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强行自黑
一刀大侠一夜未归，收获颇丰。
他给秋如烟带来非常有价值的消息。
秋府的高手折了两个，一刀很容易爬上屋顶，没人发现。
他偷听到秋康盛最近被人写了诉状，到雍州府击鼓鸣冤屈。
雍州知府很快会来无双县审理此案。
由于已经到了腊月，他们很有可能会将案子推到明年。
而秋康盛虽曾多次给雍州知府送过银钱，但这次的案子惊动了好几个州府，他担心乌纱帽不保。
舒云虽然没说为何不找秋康盛报仇，但秋如烟因为前世的记忆，能猜到他大概是买了私盐，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如烟，迁坟的事等来年春天再说，如果你母亲真是被他人所害，跟秋康盛脱不了干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舒云叹了口气，“舅舅现在有难处。我只是一个商人，位卑言轻，若不是用银钱跟官员打好关系，没法跟你爹抗衡。”
“舅舅，烟儿明白，这段时间我会继续找证据。”
其实找不找证据，她也不会让秋康盛好过了。
回到殷府，秋如烟着急要见一刀，却被薛氏身边的丫鬟带去合水院。
刚踏进主屋，秋如烟注意到姨母跟郭月婵也在。
郭月婵今日穿着颜色鲜亮的绯红长衫，外面套着藕粉色的夹棉比甲，领口白色的兔毛衬得她光彩照人。
对上秋如烟的视线，郭月婵飞也似的的避开了。
秋如烟心想，她对殷荣景还没死心。
“烟儿，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本想给你大办一场的，可景儿说你不喜欢，我便准备了一份生辰礼。”
薛氏笑着看着张妈妈，“拿给她吧。”
殷荣景安静的喝着茶，没跟任何人说话。
秋如烟好奇母亲给她准备了什么，视线紧随着张妈妈。
只见她一抬手，指挥着两人进了屋。
两个壮年男子抬着一箱子东西放在地上。
该不会是让她自己挑吧？
“这些都是你的，待会儿让人抬到你屋里去，先看看喜不喜欢。”薛氏放下茶碗，抬手示意她打开看。
秋如烟错愕，“都是我的？”
“前几天娘就悄悄问过王伯和桃枝，打听你的喜好想送你生辰礼，我猜她不知道你更喜欢哪个，便都买来了。”
殷荣景玩笑着抱怨，“娘给我送生辰礼，都没有这么大方过。”
秋如烟受宠若惊，“多谢母亲的好意，但这些太多太贵重了，我挑几件其他的留给母亲。”
她蹲下来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金银财宝，胭脂水粉，还有字画书本……最令她意外的是，竟然有一套以前舍不得买的雕刻工具。
“淑梅对儿媳妇真是花了心思的，看来你对她这丫头挺满意啊。”
说到这儿，薛雪梅话锋一转，“我也挺喜欢这姑娘的，没什么心眼子，待人真诚，难怪景儿护得紧，为了她连妾都不纳。”
众人沉默。
秋如烟起身走到薛氏旁边，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
“娘，我还没收过这么有诚意的生辰礼。但今年送这么多明年怎么送，不如我随便拿两样，其他的留着以后送？”
薛氏被她逗笑了。
“哪有这样的，你全都拿去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明年的明年再准备，我送你这些东西，是因为你来了，景儿才会一起来。”
她佯装不悦道，“以前三五个月我都见不上他一面，这些日子，我却经常能看到他。”
她的一番话，屋内的人心思各异。
郭月婵更是唇色发白。
“夫君，你听到了吗，娘这是在怪你不常来看她，你以后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屋里的丫鬟婆子，还有薛氏都惊讶地看向秋如烟。
这话若是让别人说，大公子肯定会骂她多嘴。
“嗯，夫人教诲的是，以后我跟你一起来，多跟母亲说说话。”
只见殷荣景放下茶碗，整个人是薛氏难得看到的温顺平和模样。
“平时我跟娘没什么可聊的，而你跟娘有话说，我愿意听你们说话。”
薛氏姐妹相视而笑。
她们没想到他也能这般好说话。
“景儿，你当真变了好多，去年我来的时候，你都板着脸不说话，我问你两句还不耐烦了。”薛雪梅调笑他，“难道真应了那句古话，有了媳妇忘了娘？”
“姨母说得不无道理，能娶到心上人，我自然心情敞亮。烟儿不仅不嫌弃我的腿，还说就算我不能给她孩子，也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此话一出，薛氏的笑容猛然僵住。
薛雪梅瞪大眼睛，不由看向郭月婵。
秋如烟更是意外，他为了表达自己不纳妾的决心，这种话都说得出？
若是让人传出他不育的谣言，他还在无双县怎么抬头做人？
她不由抓着薛氏的胳膊要解释，“娘，他……”
“娘，我知道您一直担心我的身体，怕您接受不了我才一直瞒着。但如今烟儿不嫌弃，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殷荣景打断秋如烟，一本正经地说出惊天动地的话。
神情坦荡，好像在聊今天的天气一样随意。
薛雪梅面色难看，一时之间分辨不清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确有其事。
如果真是这样，她家婵儿若是嫁到殷家，不仅要做个不受宠的妾，还连个孩子都不能有？
那跟守活寡有何区别
薛氏脸色发白，眼眶湿润，不忍心看自家儿子。
“你……”
“你这孩子，这种事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
薛雪梅不忍妹妹难过，指着秋如烟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淑梅好好说说。”
郭月婵直直地盯着殷荣景，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同寻常来。
但她发现，从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她不甘心。
她哪点比不上秋如烟了？
秋如烟推着轮椅来到青山院，看着两位小厮放下重重的箱子离开。
“你为何要说那种话？”
殷荣景不看她，“我母亲屋里的人不敢乱说，姨母会明白我的意思。”
看他对自己的声誉这般不在乎，秋如烟很无奈。
“殷荣景，你……”
他看向她，“别这么叫我。”
“……”她没好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腿，“在意我怎么叫你，你怎么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说那种话。”
“嘶……”殷荣景皱眉，“我疼……娘子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