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为何不吃药
吃过早饭。
殷荣景携二妻前往如意苑，面见薛氏。
看到殷荣景双腿直立，高高的个头快要顶到门框，自然地跨进门槛，薛氏当场落泪。
“我的孩子，终于站起来了。”
“终于站起来了，他们再也不敢小瞧你了……”
殷荣景上前扶着薛氏坐下，“娘，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对，我不该哭。”薛氏强压着眼泪，抓住秋如烟的手，眼里写满了千言万语。
“娘，坐下吧，我给您奉茶。”秋如烟将她按在椅子上，从丫鬟手中接过茶递到薛氏手里，“我知道娘要说什么，我都明白。”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
薛氏拉过秋如烟的胳膊，抱着她哭了起来。
“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啊，你是我们殷家的大恩人。”
秋如烟心中酸涩，“娘，您忘了我也是殷家人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您别哭了。”
殷荣景咬了咬牙关，眼眶一红。
韩紫薇安静地坐着。
听说殷荣景的母亲很喜欢秋如烟，如今看来，传言不假。
她待秋如烟亲如女儿，视如己出。
韩紫薇的丫鬟有些不满，替自己爱小姐不满。
韩紫薇转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碗悄悄喝茶。
两人寒暄片刻，才坐了下来。
“景儿，今日是紫薇回门的日子，待会儿你们一块儿去韩府。”
韩紫薇一愣，她差点忘了这事。
“姐姐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她想到什么，随口问道。
其余人皆是一愣。
薛氏神情复杂，“回门的日子，你要带嫣儿去你娘家？”
不怕被打出来吗？
她心想，韩家姑娘长得聪明，怎么脑子怎么不灵光。
秋如烟看殷荣景的神情，觉得他应该也很无语。
“你们回去就好，哪有回娘家带着夫君和别的妻室的，你不怕被你娘打，我还怕回不来呢。”
“你呀，都嫁了人了，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韩紫薇抿唇，“我只是想着，让他们亲眼看看你的医术，治好了殷公子，也让他们放心，有你在，你宅心仁厚，肯定会让我多活几年的。”
秋如烟：……
话是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过两天我爹娘就要回雍州了，姐姐也没时间再去见他们一趟，不如一起去？”
殷荣景：……
他有些无奈，不知道这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是韩知府一个不乐意，将他们轰出来怎么办。
“这又没什么，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最多骂我不懂事。何况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他们不会责怪我的。”
说着，韩紫薇朝秋如烟眨了眨眼睛，“姐姐，就陪我去嘛。”
薛氏无奈，“那就一起去吧，荣景你注意着点。”
殷荣景点头，“娘，我知道的。”
不多时，他们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前往韩府。
马车内，秋如烟夹在殷荣景跟韩紫薇中间。
韩紫薇看着外面的初春景色，嚷嚷着回来的时候要买这个买那个，没心没肺的。
而殷荣景手里拿着一本诗集，看得十分入迷。
“紫薇，要不你们去吧，你想买什么，我跟桃枝去街上买。正好你们可以在府上多待一会儿。”
秋如烟越想越觉得这事荒唐，若是传出去她在韩紫薇回门的日子，一起去了韩家，大家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把她淹死。
“不行，来都来了，你去街上，我就要跟这个闷葫芦大眼瞪小眼，他都不一定跟我说话。”
“哎呀姐姐，你就跟我去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殷荣景抬头，“没事，我们一起去。”
他总觉得，韩紫薇今天执意如此，是有别的原因。
这会儿烟儿不去，他反而心里不踏实。
“好吧。”
但下车之后，踏进韩府的院子，秋如烟就后悔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徐宣。
正逢韩知府跟徐宣谈事情，他们看到秋如烟，皆是一愣。
随后，韩紫薇跑过去挽上韩永的胳膊。
“爹，你怎么这副表情，是我叫姐姐来的。”
韩永跟徐宣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殷荣景身上，又在他跟秋如烟之间来回扫视。
再看韩紫薇，像个跟在这夫妻俩身边的小跟班。
韩永脸色一青一白，一红一白，极其难受。
“贤婿能站起来了？”
“站起来是好事，怎么还带着秋姑娘一起来了？”
韩永咬牙切齿，恨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儿。
“咳咳……咳咳……”
徐宣的咳嗽声，到了尴尬。
“恭喜殷公子恢复如常，这雍州府又要出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军了。”
“咳咳，不知哪日去府上庆贺酒？”
秋如烟神情复杂，徐宣的咳嗽声明显不对。
他应该染上咳疾有些日子了，虽然脸色看着正常，也没有别的症状。
但听咳嗽的声音，他恐怕已经伤了肺腑，再拖半个月，就要卧床不起了。
前世，就是在一年后，人人称赞的徐家二公子，因为肺痨去世，惹人叹息。
“改日办酒会给公子送帖子，只是不知徐公子那时是否还在无双县？”
徐宣笑了一声，握手成拳抵到唇边轻咳了一声，“那是自然，我还想着有生之年，能目睹殷公子骑射的风姿呢。”
殷荣景眸光一亮，是啊，他能站起来，便能骑马了。
“好，改日我们一同骑射。”
他刚要说什么，注意到秋如烟一直看着徐宣。
他垂下眼睑，脸色不好。
而在场脸色最难看的，除了韩永没有旁人。
“好了，紫薇你去后院跟你母亲说说话，我们在这里谈正事。”
韩紫薇看了眼秋如烟。
“还不快去，想气死你娘是不是？”
韩紫薇连忙提着裙摆往外走，朝韩永吐了吐舌头。
徐宣也注意到了秋如烟的目光。
“不知殷少夫人是否有话要说？”
秋如烟忙道，“你是不是咳喘多日，且胸中时常热辣辣的？”
徐宣一笑，“没错。殷少夫人医术精良，能让殷大公子恢复往日的风采，自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秋如烟神情严肃，“既然火辣辣的，为何不吃药？”
“吃了，太苦了，也不怎么管用……”
“你可知道，你这不是普通的咳嗽，咳喘多日会伤及肺腑，长此以往的拖下去，会变成肺痨？”
大家一愣。
韩永的目光也落在徐宣身上，发现他又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