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来打我呀
秋康盛来殷府看望秋如烟。
正在同王伯商议中午吃什么的秋如烟,听了这话直接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说谁?秋康盛来看我了?”
“哈哈哈哈,他那是来看我的吗!”
她眼底泛着冷意,只觉得讽刺。
前世她嫁到白家,秋康盛唯一一次去婆家看她,是为了打她。
那时她乖巧听话,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回娘家,带着好礼探望父亲。
只因为,她打心底无比感激他,他终于松了口让她嫁到白家去。
可那次他听信秋静姝的谗言,怀疑是她跟人谈生意时,给人议论秋静姝成亲后过得不好,气势汹汹地来到白家找她。
她当时喜出望外,满脸欣喜地去见父亲。
却迎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和用足全力的一脚。
那一脚,踹得她肋骨疼了半年多。
“小姐,您没事吧?”
看她笑得瘆人,眼里闪着复杂的情绪,桃枝有些害怕。
“小姐您若不是见老爷,可以让一刀大侠打发他走。”
殷荣景从书房出来,轻轻地将她揽到怀里安抚她的后背。
“对,就说你身子抱恙不想见人,别被他气到了身子。”
秋如烟反握住他的手,眼里的笑意不减。
“他头一次为了我来殷家,我怎么能不见呢。”
“夫君你放心,有一刀在,我不会吃亏的。我很想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来找我。”
殷荣景看向钱松,“你也同去。”
“是!”
来到前院,秋康盛等得不耐烦,正在厅堂来回踱步。
“秋如烟!”
看到她的瞬间,秋康盛怒喝一声,疾步走出厅堂。
“你个逆女……”
他刚伸出手要打人,一刀跟钱松挡在他面前。
“秋大人,莫要动怒,我们家少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还请大人好生说话。”
一刀似笑非笑地指着厅堂,“屋子里生了火,还有热茶,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秋康盛气得不行,一口恶气堵在嗓子眼里,憋得脸色发青。
秋如烟眸光一转,再次抬眼,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厅堂。
“父亲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
她语气焦急,还带着一丝疑惑,“可是我哪里惹父亲不高兴了,为何一进屋就要打我。”
说着她的眼眶滚出一行热泪。
“我还以为父亲终于想起我的好,想到我娘的好,跑来看我了……呜呜,没想到您是来问罪的。”
“我早该明白的,十年前你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她越说越伤心,坐在椅子上轻轻抽泣。
秋康盛像吃到苍蝇似的,碍于外人在场,只能黑着脸平息怒火。
他不由疑惑,难道这些事真跟她没关系?
可她上次在家里飞扬跋扈六亲不认的样子,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他怒火中烧。
“当真不是你做的?”
秋如烟抬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什么是我做的?”
“既然有事要说,爹你就说清楚些,好让我死个明白。”
都是一些不可外扬的家丑,秋康盛脸色更黑了。
“让他们两个下去!”
一刀跟钱松顿时上前一步。
秋如烟吸了吸鼻子,轻声道,“你们就在院子里守着,有事我会喊你们的。”
“我是你爹,你带两个高手过来,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秋如烟哽咽道,“刚才要打我的人难道不是父亲吗?”
“……”这哪里是乖巧懂事的女儿。
吴妈妈当初去乡下接她,写信回来说二小姐乖巧伶俐,胆怯怕人,性子柔和,将来嫁到殷家去也好拿捏。
如今看来,吴妈妈何止是看走了眼,她是被骗了!
早知如此,他当初还不如让姝儿嫁到殷家来。
听说殷荣景的腿还有得救,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如今嫁出去的一身反骨,还没嫁出去的被小小的白家二公子夺去了清白,他秋康盛的一盘好棋毁得面目全非。
真是流年不利啊!
今年过年一定要到寺庙烧头香,去去晦气!
“你可认识白家二公子白子书?”
冷静了片刻,秋康盛决定慢慢试探她。
秋如烟蹙眉,“白家二公子,听说过,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别跟我装糊涂,听说你还没回来时就跟他有过来往,之前还被你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秋康盛气地直吹胡子,“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他就是白家二公子,那时我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才要违抗父亲嫁给他的。”
说到这儿,秋如烟直接啐骂,“谁知道他是别有用心,早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不惜让人跑到乡下给我送信。”
“被我识破不是救命恩人之后,他也知道我要嫁到殷家来,便将目标转向大姐……”
她叹了口气,“我只知道,破了大姐身子的人是他。”
“这么说,街上的谣言真是你传出去的?”他凶神恶煞地起身向她走来,“你当真是玩火自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父亲,您真是糊涂啊,我怎么可能真那么做!”秋如烟缩在椅子上,有些后怕地问,“您的意思是,有人在传他们的闲话?”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说到这儿,她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姐姐真是糊涂啊,她怎么会被那个登徒子欺骗,如今若是传出他们私订终身的事,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家的名声,只能结婚收场?”
“父亲之前不是给姐姐相中了徐家公子吗,他们不愿意娶姐姐吗?”
秋康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微微眯起的双眼像毒蛇一般。
秋如烟浑身发毛,眸光一转,忽然冷笑一声。
“我知道了,父亲觉得事情变成这样是我的手笔,是我因为上次的事在报复姐姐?”
“呵!难怪父亲上来就要打我,真当我跟姐姐一样蠢,自己犯了错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亏我身边的人都嫌丢人没告诉我。”
“您也不想想,白子书那样工于心计的人,既然得逞了,哪里还有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的道理,是姐姐自己识人不清给人家把柄不知检点,事到如今不想着如何挽回,只知道跑来兴师问罪。”
她神情哀伤,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诮。
“不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撒气的,而我最好欺负嘛,父亲尽管来打我好了,让别人多看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