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没有养过鸡鸭
顾昭昭和颜庭筠在店里吃饱喝足，刚一出门，颜庭筠就遇到熟人了。
“文夫子。”
颜庭筠恭敬的向长胡子老者行礼。
顾昭昭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对方看起来文质彬彬，还有些仙风道骨，原来是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是庭愠啊！你不是已经考上状元？怎会还在府城？”
老者眯了眯眼睛看清楚是他，很诧异的追问。
他是颜庭筠的老师，颜庭筠中了状元，他当然与有荣焉。
自然也觉得他出现在这里不合适，生怕自己的爱徒出了什么事又没有人帮忙。
咳咳咳……当然了，他一个教书先生，能帮忙的地方不多，可这不妨碍他关心学生。
“先生，学生是带着妻子来府城游玩。不日会上京任职。”
颜庭筠说着一比顾昭昭。
顾昭昭赶快上前行礼。
文夫子眯着眼睛打量她好几遍才看清，很惊讶。
“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日后入职就要忙了，的确需要好好陪陪妻子。你师娘昨晚还念叨你，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有时间带着妻子去家里看看，等你再空闲回来府城的时候，我和师娘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文夫子看起来大概有七十岁左右。
在人活七十古来稀的古代，文夫子有这种心思也正常。
颜庭筠当然不可能拒绝自己的恩师，只能带着顾昭昭前往文夫子家。
文夫子家主在江边小院里，很简陋很简单，种了满院子的花，和顾昭昭记忆里的老师家很像。
文夫人也是个温柔和善的老太太，和文夫子差不多的毛病，就是眼睛花得不行。
拉着顾昭昭把脑袋都快伸出两米远的地方，才总算眯着眼睛看清顾昭昭的容貌。
“一看这姑娘就有福气，难怪能做状元娘子。不过我可是听说，这些年都是你供着庭愠读书。说起来，也该先是庭愠有福气娶了你才是真。”
就冲最后这番话，顾昭昭对文夫人的好感值也拉满了。
“师娘说得对，能娶到昭昭是学生的福气。”
结果顾昭昭还没睡火花，颜庭筠却是在一旁谦逊认真的回答。
老两口立刻就笑了，文夫子接过话题，说道：
“你这孩子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从小到大就有自己的主张。如今是功成名就，也是新人生的起始，你要好好珍惜身边人，切莫不可和那些纨绔一般，做一些天利人伦不容的事情。”
这是怕他抛弃糟糠之妻？
顾昭昭挑挑眉看向文夫子。
总觉得从见面开始，文夫子就对颜庭筠对待妻子的事情上有意见。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是他的眼神都出卖了他。
大概是因为从前在书院时，颜庭筠不喜欢顾昭昭就已经传到文夫子的耳朵里去了。
颜庭筠闻言沉默一瞬，的确是有些汗颜的。
要不是当初顾昭昭据理力争，让他在大错铸成前有几乎更改。
或许现在……
可是以后，他绝对不会了。
“夫子请放心！学生已经知错，当年的误会也已经解除。往后的余生，学生一定会好好对待妻子的。”
颜庭筠抱拳拱手行礼，郑重的表情让文夫子很开心。
于是拍着他的肩膀，请他去堂屋里喝茶。
顾昭昭则是跟着文夫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盛开的鲜花绿植。
“……冬天的衣服对于老年人来说太沉重，这里又不算太冷，也就忍一忍多晒晒太阳吧。”
顾昭昭没有和老人家相处的经验，就随便从衣食住行下手，没想到文夫人倒是很感兴趣，自己一个人就喋喋不休说了许多。
可是最后一番话，却是让顾昭昭脑海中的一道闪电穿过。
“师娘，您养过鸭子和额吗？”
她突然问。
文夫人倒是没因为她跳跃的话题而产生什么不满，特别随和笑呵呵的回答：
“当然养过啊！咱们府靠着米柳江，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水，怎么会不养鸭鹅呢？我跟你说啊！我是最近几年看不太清楚了，这才没再养。从先我养过一群小鸭子，那才叫聪明呢……”
老太太话题一被打开，立刻就滔滔不绝起来。
顾昭昭听的津津有味，眼神却越发的飘远，嘴角的笑容也就变得更深。
中午在文家的饭是顾昭昭做的，她的好厨艺自然是又得到夫子和师娘的夸赞。
被厨艺深深折服以后，文夫子和文夫人就更是热情邀请顾昭昭以后要多来。
顾昭昭乖乖的应下，想着以后的确可以多来串串门。
最起码文夫人和文夫子的性格，让她格外的喜欢也觉得亲切。
“接下来，我带你去胡岚街。”
颜庭筠很开心顾昭昭今天的表现，的确是给足了他面子。
所以在提议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时，都变得格外热情和亲切。
顾昭昭却是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去热闹的市场看了，我想去牲畜市场以及养殖场所看看。”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颜庭筠的确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当场就接不下去话了。
他的确是来做向导的。
可他在府城的时候不是读书也是考试，哪里去过养牲口的地方？
而且她要是想养牲口，在县城看就行了，何必非要跑到这么远，来到市场价格更高的府城呢？
“当然是要赚钱啊！”
顾昭昭背着手笑眯眯的走了。
就知道他找不到路，幸好她有问过文夫人。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顾昭昭就带着状元郎跑遍了府城的牲口市场。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这个时代的鸭鹅都很便宜，当然了，要比蔬菜和水果贵。
可是和其他的肉类比起来，价格也算是低廉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没有羽绒制品。
很多穷苦的百姓家一年也杀不了两次鸡鸭，把毛随便一洗晾干，能做个鸡毛掸子就算会过日子的。
谁会想到，可以清洗挑选以后，配上密实的布料做成羽绒服呢？
对！
这就是顾昭昭和文夫人聊天时嗅到的商机。
老年人穿不惯太沉的衣服，会觉得太累了。
羽绒服就是最适合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