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物色美妾
见到婆母的姐姐薛雪梅，秋如烟才知道，前世的自己活得有多窝囊。
人的底气是自己给自己的。
前世她总觉得自己没人罩着，就该缩起脖子老实本分地做人，一点出格的事情也别做。
换来的是对方一次次的得寸进尺，然后鸠占鹊巢。
人就该嚣张一点大胆一点，哪怕自己身无分文，哪怕这世上无人可依靠，至少还有自己。
何况她身边并非一无所有，她还是有人关心的。
合水院的暖阁内，秋如烟抱着柔儿，听着婆母跟她姐姐聊天。
婆母身边的丫鬟跟妈妈不时地讲述昨日早上的壮举。
“我的祖奶奶，你昨日终于活得像个人一样，敢跟殷溪顶嘴了？”
薛雪梅激动地抓着妹妹的手，“你终于开窍了，还有这么出息的一天。”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被殷溪赶去儿子的院子里讨嫌的，没想到是你们婆媳俩一起甩脸子，让殷溪跟他那狐狸精吃一鼻子灰的？”
听到丫鬟婆子会绘声绘色地还原了当时的场景，郭家姨母乐得直拍手。
“不容易啊淑梅，我之前还担心你娶到秋家姑娘会受气，现在看来，你是给自己娶了个军师啊。”
“哈哈哈，淑梅，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殷淑梅笑着看向秋如烟，“是啊，我没想到她不仅帮我解了十几年的难题，还会站在我这边跟柳媚儿顶嘴，就是有些难为她了。”
秋如烟笑着摇头，“不难为的，我帮理不帮亲。”
“你听听，这丫头说得实在，你本来就是有理的。但你不争不抢，就显得那个惯会甜言蜜语的小妾乖巧懂事。”
薛雪梅拍了拍她的手叹道，“怪就怪你从前太将他当回事了。”
“姐姐，咱不提这个了。”
二十年的枷锁一朝解除，自她昨日迈出第一步，发现不为真男人转之后，天地广阔，一切都豁然开朗。
“对了姐姐，你今晚会住下吗，你想吃点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当然了，我准备多住几天的。我们一起做，今晚上我们姐妹一起做顿好的，顺道给景儿补补身子。”
秋如烟看到张妈妈进屋，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张妈妈，什么事？”
“夫人，老爷在院门外，说是想见见郭家姨母。”
殷淑梅脸上的笑意散了，“就说我姐姐累了要休息，让他忙自己的去吧。”
“对了，顺道将门关上，这几日谁都可以进院子，但他跟柳媚儿不许进来，进来就打出去。”
薛雪梅瞪着眼睛笑道，“我家淑梅怎么忽然这么有骨气了，我还以为你会趁机去见他呢。”
殷淑梅冷冷一笑，语气却依旧温婉柔和。
“我以前眼瞎心盲，错把鱼目当珍珠，如今我不稀罕他来不来了。”她摸了摸柔儿的脑袋，“他最好带着柳媚儿去京城，我在这里清闲自在地养孩子。”
秋如烟悄悄别过脸去，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走出屋子，与刚要进屋子的殷荣景眼神相对。
殷荣景从怀中掏出帕子，“怎么哭了，让我看看。”
秋如烟顺势蹲下来，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刚刚憋回去的泪汹涌而出。
一颗一颗的泪珠滑下眼眶。
“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委屈。”殷荣景将帕子捏在掌心。
温热的指腹划过眼眶，秋如烟抱着他的腿解释，“我就是太开心了。”
她很庆幸自己重生了，重新选择了自己的人生。
若是能跟殷荣景一直这样过下去，或许……
“婵儿见过大公子，见过少夫人。”
这时，一位温柔似水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秋如烟看向她的第一眼，心中猛然泛起一股酸意。
她喜欢殷荣景。
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姨母的养女，从小跟着姨母，你刚才没见她，因为她身子虚弱，去偏房歇息了。”
殷荣景握着秋如烟的手指，温声解释道。
秋如烟起身，看着眼前跟自己一般高，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眸让她都心生怜爱。
一袭纯白色的狐裘站在风雪中，像一朵娇嫩的玉兰花，不小心闯入了粗狂的西北旷野，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少夫人，我叫郭月婵，若是不嫌弃，今后我们可以姐妹相称。”她的声音柔柔的，似江南秋日的细雨，充满哀愁。
秋如烟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还未嫁人吧，可曾许配人家？”
她不由看向殷荣景，“通常女子跟成亲的女子姐妹相称，暗示着她想跟我共侍一夫。”
殷荣景抓着她的手，“你多虑了，婵儿已经许配过人家了。”
赵月婵抿了抿唇，垂眸死死地绞着帕子，欲言又止。
“我家小姐许配了当家，但又退了亲。”
赵月婵身边的丫鬟急切地补充了一句。
秋如烟笑着，这还不明显吗。
“姑娘，此生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多，说真话的机会也不多，你若是错过今日，就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表明心迹了。”
殷荣景握紧她的手指，直直地看着她。
赵月婵又惊又喜，“姐姐……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只要夫君愿意，我……”
“烟儿，我腿疼。”殷荣景淡淡地打断她，“推我进屋，给我泡杯热茶。”
“好，但你只能喝花茶。喝茶会坏了药性，等你腿好了再喝茶也不迟。”
秋如烟撇下赵月婵，推着殷荣景进了屋。
殷荣景抓住她的手，“烟儿，有件事要跟你说。”
秋如烟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攥得太紧。
“你说，我给你泡茶。”
“你师父说，我的腿可能无法痊愈了。”他当着一众丫鬟以及郭月婵的面，面无表情的道，“就算是能站起来，也只能依靠拐杖走路，无法恢复如初。”
秋如烟脸色发白。
她其实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师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他。
这是医者的大忌。
“师父他胡说，我去问他！”
她胸中一滞，呼吸变得困难。
“别去。”殷荣景抓住她的手腕，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烟儿会嫌弃我将来是个瘸子吗？”他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烟儿这么早替我做打算，替我物色妾室，是铁了心要抛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