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引信1

    春季的阴雨总是绵绵不绝，潮湿的气息里夹杂着泥土的芬芳，阴霾的天空在暴风城的头顶呆了一个多星期，却依然没有一点离去的意思。不过持续的雨水倒是让喧闹的街市顿时清净了许多。索兹曼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注视着外面湿漉漉的街道，几个急着避雨的路人匆匆而过。

    索兹曼抿了几口杯中的咖啡，转身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拿起笔，继续写着自己那份离职报告。他原来沉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写一份申诉书，但是当看到门口监视他的卫兵时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谁在针对他，为什么，索兹曼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作战不力、丢失物资等等罪状自己都可以承担，但是惟独叛国这一条他死都不会接受。

    我可以背负着罪恶死去，但绝不接受带着污点活着！

    “索兹曼，你还记得自己来奥特兰克参军时说过的话么？”捷普洛夫在他回暴风城前夜问过他。

    “为了我心中的荣誉，让人民过得更安定更幸福。”

    “那你的幸福呢？”

    “我可以不要幸福。”

    “你都没有幸福，你都不知道幸福在哪里，拿什么给人民幸福。”

    就如今天这个雨天，我曾经只是一个被学院开除的可怜小伙子，当我淋着大雨看到有人能在有着壁炉的屋子里喝着热咖啡，我觉得我做到了他那个样子，就可以得到幸福。不过我现在却觉得，是不是继续去淋雨会好一点？

    索兹曼坐了一天，报告却只写了寥寥半页，他把羽毛笔重新放回墨水瓶里，双手放在脑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曾经的言语不过是年轻时的妄想罢了，其实也不是，是自己没有坚持下来。他不愿意像这个世界上很多废物一样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到社会上面，因为不管这个世界如何，总会有很多的成功者。“我只不过是想成为这个世界中，那些成功者的一员。”

    “索兹曼将军，议会通知您今天下午出庭，他们希望你带好申诉材料，午后会有卫队来接您前往暴风要塞。”一位传令兵进入房间对他说道，将一卷羊皮纸放到了他的茶桌上，然后转身离去。索兹曼心里自嘲道：真是墙倒众人推，如今连一个传令兵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进来都不知道敲门。

    他拿起桌上的羊皮纸，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不过让他搞不明白的是自己和议会那帮人没有什么过节，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阿拉希说了点不中听的话？之后他展开这卷羊皮纸，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惊喜——里面有张小纸条。

    为什么乌龟活得时间长？因为它壳儿太厚！

    索兹曼看着这句话皱了皱眉，谁给写的？他走到楼梯旁，发现那个传令兵已经跑了，于是下意识的拿起小纸条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咧嘴笑了起来。上面有明显的矮人烟草的味道，矮人里有谁会给他递这种纸条呢，出了那个老家伙恐怕没别人了。顺手将纸条扔到壁炉中，然后在茶桌前坐下来，拿过一张新的羊皮纸，右手拿起羽毛笔。

    “看样子得先写份申诉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