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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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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不走。”

    “快走,不然我们都走不了,你走了还能想办法来救我。”

    把安瑶和阴咏送出去之后,司晨虽然仅凭体术也能和那两个胖瘦护法战个平手。但她心知不可能与妹妹全身而退,就想尽办法把他们拖住,让司夜出去和安瑶汇合。

    司晨并不认为,大小姐应该来救她,因为她送主人脱离险境,本就是理所当然。

    把司夜哄走后,司晨勉力支撑了一会儿。但是她没有佩剑,轻易就被那个宫秋近了身。

    他随手一拍,司晨就浑身酥麻,泄了力。

    司晨知道,自己是被宫秋下了蛊。

    他们把她关在隔壁的房间里,封掉了她的眼睛和耳朵。司晨浑身被紧缚着,半点都不能移动,绑她的绳子是捆仙锁,他们根本不怕她能逃走。

    黑暗中,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几年前,她和妹妹游历江湖,曾经和星渊教的人打过交道。

    “这些人可以通过一些细小的动作,在你身上下蛊,一开始意识不到,但越到后面,症状就会越明显。”

    那位老者边这么说,边抚须笑道:“比如我现在就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蛊,几个时辰内,你就会修为尽失。”

    司晨那时候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她一听老者这么说,立刻紧张起来,求他帮她解蛊。

    老者哈哈一笑:“其实我是骗你的,你个小姑娘,这么没个成算,以后怎么在江湖立足?”

    司晨被他这么一番戏弄,转身要走。

    老者连忙跑过来拦住她:“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逗你玩玩的嘛,别和我一般见识。”

    司夜气呼呼地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给我姐姐下蛊了,我们要走了。”

    “别别别,你听我说,别人给你下蛊,必须得跟你有身体接触才行,我又没挨到你,没事的。”他看起来年纪不小,却还像个孩子,非要缠着司晨司夜带他御剑飞行。“我们这里没有会御剑的,你们就带我飞一飞,就一会儿。”

    那几天,司晨司夜每带他飞一次,他就把自己的法宝拿出来给她们看,说是只要他的宝物都给她们见过了,就放她们走,到时候她们可以选一件法宝,作为纪念。

    每一次,他都拿出更新鲜有趣的玩意,所以司晨司夜足足在那里逗留了半个月。

    最后她们挑中的,是那个老者最后拿出来的东西。

    大概他也黔驴技穷了,才会把这个拿出来充数——那是一条蛊虫,极红极细,看起来有点像血丝,但是它的确在蠕动。据老者的话说,这条虫子叫绛灾,是万蛊之首。

    “是说它最厉害?它有什么效果?”司夜问。

    老者得意地答:“它没啥效果,只是所有蛊虫都斗不过它,如果有人给你下蛊,不管是什么蛊,只要吃了它,就能万事大吉。”

    “噫,真恶心。”司夜吐舌。

    “你们确定要这个?”老者不死心地问。

    司晨点了点头。

    “你们要这个有什么用,反正我又没有给你们下蛊,你们是不相信我?”老者怒道。

    司夜不耐烦了:“你不是说挑什么都行吗,怎么这个就不行了,骗子!”

    带着这个小盒子离开之后,司夜边走边问:“姐,你真要吃这个?”

    “我不吃,太恶心了。”司晨说。“我就是怕他会在最后关头耍什么手段,强行让咱们留下来。只要有了这个,他就算想给我下蛊,也没用。”

    她们离开之后几天,司晨突发高烧,那时候她们怀疑是那老头在司晨身上下了蛊,连忙把绛灾吞了下去,可是之后也没有好转,才去药铺抓了药,喝了几天,烧退了下去。

    直到现在司晨也不清楚,那次高烧,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之后,司晨身上就起了变化。

    她总觉得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窜动,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那条绛灾。

    之后她们回去找那个老者,可是他已经不在那个茅草屋里了。

    两人为了这个,求遍了苗医,最终有人告诉她,只要她走出苗疆,这条虫就会冬眠。

    可是现在,司晨又能感受到了。

    人被堵上耳朵之后,就能听到自己身体里的声音。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呼吸时肺充气的声音。

    司晨听到了那条绛灾。

    它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一样,穿梭在她的血管里,速度极快,像是一支箭。

    司夜突出重围之后,闭上眼思考了一下,拼尽全力朝南边冲去。

    南边是夏阳崖,大小姐一定会去那里找人。

    她们姐妹从小就跟施安瑶生活在一处,她很了解,如果是以前的大小姐,也许会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后再想办法传书,让月华山的人来救姐姐。

    可司夜知道,最近大小姐变了。

    她会从拐子手里救萍水相逢的阴咏,会在发生火灾后指挥若定,会想办法追查喻家的家贼。

    这样多管闲事的大小姐,实在是又愚蠢又不自量力。

    可是——

    司夜抬起袖子,擦了擦腮边的泪水。

    就是这样的大小姐,才值得我和姐姐,拼尽性命去保护啊!

    姐姐,你要再相信大小姐一点。

    我一定会和大小姐一起来救你的。

    此时已是午夜,明月高悬。

    司晨被绛灾折磨得抱住了腿,司夜边哭边往夏阳崖赶,而安瑶——

    “你找到那个喻青了?!”喻悦看着门前气喘吁吁的两人,沉吟了一下,回身取了外衫,直接赶去了父母的小院。

    “他们会帮我们吗?”阴咏问。

    安瑶缓缓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心神不宁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喻悦才慢吞吞地返回了小院。她很不理解,喻青已经做出这种恶行,父亲居然还要包庇他。

    照水传完话,还劝解她道:“大小姐,家主说得没错,这么深更半夜的,我们喻府现在又是一片狼藉,哪有时间去救别人家的侍女?至于喻青,他一个小孩,等我们养精蓄锐,捉他又有何难呢!”

    喻悦并不信父亲的托辞,可是既然他不愿意出手,她一个做女儿的,也不能违逆。

    见喻悦一脸愁容,安瑶心里一沉,迎上去用询问的眼光盯着她。

    “瑶瑶,你不要急。”喻悦眼神躲闪,反过来安抚她。“我爹说要联系一下其他家族的人,因为这涉及到星渊教,此教和我四大家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可能?

    安瑶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她抓着头发坐到石凳上,心乱如麻。如果夏阳崖不愿意帮忙,靠自己和阴咏是不可能救出司晨司夜的。

    不是的。

    安瑶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之前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尊卑之分的。

    若是今夜被抓的是施安瑶,喻曲海当然不敢怠慢——她可是施飞龙的嫡女。

    但是司晨就不行。

    她是侍女,是下人,是随时可以替主人去死的狗。如果连喻悦也觉得家主的处理无可厚非,可想而知,司晨司夜在他们眼里,是个可以牺牲探路的小卒罢了。

    喻曲海不会因为两个别人家的侍女,与星渊教结仇。

    如果是原主施安瑶,也一定不会在半夜砸开别的世家的门,求他们救自己的侍女。

    可是她做不到。

    是她的错误估计,才让司晨司夜身处这么危险的境地,她怎么可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说一句“是吗,那就睡醒再说吧”,然后再慢悠悠地从长计议呢?

    “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准备见死不救么?”阴咏转身拉住安瑶的手:“不必求别人,我们自己也救得出她们!”

    安瑶愣住了。

    她转头去看阴咏,阴咏也歪着头看她。

    阴咏身上有种近乎无邪的善恶观,她出身本就孤苦,看人没有门派等级之分,在这一点上,她和安瑶是一样的。

    安瑶点点头,如果喻家不愿搭救,她也不能勉强。

    见两人真的要走,喻悦也脸上发烧,咬咬牙说:“算了,我爹不去,我跟你们去,我还欠司晨姐姐一个人情。”

    喻悦虽然从小受这种门第等级教育的熏陶,但想起当初她们帮自己家救火的景象,也觉得父亲的回应过于死板,咬咬牙道:“瑶瑶,对不起,我,我没有说服我爹,我会跟你们一起去的,我去偷白虎,好不好,就算我打不过那个教主,白虎可是很厉害的……”

    “白虎?”阴咏问。

    喻悦慌忙点点头。

    夏阳崖山门边立的标志就是白虎,安瑶一直以为喻家只是有个雕像,结果随着喻悦打开石门,安瑶看到那只真实而巨大的白虎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它正在安睡,巨大的身躯是普通老虎的几十倍大小,白色的底色上有黑色的斑纹,趴在那里简直是座小山。安瑶远远就听到它的呼噜声,非常有威慑力,让人几乎不敢往前再踏一步。

    喻悦嘱咐她们别出声,自己跑过去拉开闸门。

    但白虎似乎对被她喊醒这件事颇为不快,看她在自己身前生拉硬拽,还用爪子轻轻推了她一下。

    喻悦急得都快哭了,白虎还是一动不动。

    “姐,你那样,白虎是不会理你的。”石门外面突然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

    三人转过身去看,居然是喻欢和司夜。

    喻欢走进来,手里拖着一只小鹿,猛地甩到白虎面前。那只小鹿对于白虎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它倒是很给面子地起身,把死鹿吞了下去。

    接着,它舔了舔嘴,踏出了笼子。

    安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觉得它像小山的想法多么可笑。

    这根本不是山,这是移动的杀戮机器。

    白虎吃掉小鹿后,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味,与刚进来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

    安瑶可以轻易听到它身体里巨大的灵力汹涌澎湃的声音,这表明,这只白虎,绝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强,而且强出不止百倍。而在这么大的体型压制下,人类,会唤醒自己原始的恐惧,就算白虎什么都不做,安瑶都想直接下跪了。

    也许,值得一试。

    宫秋擅长的是下蛊,只要不正面迎敌,智取未必就没有胜算。

    经过一番谋算后,众人骑着白虎,飞速地朝花梨镇疾驰而去。

    另一边——

    “教主大人,那个女的好像蛊毒已经发作了,等一会儿,我们就能从她嘴里撬出情报了。”瘦麻杆搓着手说。“她和小丫头在一起处了那么长时间,说不定知道她手里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

    宫秋打了个哈欠说:“不急,也许等会阴咏就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会来救这个女人?为什么?”喻青问。“她就是个下人。”

    “阴咏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当时才会输给我。”宫秋似乎觉得很好笑,不由得掩面笑了一阵。“她就像个大傻子一样,对当时还是下等教众的我起了怜惜之心,最后把自己给栽了。”

    “教主英明。”喻青一脸赞叹。“该利用的一定要利用,不然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完全是发自内心,瘦麻杆对他这副谄媚样子面露鄙夷,但也不敢在教主面前开口嘲讽。

    宫秋刚要再说几句,突然,外面的月色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胖头鱼走到房门,趴到栏杆上伸头去看,站在客栈一楼大堂正中心的,是一只巨大的白老虎。

    他最后看见的,是那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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