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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送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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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凌晨五时左右一把手看到了一幅奇妙的景像:一把手轻手轻脚来到后窗。果然,这个后窗很僻静,四周是一片小树林,几乎没有人走过。一把手从窗的一角慢慢探出头来,一双眼睛泛着年轻时的活性,终于看到了两个赤条条的男女叠在一起。两个人的皮肤都很白。两个人都进入了高潮期。男的在女人肚子上作激烈地运动,女的在下面不停地摇晃,尖叫声此起彼伏。屋里很暗,一盏小台灯闪着幽绿的光。两个人都没说话,脸贴着脸,女人的白皙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束。一把手攀着的窗户早年久失修,油漆班剥,时不时有树叶从天上掉下来。

    女人在呢喃中轻声叫道:“李主任,我们这个算啥呢?”

    李主任说:“亲爱的红,你说呢?”

    二人开始胤鸾倒凤自然不在话下。

    爱你不寂寞说:“我是扎了的。你呢?”

    李主任抱着爱你不寂寞说:“我也是扎了的。”

    一把手看到屋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办公室主任李大汉,外号人称李胎神或一把手。

    现在,夜色越来越浓重,这个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给了一把手无尽的遐思。一把手像着了魔一样,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曾经放在手中的事也忘了,女人一见这个男人也挺兴奋的。现在,这个叫爱你不寂寞的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衣,手上端着一杯水,她在水里放了性药。药是给男人吃的,一把手需要他保持男人的风度。这时的爱你不寂寞脸儿红红的,樱红的薄唇轻轻一抿,便荡出笑意。男人一句话没说,看着女人把杯子放在床头柜边,看着女人窈窕的倩影,一绺浅浅的黄发。灯光下,女人柔细的秀发就有了金黄和亮丽。一把手总是认真琢磨这个女人,一直没琢磨出个头绪来,似乎漂亮女人头上都飘着一片云。你远远地注意她时,她温柔得不可意议;她从你身边走过时,她的眼光又移到别处去了。

    夜里11点,一把手藏在红色油漆的窗下,直看得心痒难奈,早已干涸的河流居然有青春之水缓缓流来。奇迹啊!一把手立时感到浑身如炭火滚动,三年前在南京不幸患上的心绞痛不治而愈,甚至喉头上的一枚良性肿瘤,也一瞬间无影无踪!一把手惊奇之际,窗里的那对男女“空咚”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男的面色苍白,女的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一把手一看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蓦然间杀出,不知哪里转出来撞进了出租屋,不紧不慢地转到前门,敲门说,爱你不寂寞,你快开门!女人在屋里听得清楚,问,你是谁?中年妇女在门外回答道,我是王大姐啊,快开门吧,我来看你们来了!

    屋里的女人把门开让王大姐进来。王大姐进门之后,一下子感觉这间屋比她想像的要华丽,尤其是那张大床给了她太多的幻觉。

    “快点弄点肉汤来!”爱你不寂寞扶着地上的中年男子。

    女人却找来一条短裤给男人穿上,问王大姐,这阵到哪里去弄肉汤?

    王大姐按着男人的人中,望了一眼交欢过后的女人,那是一张病后西施的脸,苍白而美丽,着实让人怜爱。男的赤身裸体,但看得出男人是小个儿,身上的肌肉呈健子壮,一般女人是最喜爱这种男人的。

    王大姐说:“只要一点点就行,快,救人要紧!”

    几分钟时间,女人用小铝锅熬了一碗红糖水。王大姐一边将红糖水缓缓给男人灌下,说,爱你不寂寞啊,不是我说你,你喜欢男人不错,人都有个追求,是不是?可这些事是不能当饭吃的!干这些事要准备一些东西!

    王大姐不说了,扶着男人给他灌红糖水。这个时侯谁是一把手,一把手是谁,一把手是来干啥的,已经没有人去过问或者严辞指责了,打所谓110报警更是不可能,因为转进屋的王大姐看到了激动人心的一幕。

    几分钟后,爱你不寂寞冲的白糖水在男人体内起了作用,腥红的血慢慢从他刚才一细白的脸上泛出红润来。屋里,三个人都感到高兴,点点头。女人说,要不然他会一命归天。

    王大姐就懂这些,叫爱你不寂寞给男人穿上长裤,再叫女人把男人扶到床上,找爱你不寂寞要了一支烟,并由爱你不寂寞点燃长长地吐了一口烟。

    这时侯爱你不寂寞才小小翼翼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王大姐坐到那张沙发上,看着床上的男人说,我那年出差到南京遇到一回,那是个央企老总。这个老总半夜闯到我屋里来,强行要跟我。我见过这样的事多了,一个国企老总算啥!我笑眯眯跟他来,来就来吧!上床半小时后,我揪住他的家伙伙使劲摇,整到一半,这家伙突然怪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再翻了一下,不动了。我不慌不忙收拾起东西从后窗跳了出去,乘船离开了南京,从汉口回到了重庆。

    爱你不寂寞很奇怪这个故事的蹊跷,问王大姐,王大姐说,我也不明白啊!

    王大姐说,后来我向一位老中医打听,原来那个国企老总是死于子夜虚脱,民间叫夜抓猫,就是说这些事是不能超过子时的,子时阳气朝下转。

    第二天傍晚,这个叫爱你不寂寞的女人一定请请王大姐吃饭。

    这时爱你不寂寞从王大姐那里得到的异性知识告诉她,俗话说,三天生精,七天才生血,这些好事哪能夜夜来!你有多少精华往外淌啊!

    两个男人女人正襟危坐,给王大姐敬酒拈菜。

    三天后,办公室主任一把手再次来到动物园,再没有见到他看到的景像。茅屋还是茅屋,灯光还是灯光,屋里已经换了新人,是一对进城打工的农民夫妇。

    一把手在想,那三个人到哪里去了呢!那个爱你不寂寞是谁?

    中国国营企业是社会主义的半壁江山,那里的同志都是国家的栋梁,怎么会有如此污七八遭的东西呢?大学毕业生站在江山之巅,望到的不是锦绣山河,国营大企业给他的印像是竟然这样的污秽而情何以堪。

    爱你不寂寞是谁呢?爱你不寂寞说,我就是当年跟你黄叔叔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硬抵硬的国企干部啊!

    不过,有人证实,王大姐其实正是重庆贫民窟走出来专找国企干部的骚女人。有人说,王大姐才真正是有战略眼光的异性质同志,能在20世纪50的年代看到前人看不到的东西。

    其实,更多的东西还在后头呢!

    春天终于来了。春天明媚的气侯与和熙的阳光一次次使回到的廖老板想到了小桃,他决定再次以催款的方式到去,去见见他思恋的姑娘。?

    山东廖老板的到来给小桃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在与各种形形色色的送往迎来中,小桃更加人性化了。

    廖老板一来就直接进了洽谈室,只有小桃一个人在打电话,廖老板问,牛魔王上哪去了?小桃说,牛魔王今天一早就走了。廖老板马上紧跟着问,去哪?小桃说,他知道你要来,这次走得不远,很快就会回来。牛魔王在隔壁泡着热茶捧着杯子,听得一清二楚,暗暗好笑,又听到老廖在说,这些天天气好好啊,真是满园春色,春暖花开,春回大地……

    牛魔王坐在隔壁的椅子上差点没笑出声来。

    隔壁又传来廖老板的声音:“哎,小桃,牛魔王走时没跟你说啥吗?就是划款的事?”小桃说:“牛魔王说了,等他回来马上就划给你。”

    说着话的同时,廖老板抱着包出去了,一个人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抽烟,这不是耍猴吗?俺大老远从山东赶来已不是第一次了,眼下正是春光明媚的时侯,这样的大好光阴,牛魔王能上哪儿去呢?

    廖老板想起牛魔王在一次宴请上说过,市场竞争不是雪中送炭,更不是锦上添花,是战争。你不是想发财吗?你不是想发更大的财吗?对不起,在我还没有到达小康之前,你就暂时别想!廖老板在中国摩托车这条道上奔波好些年了,对这当中的人和事太熟悉太了解。

    廖老板夹着包咬着牙,还没打好主意,是走还是留,他身后响起了小桃的声音,这个甜润的嗓音曾经无数次给他以鞭策和鼓舞。好几次在小桃的宴请上,廖老板借酒发疯,都无功而返。

    小桃说:“廖老板,牛魔王刚才来电话说他下午就回来,你能不能下午再来?”

    廖老板也是台面上跑的人,说:“那我下午再来吧!”

    到第二天下午,牛魔王都没出来,没来的原因是他正在考虑安排谁去把廖老板打发走,以什么样的方式,是以个人的名义还是由公司出面?牛魔王原想让小桃陪廖老板到青城山走一趟,廖老板毕竟是大宗买卖,又是那个地方的一方霸主,可转念一想:不妥,廖老板是很了解小桃的,万一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对小桃的家人交待,怎么跟她的亲戚交待?牛魔王的思路是对的,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牛魔王学会了辩证地看问题,他看问题的刚柔相济的思想,是准备给另外一位客人上课的。

    纸杯里热烟滚滚。

    牛魔王在隔壁就一下听出了是谁是了,客人催款是生疏的,态度是诚恳的。牛魔王继续坐在隔壁看《参考消息》,一杯老茶热烟缕缕。

    牛魔王在倾听小桃和他们的对话。

    小桃已送上了一张自已的名片,说:“欢迎欢迎!”

    牛魔王没听到客人回声,估计小桃接待第一次上门催款的同志时经验不足,恐有失误,想了想,推门进去了,一道冷风从门缝钻了出来。牛魔王推门看到的是一位极其相识的面孔,那张因过份节约而略显清癯的脸上,呈现出些许惊奇的神色。客人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这里见面,还是牛魔王率先迈出了一大步,伸出手来跟瘸子相握。瘸子由于激动,一条腿颤动了一下,没站稳,牛魔王赶快过去扶住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快坐下!”瘸子是戴着一副眼镜来的,多少让小桃看到了一丝斯文气。瘸子从他那副金丝镜中看到了小桃,相信这是真的,没有搞错。

    小桃说:“你姓刘吧?”

    瘸子说:“姓石,石头的石。”

    小桃说:“哦,那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啊!”

    旁边的山东老板老廖一直在观察他们,以为他们是在演戏,在蒙他,可看了半天,一点骗他的痕迹也看不出来。小桃把瘸子拉到办公室一角,在窗明几净的沙发上谈事,就好像老牛魔王叙旧,让廖老板吃不透猜测不准。谁也没提到钱的事,好像压根就没有那回事,双方都曾经和现在把自已看作是谦谦君子。君子是羞于在人前谈钱的,对同志们日夜战斗在祖国各地的岗位上表示由衷地敬佩。这当中山东廖老板出去了一趟,站在门外的花坛边跟小桃说话。牛魔王是看在眼里的,他没有动声色地看着小桃又进来了。

    小桃出来把牛魔王叫到一边,说:“这次上青城山你打算派谁去?”

    牛魔王眼睛盯着小桃,问:“你说呢?”

    小桃坚定地说:“我跟廖老板一起去,保证完成任务!”

    其实不然,牛魔王想好了也是叫小桃陪瘸子去的,在陪同的过程中放飞小桃的理想和幸福。牛魔王咬了咬牙,脸掉了一下,又掉回来,说:“既然你跟廖老板约好了,那就去吧!不过,不要搞成真的哟!”

    小桃高兴地应了一声,跑了。

    风水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青城山当晚一轮皓月,熠熠的银辉铺映大地如古镜新磨,浩荡无边。一个瘸子虽然做着没有收到一分钱的业务,而今却享受到了难得的幸福,这幸福来自一个漂亮小桃的陪同,这已经足够了。作为大集体的一个下岗工人,自筹资金在风雨棚里为异性摇旗呐喊容易吗?瘸子欠着牛魔王的钱,牛魔王欠着廖老板的债,大哥不说二哥,心里都数只是不说而已。大家都是总:牛魔王、廖总、杨总,三个总现在走到一起来了,这其中最亮的要数小桃这颗闪亮的星星。青城山尤如人间仙景,确实荡涤了多少红尘多少凡夫俗子的白日梦啊!远眺山下莽苍一片,广阔无垠的大地在月光下,你在这样的怀抱中是多么渺小啊!这话是瘸子对小桃说的。小桃听了之后,也有同感,说:“死在这样的景致里都是值得的。”

    “看见了吗?山下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凡尘。”

    这话是小桃说的,她的旁边就站着瘸子和廖老板,唯有牛魔王一个人在道观里留守,他不愿意跟瘸子和廖老板他们同流合污。这样想着,牛魔王一个人躺在厢房里望着天花板出神。他看见屋顶上的一匹亮瓦渐渐被夜色遮住,断定小桃他们正在欣赏月色,决定摸出此厢房门出出去看看。小桃来到上清宫门外的青石台阶上,看见小桃他们坐在月光下自小桃陶醉,忍不住想笑。他听见小桃在对这两个人说话,小桃说:“你们看见了吗?山下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凡尘喽!”瘸子故作惊讶地问:“是吗,那我们现在就是神仙了哟!”廖老板在旁边笑得嗬嗬嗬的。往山下看了一阵,瘸子回过头来打量巍巍上清宫,说:“知道上清宫这几字是谁题写的吗?”小桃说:“那不是写着蒋中正吗?”瘸子突然间问道:“蒋中正是谁?”廖老板这时侯开黄腔了,这个走南闯北的山东汉子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不懂,竟然说:“蒋中正不是的老爷子吗?”

    牛魔王在后面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廖老板不是开黄腔,是真不懂。他太了解廖老板了,从一开始搞企业就跟廖老板合作。此人就是靠在厂区门口倒卖摩托车发票发起来,文化程度是农村初小,手上的金戒指是宝石蓝的,有大拇指那么大,那是故意戴给旁边人看的,按照四川人的说法:那是显儿白。

    到了晚间11左右点好戏开场了。

    因是淡季,上清宫里数间旅舍就住着小桃他几个人,彼此说话的声音都听得到,他们分别住在上房、中房和下房,就是专门用来作游人夜宿的,当然也包括任何两个没有开结婚证的男女。月霞无边地浸彻着清亮亮的天井,木质斑剥而呈原生状态的古老院落,四周无声无息,光阴在这沉沉大梦中里悄悄往前走。

    到了晚间11点12分左右,这时侯院落里有人开始不安份了,小桃从古人说的窗格下看见一个人悄悄地披衣起了床,看不清他的面目,这人弓着身子来到一个女性的门边,轻轻敲门。他没想到的是,另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也悄悄起了床,也同样披衣悄悄出了门。到了晚间11点30分,门还是没敲开,敲门的人被山里的夜色浸润得有了些湿意,他决定放弃往回返。他回到门口正要进去,突然眼前一亮:那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急忙蹲下身子,缩到门边,这时才看到另一个黑影溜进了女性同胞的房里去了。

    第一个不甘心呀,他想门是我敲开的,凭什么该你进去!那不行,要不然咱们都别想!回到门边的这个人,一下子冲了过去,他趁着夜色闪进女性的房间的速度是惊人的,说明此人不仅是老手,而且是高手。厢房里这时侯是不宜开亮电灯的,大家伙都摸索着往小桃的铺位前进。古人说这叫月黑风高。

    “你是谁?”

    “你是谁?”

    “小桃问你是谁?”

    终于有人沉不气了,破口大骂:“我是你爷爷!”

    说着,两条黑影就在屋里干了起来,打得鼻青脸肿,二人都挂了彩。在扭打的过程中,双方都感觉越打越不对劲,这屋里的女人到哪去了,我们不都是冲着她的那对来的吗!大家只好默默退去,装着不懂,各自回屋养伤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情况果真变得那么美好,事与愿违的事接连发生,戏剧性的效果让漂亮姑娘小桃差一点在晨光隽秀的光线里放声大笑。她趿着一双从带去的厚达三公分的泡沫拖鞋,从一幢木门里出来蹲在天井一则的廊柱下刷牙。她忽然听到上房就是靠天井旁的一棵丹青树旁边传来说话声,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是本单位的销售经理在与瘸子对话,对话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值得反思的地方,然而可爱的小桃终于笑出声来。

    对话里传达出对异性的某种向往。

    小桃问:“这么早就起来了?”

    被问话的人是瘸子,回答说:“还是你早噢!”

    瘸子把牙刷从一张黄牙里抽出来:“你觉得小桃这个人怎么样?”

    听到这里,小桃手上的瓷盅空一声掉在了地上,水泼洒到青石板上发出一声脆响。小桃转眼往上一瞧,更快活了。瘸子猛然听到瓷盅掉在地上的声音,整个身子一愣,一条腿支撑不住,慌忙用一只手去护廊柱,不料走廊上幽静的晨光给了他一个错觉,他以为到位,手用力一撑,却是空的,大喊一声“不好!”但晚了,“扑通”一声跌到在地上。小桃还没回答,只听到不远处一个白晃晃的东西掉在了青石板上,发出一声空响。小桃趿着泡沫拖鞋往青石板上走,她去捡掉在地上的瓷盅,一步踩在青苔上,上身一仰,一跤摔在青石上一个仰翻,连人带那双从穿去的泡沫拖鞋,人已飞出丈外。

    只有一个人转身而去,他目睹了这一幕的整个过程,嘴里只淡淡地“哼”了一声,是廖老板:“太不像话了!”廖老板说这个话的时侯,一张肥脸忽然起了鸡皮疙瘩,血一个劲往脚板心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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