留在我身边更好，但父亲不是常年在军中，娘也渐渐地习惯了。”
提起殷溪，殷荣景的神情染上不悦。
“可他在军中带来了麻烦，还有那个柳姨娘。”他温声保证，“我心里只有烟儿，你要好好等我。”
“嗯，我跟孩子会等你回来。”秋如烟催促他，牵着他往外走。
走出青山院，韩紫薇就站在不远处。
“殷荣景你也太磨叽了，人家出征都是干脆利落，你倒好人，让我在此好等。”
韩紫薇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成亲这么久了，还这么黏糊，真是不嫌腻得慌。”
殷荣景淡淡地瞥向她，“我没叫来送。”
“你……”韩紫薇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不知好歹，我好歹是你亲自娶进门的正妻，怎么能如此偏颇。”
殷荣景面无表情，他知道秋如烟不会生气。
反而是他心里不舒服，他的两个正妻，私下里感情很好。
他总感觉，韩紫薇没安好心，撺掇着烟儿不学好。
所以，他已经叮嘱过府上的下人，私下里多注意着韩紫薇的动向。
不要让她无法无天，再做出找小倌儿上门的事来。
“我看你自在得很，我走了才是如你的愿。”
韩紫薇抬起下巴露出笑容，“你知道就好，我跟秋如烟情同姐妹，你走了我们和和睦睦，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大将军，不用操心家里的事。”
“你放心，我在京城里还有亲戚，若是遇到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秋如烟忍俊不禁，他们俩很会拌嘴。
也不知道韩紫薇是怎么想的。
当初是她非要嫁过来的，如今却跟殷荣景针尖对麦芒，一句好话也不愿多说。
临上马车前，殷荣景从怀中解下一颗玉佩挂在秋如烟脖子上。
“这是我娘小时候给我的，现在留给你。”
秋如烟点头，“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万事小心。”
桃枝跟在秋如烟身后，一刀也来相送。
他从怀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贴身放着，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相信人。”
一刀压低声音，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哪怕是霍将军，也不能全信。”
殷荣景一愣，盯着一刀接过匕首，“我知道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霍将军将他要到军营，会吸引多少敌人来靠近他。
以免秋如烟担心，他只字未提。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秋如烟不知为何，渐渐红了眼眶。
这还是她嫁到殷家，第一次跟殷荣景分开。
本来想得好好的，但看到他乘坐的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想哭就哭，憋着干什么。”
韩紫薇没心没肺地劝她，“憋着对孩子不好，你还是直接哭出来为好。”
“小姐……”桃枝挽上她的胳膊，却不知从何安慰。
一刀站在一旁，穿着一身墨蓝色的简装，安静地看着门口的三个女人。
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是他新娶的媳妇。
他会守护好这个家的。
“殷荣景入军营了？”
黑暗中，一个年轻男子的侧脸若隐若现，看不出具体的轮廓。
“是，今日早上，属下看着他走进军营大门的。”
“很好，晚上你们可以行动了。”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殷荣景离开之后，秋如烟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入夜后，她歇息得很早。
桃枝执意要陪着她。
“你刚成婚，怎么能让一刀独守空房，也太不厚道了。”
秋如烟笑着看向小兰，“让她陪我就是，你尽快回去，早点歇息。”
“可是小姐……”桃枝脸颊羞红。
“桃枝，你快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又能听到一刀大哥砍柴的声音了。”
“大晚上的，你说吓不吓人。”
小兰笑道，“快去，今晚我陪着小姐。”
桃枝不再坚持，倒好热茶后起身离开。
小兰睡在外间暖阁里，秋如烟看了会儿话本，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咔哒。”
忽然，秋如烟醒了过来。
她心慌的厉害，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黑暗中，她听到极其微小的嘻嘻索索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从窗户上进来了。
她顿时吓得头皮发麻，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脑海中迅速闪过好几个念头，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喊小兰。
“咳咳……”
忽然，小兰咳嗽了两声。
窗口的声音停了。
秋如烟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谁在那里！”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刀的声音。
“哐当！”
窗户猛然被关上，意图要进来的人直接离开。
“站住！”
一刀追了出去。
“吱呀！”
小兰打开门冲了进来，“夫人，夫人您在吗？”
“在，小兰你把蜡烛点上。”
秋如烟松了一口气，感觉房间里的冷气散去，仿佛从冬天进入夏天。
“夫人，刚才什么人，他有没有伤到您？”
秋如烟摇头，看着小兰光着脚在地上走。
“你把鞋穿上，我没事。”她心生感慨，“一刀可能一直在让人盯着院子里的动静，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发现。”
新婚第二天就让他守夜，秋如烟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殷荣景刚走，就有人要翻她的窗户。
是秋康盛还是博古？
还是别人？
殷荣景去军营的事，让多少人注意到了？
“夫人，您睡吧，我在软榻上陪着您。”
秋如烟看着小兰，睡意全无。
“你睡得挺轻，一刀的声音不大，你就听到了。”
小兰坐在软榻上，“回夫人，小兰小时候学过功夫，听力比寻常人强一些。”
她诚恳地交代，“其实上次遇刺，属下杀过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