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像个猪头
叶竹时刻记着原身蜜糖过敏的事,蜜糖罐子摔碎了时,叶竹担忧蜜糖溅落到自己早就移出了大步。
听到蜜蜂声响时,慌张中又跑出了几步的叶竹忽的被一只胳膊圈抱着拖着跑,眼前只剩下透着阳光的青蓝色,眼睛看不到路,蜜蜂在后追,叶竹只得随着那人拼命跑。
而穿着颜色鲜艳的花蝴蝶竟躲开了熊伯怀向她盖去的外衣。
“熊公子快走!别管我,蜜蜂蛰不着我的!”花蝴蝶站在原地一把推开熊伯怀。
“这怎么行!哎!蝴蝶姑娘!”
熊伯怀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再回过头时只见花蝴蝶那白脸上扎满了蜜蜂,像黑芝麻饼那样。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叶竹正想停下喘口气,眼前忽的亮了,看到了路,身旁的人喊了一声“姊姊!”就往回跑。
叶竹一看才知,方才用衣裳包住自己的头,拉着自己跑的原来是香囊大哥,今日是蝴蝶姊姊的最后一轮选拔,所以他出现在这不稀奇。
叶竹顾不得多想,也忙往回跑,远处群芳楼门口吵哄哄一片,管事妈妈的尖叫声、花蝴蝶的喊疼声……交织成一片。
众人把花蝴蝶扶回房间时,后脚郎中也来了。
一众人在房间外屏声敛息等着郎中给惨叫的花蝴蝶挑毒针、敷上药,郎中向管事妈妈和花蝴蝶的丫鬟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等药效开始起作用时,花蝴蝶脸上的疼痛缓解了些,选拔时辰恰好到。
“比赛可不能耽误了!”房间里花蝴蝶向管事妈妈道。
“你现在像个猪头似的,怎能去!一去定是垫底,我们就说你身体不适,改日再比拼就是!”管事妈妈咋咋呼呼说着就往外走。
“何须为了我耽搁姊妹们,我须得去的,姊妹们个个貌美如花输了她们我心服,但若单为了我推迟,我心难安!”花蝴蝶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门果然开了,门外一堆人,除了叶竹和徐安安,还有愧疚不安的熊伯怀,更有群芳楼的其他女子。
那些女子,鱼贯而进,银铃般的声音七嘴八舌道“是啊,妈妈你不能偏心蝴蝶姊姊,我们这番打扮费了不少心思不说,光是银钱也费了不少……”
花蝴蝶如愿以偿去了台上选拔。
走出门时,她昂首挺胸、脚底生风,脸上的神色好不快活,仿佛脸上那一个又一个的包是假象似的。
走到门口,花蝴蝶看了看徐安安又往作揖不断、致歉不绝口的熊伯怀看去,徐安安心神领会。
“多谢你!”徐安安满脸泪水笑着向熊伯怀道。要不是你我姊姊就破相了这句话,徐安安没说。
“花蝴蝶是我姊姊,她让我代她向你致谢。”徐安安看熊伯怀不解的样子,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她正为不想做花魁烦恼,多亏你的蜜糖。”
最后,花蝴蝶如愿在十名开外,赎身费那可比花魁少太多了!
群芳楼原是要把熊伯怀拉去报官,熊伯怀这一举动,唯一损失的是群芳楼的名誉和他自己身上的几个包,所以群芳楼一群姊妹和花蝴蝶都极力维护,群芳楼也就无可奈何了。
花蝴蝶事后也向熊伯怀说明了事情原委,让他安心离开了环水城。
群芳楼的客官不满群芳楼对待他们的态度,把青蛙养成癞蛤蟆不说,一个猪头竟然也能上台选拔花魁!那自家娘子可好看多了,何苦还花钱来看猪头?
群芳楼极力控制不满,新花魁选出来又过了几日,对于群芳楼的谩骂丝毫不少,为了过两日花魁游街,为了不让花魁游街时被烂菜叶子砸,管事妈妈只好把让群芳楼抹黑的花蝴蝶摘了出来。
“蝴蝶,你把赎身钱拿来就走吧,若是赎身钱不够,可以写借据。”花魁妈妈苦口婆心地求着花蝴蝶离开。
管事妈妈不舍又痛心地把卖身契还给了花蝴蝶,她的贱籍也消了。
花蝴蝶明白这不舍得和痛心是这些年她给群芳楼带来的利益。
花蝴蝶赎身后心情大好,徐安安多年来敞开的大门终于等来了她姊姊。
姊弟两欢喜不过两日,一夜之间院子门口空无一人,路过行人边投来异样的眼神边绕道,就连摊贩都挪远了,远得叫卖声都听不大清。
花蝴蝶自然是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算她不明白,邻居明里暗里也会时时提醒她“群芳楼的花魁不知侍候过多少男人呢,里头的姑娘狐媚子功夫有得是一套,可得好看自家夫……”
“姊姊别管那些个,明日我们就般走,等弟弟考取了功名,看谁还敢多舌!”葡萄藤架下,徐安安宽慰浇花的花蝴蝶。
“无妨,嘴碎是她们的自由,往不往心上放也是我的自由。”花蝴蝶边侍弄花花草草边柔声道,这一日她不知在梦里见了多少次,如今倒是分不清是梦是真。
“对了,明日我们走了,你喜欢的姑娘该如何?”花蝴蝶想到弟弟的终生大事,忽的停下手,扭头一问。
“她,她。”提到这,徐安安没了声。
“可否是她知道了我是你姊姊的事?”花蝴蝶又问。
“不不,不是。”徐安安生怕姊姊多想连忙摆手,有些丧气道“前些日她对我很热情,后来不知怎的次日就疏远了我,竟一个劲提到别的男子,也罢,我就要离开了,何必耽误人家姑娘。”
“叶竹?”
花蝴蝶听着耳熟,这不就是自己教给叶竹的方法吗?于是脱口而出。
徐安安惊地一抬头望向花蝴蝶“姊姊怎知!”
花蝴蝶一看自己猜中了,感叹误打误撞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叶竹是她赎身以来唯一常送东西过来的人,往日相见,也没从她眼里瞧见半分厌恶。
“因为,这是我教她的。”花蝴蝶怡然自得说了一句。
“啊?”
“她问我怎么把心仪男子收入囊中。”花蝴蝶神气活现,眼珠子俏皮转溜“我便教了她两句。”
“原来如此,想不到姊姊和香水姑娘相处得这般好。”徐安安点点头。
花蝴蝶见他这反应太过平凡,正要问他不惊喜?徐安安才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姊姊的手臂,激动得像是得到确认就要起飞似的。
“心仪男子!?她问?她问心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