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人麻烦
“你别乱说，我不是石女！”许清荷气得收回手腕，眼眶微红就往外走。
殷莲脸色不好，起身拉住清荷往怀里带，紧紧地抱住她。
“呜呜呜……您明知道我讨厌她，为何要让她给我把脉！”
秋如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还没说话呢，这姑娘怎么就自爆弱点。
不过她这么一说，她的诊断就更清晰了。
虽然她也觉得费解，殷莲母女怎么会如此轻易，这么大的秘密传出去不是小事，她们怎么轻易让她诊脉了。
是不相信她的医术，还是没觉得她会是威胁？
她忽然觉得，这家子人，还蛮有趣的。
至少跟秋静姝口中的样子相差甚远，没那么讨厌。
“你别哭了，不就是到现在还没来葵水吗，吃几副药就好了。”
看她们母女抱在一起，后悔又难过的样子，秋如烟明白，殷莲也是听到她以前常给女人看病，想碰碰运气罢了。
之前那点不愉快，在大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许清荷从母亲怀中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问，“你别骗我。”
“你若是让我空欢喜一场，我可不是善茬，保准打得你满地找牙。”她眼睫毛上挂着泪，凶巴巴地补充，“我已经吃过太多药了，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就敢夸海口，也不怕将来打自己的脸。”
秋如烟哭笑不得，这丫头明明很期待。
算了，她好歹比人家多活五年，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跟秋静姝相比，她可爱翻了。
“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再让我诊脉试试，不着急。”秋如烟恢复正色，坐回椅子上招了招手。
许清荷的问题确实简单，但若是判断稍微出了偏差，吃药就是白搭。
“荷儿，快坐下，让你嫂子看看。”
虽然殷莲还是持怀疑态度，但这是她这几年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自己能治好，不免再次充满了希望。
许清荷没有犹豫，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拉开椅子坐在秋如烟面前。
“你怕扎针吗？”
“你要扎针？”许清荷连忙抽回手，戒备地看着她，“你该不会公报私仇吧？”
秋如烟失笑，“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殷莲推了推清荷，满眼希冀地看着秋如烟，“你当真有把握”
“可以试试，若是第一次扎针没效果，就不会再扎了。”她神情严肃看向许清荷，“你不是石女，但你经脉受阻，光吃药很难疏通。”
“另外，你是不是想小时候生过病，吃过太多的补药？”
殷莲连忙点头，“是啊，她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热，三日未退，自那之后身子就不大好，经常吃药。”
“这就是了，小孩子不宜过补，且药量没控制好反受其害。”秋如烟从腰间的羊皮袋子里拿出银针，“我需要一些消毒的东西。”
许清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但想到自己从此会变成正常人，呆呆的没有拒绝。
回到青山院的殷荣景一直在往院门口的方向看。
伺候他的冬梅跟春霞交换了个眼神，心想公子这望眼欲穿的眼神，让人不忍直视。
“公子，该用午饭了。”
冬梅将餐饭摆在桌上，顺着公子的视线看向院子，“桃枝跟小兰说少夫人留在前院用膳了，她跟表小姐和好了，公子您不用担心。”
殷荣景神情恹恹的，随便吃了点便停了筷子。
“撤了吧，你们去吃。”
钱松推着轮椅去到里间卧房，将公子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后，悄然退出主屋。
屋外在院子里吃饭的王乾跟一刀，将殷公子的举止收入眼中。
“真没想到，这殷公子还是个痴情人，对二小姐如此上心，他该不会早就爱上小姐了吧？”
一刀左手鸡腿右手酒壶，看着主屋的方向若有所思。
王乾神情微妙，“也许吧，二小姐还未嫁过来前去舒家住过些日子，他曾派人送信，说二小姐若是不想嫁，便可以退婚。”
“这不就对了！”一刀用酒壶猛拍大腿，“殷公子真是性情中人，说不定他早就见过二小姐了。”
王乾想到那枚玉扳指，以及两年前在池塘边救下小姐的人，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前院的小厮拿着一封信进来。
“王乾是谁，外面有人找，说是想当面说几句话。”
王乾发现信是写给小姐的，便随手递给一刀，“我出去看看。”
“王哥一个人行吗？”
“没事，我去去就回。”他认得出那是秋康盛的字迹，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找他。
前世今生，秋如烟从未受过如此高的礼遇。
殷荣景的母亲还有姑母，以及前两天处处找茬的许清荷，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
“烟儿多吃点，你身子太单薄了些，穿着厚衣服都不显臃肿，多吃点肉。”
薛氏满脸柔和地笑道，“我们一家都是药罐子，刚才被你扎了一针，竟然舒服多了，你的医术果然比寻常的郎中好一些，以后我可就靠你了。”
“应该的，母亲不嫌弃我不学无术就好。”
她前世的婆母就没有这么好态度，给她扎了针还要被说是从乡下学来的野路子，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免得自降身份。
如今的婆母这么说，她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能说是不学无术呢，学医可不是一般人能甘心学到的，关键时刻能救人。很多人就是迂腐，这天底下的医女太少了，我们女人的病都不敢治。”
殷莲佯装怒斥道，“谁说你不学无术，姑母给你撑腰。”
已经用上月经带的许清荷一动也不敢动，但脸上带着新奇又忐忑的笑。
“表嫂，我敬你一杯！”许清荷要站起来，忽然感觉身下一热，连忙红着脸坐了回去。
“多谢你让我成为了真正的女子，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海涵。”说着，她举起杯子仰头喝掉一小盅白酒。
秋如烟都来不及劝阻，看着她动作豪迈的样子，无奈提醒，“月事期间少饮酒，不然……肚子会很难受。”
殷莲笑道，“是了是了，都忘记提醒你了。”
她收起桌上的辣子炒肉，“这个也不能吃。”
“啊？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做女人真麻烦。”许清荷伸出手臂，“要不麻烦表嫂给我扎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