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挣脱约束！华的抉择，即使遗忘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布洛妮娅说过，琪亚娜的共情能力很强。
事实，也确实如此。
自从将战士们的背影与齐格飞联系在一起后。
琪亚娜顿时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悲壮。
当年，老爸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五年前的雪原中，父亲手执炎剑，以断臂为代价，将自己的意识唤醒。
随后，默然离去。
而战士们勇敢的向空中的律者发起冲锋，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为了战胜崩坏，人类总是会付出惨重代价。
看着光幕中的战士们，一个个向前冲锋，又一个个倒下。
琪亚娜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另一边，芽衣和布洛妮娅也有类似的情感。
不过，她们更多的是恐惧。
融合战士，何等强大的战力。
就算是最弱的融合战士，综合实力也要强于普通人类。
强大的融合战士，甚至可以将律者击杀。
由这些存在组成的队伍，实力可想而知。
然而，在这样的领域之内。
他们没有丝毫区别
普通的士兵一踏进领域，就倒地死亡。
融合战士在其中，也只有接近三分钟的寿命。
踏入此地，犹如刀尖起舞。
所有的武器都将失效。
所有的通讯亦被切断。
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批新的融合战士部队进入。
但律者，却看不到丝毫的损伤。
这太可怕了
芽衣表情恐惧：“这个律者也太恐怖了！她究竟是怎么杀死这些融合战士的”
“雷之律者在她面前，可能都撑不过几分钟”
布洛妮娅叹了口气：“布洛妮娅觉得，这位律者的能力大概与能量有关”
“所有的武器进了领域内都不能使用了，融合战士们也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
“这个律者，也许可以吸收领域内所有的能量”
符华点点头：“布洛妮娅的分析很接近正确答案。”
“但第十一律者的能力并非单纯的吸收能量。”
“她的能力本质，就是‘约束’”
琪亚娜：“约束？那是什么？”
符华叹了口气：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
“在律者的领域之内，崩坏能将彻底失效，全部被强行归零。”
“受到约束的能量，也包含人类和融合战士体内的生物电。”
“人类一旦进入，会立刻紊乱而死。”
“融合战士并非人类，但我们也只有三分钟左右的活动时间。”
“这一切行动，就是在赌这三分钟之内的奇迹。”
芽衣错愕道：“可是奇迹真的能发生吗”
“就算胜利了，那代价，是逐火之蛾能够承受的吗”
符华摇了摇头：
“不，没有组织能承受住这种代价。”
“那次事件，我们把它称为——”
“约束的惨剧”
圣芙蕾雅，学院长办公室。
姬子直接傻了。
她立刻看向犹大的誓约，眼神中满是错愕。
姬子：“德丽莎，我知道！”
“视频中播放的，是犹大的能力！”
“那是第十一律者！”
因为刚刚被犹大抽干了力量，姬子对“约束”权能印象颇为深刻。
尽管不知道具体原理，但视频内容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德丽莎的表情也颇为错愕：
“的确。”
“这是神恩结界啊！怎么能这样！”
姬子：“神恩结界？”
德丽莎恐惧的说道：
“那是我所见过的，最恐怖的律者权能。”
“也是犹大的第零额定功率”
“一旦发动，会创造出一片结界，约束内部所有的能量。”
“普通人接触即死，就连律者也无法在其中存活。”
“唯一能自由行动且不受影响的，只有约束之律者本人”
姬子被德丽莎的描述吓到了。
姬子：“这是犹大的第零额定功率？这么恐怖吗？”
“那一旦使用这招，你不是就无敌了吗？！”
德丽莎：“想太多。”
“一起被神恩结界约束的，还有我本人。”
“换言之，使用这份权能，我也会死在里面。”
姬子错愕道：“你不是说，律者本人能在里面自由行动不受影响吗？”
“作为施术者，学院长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吧？”
德丽莎白了姬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律者本人不受影响。”
“但代表律者的可不是我，是犹大的誓约！”
“除了犹大，没人能自由活动，当然，犹大也不会自己活动”
姬子：“这样啊”
联想起视频中呈现的画面，姬子对德丽莎的言论没有任何怀疑。
姬子：“怪不得前文明会被毁灭”
“原来是遇上了一个这样的律者吗”
“难道崩坏，会根据人类的发展来调整律者的能力吗？”
德丽莎眼神呆滞的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曾听爷爷说过，律者之上，还有一位‘崩坏的意志’”
“那位存在被爷爷称为——”
“神”
“神吗”
姬子轻声默念着，试图理解这个单词的含义。
但随即，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姬子：“学院长，既然你知道约束之律者的权能。”
“那有没有应对之法，可以破坏这个结界？”
德丽莎愣了愣：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不过既然犹大被制造了出来，就证明前文明最终胜利了”
“呃我们看看视频中是怎么表现的吧”
说着，二人的注意再次落到了光幕之上。
此刻，光幕依旧金芒闪烁。
画面切换，给到了华。
她随着凯文和爱莉希雅一同踏入结界。
进入这里前，凯文与她短暂商议了作战计划。
在对抗约束之律者的战役中。
华的作用不可或缺。
此刻，身在此地的三人无一不带着牺牲的觉悟。
凯文告诉华，让她不必紧张。
羽渡尘已经过阿波尼亚的【训诫】，足以释放第一额定功率。
这让它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阿波尼亚的化身
神恩结界的攻克已到极点，只需最后的推手。
所以，凯文来了，爱莉来了。
华，也来了。
踏入结界后，华的动作骤然变慢。
她知道，自己被‘约束’的权能所影响。
每走一步路都困难。
仅是站在这里，都汗流浃背。
但华知道。
自己不能停在这里。
她还背负着使命。
背负着战友们的信任。
背负着成千上万条人命才换来的机会。
一旦自己出了问题。
凯文和爱莉将必死无疑！
认清处境后，华坚定前行。
目的地，正是律者的所在之地。
一路上，遍地都是尸骸。
他们还维持着活着的模样，宛若睡去。
先进的武器遍地都是，尚且活着的人，无不踉跄着走向律者所在的方位。
他们知道自己的价值。
他们利用所剩无几的生命，清除着领域内肆虐的崩坏兽。
约束之律者，可以决定受到约束的目标。
融合战士们之所以现在都没有抵达律者身边，原因就在于——
崩坏兽。
而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
一片被金芒覆盖的瓦砾堆里，突然被大力掀开。
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破土而出。
他气质暴虐，面具狰狞。
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领域的影响，男人以蹂躏的姿态，将崩坏兽尽数杀灭。
这为华与爱莉开辟了一条大路。
凯文奔跑在前方，已经抵达了约束之律者的身边。
战士们一批批死去，嘴角却带着笑意。
一切是那样悲壮。
一切是那样顺利。
然而，华却撑不住了
嘭——
在距离律者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华终于力竭倒地。
她想挣扎着站起，想去追逐同伴的脚步。
但，她做不到。
所有的能量都将归零，心脏的跳动逐渐衰弱。
没有能量，迦楼罗的基因都无力将符华挽回。
挣扎，自责，愧疚。
种种情绪挤满了华的内心。
她的眼前过起了走马灯。
有卑弥呼，有凯文，有爱莉希雅。
还有——
阿波尼亚。
迷蒙的梦境中，阿波尼亚的话语似乎从脑海中直接响起。
“这实在是过于残忍了，你不觉得吗”
“最终的胜利近在咫尺，而你却失去了力量”
“华，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在死之前，你还可以用羽渡尘给自己一场美梦，而时限是”
“永恒。”
意识模糊之际，这些声音却无比清晰。
它们帮助华吊住了所剩无几的清醒。
这些话语描述的未来是多么美妙。
一场美梦。
一场永恒的美梦。
没有崩坏，没有天灾。
只有数不清的幸福，享不完的的快乐。
但是。
华咬了咬牙。
她的确做得到这件事。
只要她想，就能让上述的一切，尽数实现。
就算她真的这样做了。
也没有人知道，亦没有人指责。
但这，真的是自己所需要的吗
脑海中，出现了卑弥呼的笑容，出现了卡萝尔的笑容，出现了父亲满怀慈爱的叮嘱。
而这些，都在崩坏中无情的消失殆尽。
真的要向崩坏低头吗。
华知道，自己做不到！
该守护的还没有被守护。
该拯救的还没获得拯救。
自己还不能就这样离去。
目光变得涣散，但华还是低沉回应道：
“不”
“我要以另—种方式来使用它。”
阿波尼亚：“你会忘记自己今天究竟要守护什么，没关系吗”
华：“没关系。”
阿波尼亚：“你会忘记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你不在乎吗”
华：“我不在乎。”
阿波尼亚：“你甚至会忘记[自己]这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
阿波尼亚沉默了：
“”
“我知道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此刻的选择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在此之前”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把它拿去吧。”
声音消失了。
华涣散的眼神深处，浮现了丹砂般的赤色。
她艰难抬起头，望向空中的约束之律者。
她的视线，落到了律者呆滞的双眸上。
下一秒，羽毛落下。
世界仿佛消失。
往昔的种种，亦随之而去。
但华却因此而变得更为清醒。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该做什么。
哪怕，只是一瞬。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但是，神恩结界的金光却瞬间黯淡。
约束之律者身上的金芒短暂消失，身形亦随之落下。
梅博士面前的屏幕上，数据终于有了变更。
“区域崩坏能浓度指数：174”
“击杀律者成功概率：100”
呼——
画面再次亮起。
观众们仿佛再次直视了太阳。
只是这次，并非神恩结界的金芒。
而是一道恒星入灭般的火光！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华看到紫色的水晶花逐渐将自己包裹。
在花瓣的缝隙间，正是那团火。
火焰自天际坠落，似可烧尽—切，连同这死一般的寂静一起。
“你做到了，华。”
“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而现在”
“—切都将得到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