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有口难言
“求殿下救我的小酒。”
肉息毒，针对灵兽的一种毒素，一般从灵兽第三根脊柱上长出，最终长成一朵肉花，灵兽死亡。
在秘境那段时间，许灵昀修习药师之术，对炼制此毒的解药颇为熟稔。
名叫小酒的灵兽很通人性，双膝一软，向许灵昀跪下祈求。
许灵昀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喂给它。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许花杀止不住的道谢。
犹豫片刻，许灵昀用委婉的话术劝她，希望她放弃参战。
许花杀柳眉一竖：“殿下莫不是怕我心软？”
她目露杀意：“请殿下放心，敢对小酒，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别说是青梅竹马，就算是青梅牛马也要将他的头拧下来。
许灵昀心中一滞，她怎么忘了，灵兽就是御师的红线，谁都不能碰。
她点头：“好，孤信你。”
接下来，四人重新商量战略，竟是将先前的全部推翻了。
汪光明唇角勾出邪恶的弧度，宋居寒作为细作，将假的情报带回去后，会不会自食恶果呢，他很期待。
许灵昀觉得，他笑的…蛮丑。
翌日，天光大亮，围观的人群比前两日越发多了，商队带来的货物卖脱销了，一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
普通百姓挤在萧墙阁下，到处都是闹哄哄的。
萧墙阁上，王公贵族们端坐在席位上，舞剑飞刀。暗流涌动。
擂台之上，程长瑞与刘江奇相对而立。
怎么是他？
刘江奇惊愕，不是说第一个上场的是帝女灵芙吗？
这这这……情况搞错了吧，他打不过啊。
作为弃车保卒中的卒，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等到程长瑞放出自己的灵兽后，刘江奇更震惊了。
这是什么情况？灵兽都换了，给他玩心眼子？
席中宋居寒一口气堵在胸口，当即去找许灵昀质问：“殿下，怎会是十皇子上场？昨日不是商量好了吗？”
许灵昀叹气：“计划赶不上变化，十皇兄昨日找上我，硬是要在第一个上场。”
“殿下就答应了？”宋居寒不可置信，语带破音。
“唉——”许灵昀又是一叹，故作为难道：“宋将军也是知道的，皇上明面上冷落皇兄，暗地里是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的，如今我抢了皇兄的皇储之位，能让着他的地方尽量让让。”
身为世家子，宋居寒知道内情，于是信了六七分。
他问：“那之后又如何安排？”
许灵昀扶额苦笑：“只能是让许将军顶上。”
“今日孤会劝她换个灵兽的，或许能多几分把握。”
宋居寒暗忖，许灵昀连自己手中的灵兽资源都对他如实相告，应当不会骗他，于是又信了九成。
他丝毫不知道，他的册子全是错的，而其他三人，册子上也有错处，只是错的各不相同。
兔狡三窟，只要有人将册子中的内容泄露出去，许灵昀便能根据错误的地方判断内鬼是谁。
宋居寒于是又将情报传了出去，海与那边看到他信誓旦旦的言辞，终是压下怒火，被他说服。
擂台上，火药味弥漫。
不寒上去便半兽化，全身附着薄薄的虫甲，下半张脸也藏在黑色的虫甲中，看起来很冷酷。
刘江齐震惊，还是化形灵兽？不过看起来真的好小一只。
程长瑞刚想指挥不寒，却见他丢来一块黑色方块。
方块展开，将程长瑞框入其中。
“喂喂，让我出去——”
不寒充耳未闻，此时和对面缠斗在一起。
许灵昀唇角狠狠一抽，这死孩子。
不寒没有擒贼先擒王的概念，因此没有着手对付刘江奇，反而是杀向他的灵兽枯木枭鸟。
他只知道，这丑鸟死了，后面孱弱的废物不足为虑。
不寒躲避的速度很快，枯木枭鸟俯空掠来时，不寒微微耸动，就地滚躲开对方猛伸下来的钩爪。
随后，他用手撑地，弹跳而上。
反手抓住枭鸟展开的鹰翅，竟是直接踩在他翅身上。
枯木枭鸟不断飞高，疯狂旋转，都无法摆脱身上的不寒。
枭鸟逼不得已，在半空中突然翻身，收起羽翅，以后背着地的姿态，骤然砸向擂台。
程长瑞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甚至开始后悔赛前更换灵兽，这家伙根本不听指挥。
当快坠地之时，不寒立刻松开枭鸟，轻松越开。
而枯木枭鸟始料未及，重重砸在地上。
不寒立刻骑身而上，手握成拳，坚硬的盔甲覆在手上。
重重向枭鸟的鸟头咂去。
砰——
枯木枭鸟的喙被砸的嵌进地面，噗噗的冒着血。
砰——
又是一下，似乎有白色的脑浆溅了出来。
刘江奇大叫：“我认输，我认输！”
不寒兀的转过头，冷冷的盯了他一眼。
母亲说过要拖延时间，晚点结束。
刘江奇接触到他的眼神，狠狠一抖，生怕他连自己也一起锤。
撕心裂肺的道：“认输，我认输——”
台下人群突然噤声，随后又爆发骚动。
“好凶残！”
“这是什么灵兽，太帅了！”
“快看上面！”
程长瑞装在方块中，不寒将它从擂台上提了下去。
不寒高兴的几乎要飞起来，眼睛还是冷冷的，而面罩下圆嘟的小脸挤成一团，有这么多人夸他，母亲也一定会以他为傲的。
南珠，切，他算什么东西？
当然，不寒小朋友预想的并没有发生，他被母亲大人揪着耳朵，给自己的大表舅就道歉去了。
下午的比赛，在宋居寒期待的目光中，许灵昀派出了汪光明。
和他的对手，契约灵兽只有五阶。
又又又和情报的不一样。
第一次能是巧合，第二次就是戏耍了。
海与那边投来杀人般的目光，宋居寒几乎不敢抬头。
有口难言，吾命休矣。
海与那边肯定不会相信他了，甚至有可能将他当成双面间谍，而大禹这边，他又暴露了。
无论是哪一国，他都得死。
宋居寒不明白，自已到底是何时暴露的，灵芙帝女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
其实早在伏光无声无形的界域展开后，界域内所有发生的事，许灵昀都看了分明。
少师咬碎一口银牙：“这贱人，是我错信他了！”
五公主何时见师父如此生气过，不敢吭声，因为宋居寒是她找来的。
不出意外，大禹又赢下一局。
而许灵昀装作无事人，笑着将宋居寒送上了下一局的擂台。
海与已经恨死他了，绝对不会对他留手。
如果宋居寒还想活命，他势必得全力以赴，到那时，更加证实了他双面细作的身份。
宋居寒，你活还是不活，单看你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