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做戏要做足
殷荣景从宫中回来之后,在门口跟钱松碰头。
听完钱松的禀报,殷荣景脚下生风,直奔青山院。
这劳什子博古的院子,老子一点儿也不想多呆了。
刚踏进青山院,他看到一刀抱着双臂站在门口。
“一刀,准备搬东西吧,我们有更好的院子住了。”
一刀脸上浮起笑容,“得令!”
他转身招呼着众人,“走,收拾东西搬家,主子给我们找了更好的住处。”
“我们自己的东西带走就成,若是带走了不该带的,原本属于这院子的东西,仔细剥了你的皮。”
殷荣景哭笑不得,不由好奇。
“你怎么这么快就学到了京城里骂人的话,别乱学。”
如果没记错,这话好像是太监骂的最多。
今天他无意中听了一耳朵,从宫门口往里走,没多久就看到老太监在教训小太监。
一刀笑而不语。
有时候骂人的话说出来,心里舒坦几分。
他可不想改。
他还想多学点。
跨进屋子,韩紫薇正好要离开。
两个人四目相对,韩紫薇最先反应过来。
她微微欠身,“我去收拾东西了。”
说完,她提起裙摆匆匆往外走。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秋如烟看着他们俩怪异的打招呼方式,不知道用何种心情来应对。
或许,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今天身子如何,胃口可好了些?”
秋如烟点头,“好多了。你呢,宫中传话是有什么事?”
“瑞王跟霍将军在殿前一唱一和,今后我便正式到霍将军的麾下,入营训练。”
“在此之前,我只有五天时间的时间。”
说着,殷荣景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
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香味。
她似乎很喜欢苦杏仁的味道。
就连熏衣服的香料都是杏花味的。
虽然杏花不金贵,但因为杏花没有桃花出名,也没有杏花那么多,反而珍贵许多。
烟儿就像杏花,娇而不艳,香不自知,微苦回甘,回味无穷。
“所以我不放心你住在这个院子,博古会随时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尽量少出门,那些蜂儿蝶儿的,为夫不喜欢。”
秋如烟笑出声来。
“但娘子若是特别想出门,为夫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
他的双臂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臂,“烟儿,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更好的保护你们。”
秋如烟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味,心有不舍。
她也不想跟殷荣景分开。
一入军营,他们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
“我明白的,夫君尽管去就是了。我会想念夫君,也会每日谨记夫君的心思,不会给夫君惹麻烦。”
殷荣景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尖和嘴唇。
他无比眷恋的看着秋如烟的眉眼,心中五味杂陈,满满涨涨的情愫无法言说。
秋如烟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腹部。
“夫君不要想太多,我跟孩子会等着你满载而归。”
“好,满载而归。”殷荣景笑了,这个词很得他的心。
满载而归,不一定要功成名就,不需要凯旋。
只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算满载而归。
“对了,烟儿都不问问,我们要搬去哪儿吗?”
殷荣景拉着她坐下,“你似乎太相信为夫了些。”
“不相信你相信谁,你可是烟儿的夫君。”
殷荣景揽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她怀有身孕,不喜欢端坐着。
“你舅舅真是大方,他给的院子钱松去看了,说是虽然不比这儿的大,但绝对豪华精致,一点不比我们殷家的老宅差。”
“钱松说了,院子里的陈设都是花了心思的,很有可能是你舅舅舒云,原本给自己准备的。”
秋如烟惊讶,“这么好?”
“那小兰还跟我说,舅舅带话说我不喜欢的话,可以卖掉然后换个大的?”
殷荣景笑了,眼中盛满了光。
“说的也是,你舅舅估计是拿那院子跟舒家的院子比了,你也知道,舒家的府邸很是气派,就连你爹都比不上。”
秋如烟点头,要不然秋康盛也不会娶她娘舒玉婉啊。
无非是看上舒家的财力了。
只可惜,赵湘善妒,不计后果的杀害了舒玉婉。
如果赵湘聪明一点,母亲就不会死。
她也不会被丢在乡下,无父无母的过活了十年。
两个时辰后,他们收拾妥当,将东西全都搬上马车。
院子的钥匙,殷荣景直接丢到院子内。
想到博古今天不请自来,还调戏了烟儿,殷荣景跟他没法以礼相待。
“走吧,这地儿我们消受不起。”
秋如烟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夫君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跟他撇清关系的好。”
等师娘来了,解了蛊她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殷荣景握紧她的手指,眉头紧蹙。
幻蛊就像扎在他心中的刺。
希望师娘能解开此蛊。
几辆马车缓缓离开,不远处的博古看的一清二楚。
他手执折扇放下窗帘,对青鸽道,“走吧,他们走了。”
青鸽不由看向博古,神情犹豫。
“想说什么便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青鸽笑了,“二哥真的放不下爱她,那你当初怎么不早点娶她。”
博古低头,“是啊,说明我还是见色起意,再次见到她才知道,这份情意深入骨髓,若当初认真一些便好了。”
“那你会娶王尚书的嫡女吗?”
“会,”不顾云淡风轻,“本世子再不成家,大家该传言本世子不能人道了。”
青鸽再次失笑,“已经开始传了,你还是早点下聘书,成亲之后生个大胖小子,谣言不攻自破。”
博古眉眼低垂,想到秋如烟怀有身孕的神态,心中像被麦芒戳了戳,痛痒难耐。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妇罢了,何必念念不忘。
但每次看到她清淡的眼神,她如画一般的侧脸,她爱穿颜色鲜亮的衣服,他都会心跳不已。
无法自控。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烦乱。
“你呢,等他进了军营,你还打算每天去堵他吗?”
再次睁开眼睛,他仿佛变回那个无懈可击,没人能看穿的博古世子。
“那是自然,做戏要做足,我们兄妹俩,就是奔着拆散他们夫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