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异乡八卦狗
落枫城内。
四方茶馆，
属于平民闲人聚集之地。
有人在一片大树底下，搭了一个大棚子，摆上十数个石桌，烧上一大锅水，撒上茶叶，取名四方茶馆。
四方茶馆取四方通达之意，在这里，一斤大米可以喝一个月茶。
一群老男人在交头接耳，笑容猥琐。
“喂，听说了嘛？姜氏和新招的外乡男人关上门好几天没出来。”
“啊，姜氏这是招厨子还是招男人？”
“哈哈，好几天不出门，姜氏走路那不得两腿发抖扶着墙，都直不起腰。”
“啧啧，姜氏好聪明，雇个外乡男人来当厨子，里外的活儿让人家全干了。”
姜家酒楼内。
小蛮气喘吁吁冲到后厨房。
“夫人，夫人，老莫回来说，四方茶馆一群老男人在嚼舌头根子，说你坏话。”
“夫人，你让小蛮去撕烂他们的嘴。”
落枫城十分封闭，人言可畏，姜夫人脸色一白，感觉有些窒息，不由自主看向燕狂夫，桃花眼中饱含依赖。
燕狂夫眼珠转了转，哈哈大笑。
“不，不要管，让这群八卦狗随便说，说得越多，对姜家酒楼越有利。”
小蛮不解道：“燕公子，这是为啥？”
燕狂夫笑道：“黑粉也是粉，照样能吸量，在下正愁如何宣传呢，一群八卦狗免费来帮忙了。”
“啥叫八卦狗？”
“啥叫黑粉也是粉？”
姜夫人和小蛮两眼瞪圆，一齐发问。
燕狂夫摸了摸脸，只好大约解释了一番八卦狗和黑粉的意思。
姜夫人十分信任燕狂夫，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顿时心情大好
燕狂夫道：“小蛮，我一会写个告示，你把它贴到姜家酒楼门前去，给八卦狗们添把火，让它们叫得更欢些。”
小蛮从服了马齿苋熬的水后，炎症顺利消除，视燕狂夫为神人，立刻点头答应。
翌日。
姜家酒楼门前竖立一个两人高的大木牌，牌上认认真真写有一行大字。
七天之后，姜家酒楼吉时大开业！
第二天，大木牌上换了一行字，六天之后，姜家酒楼吉时开业！
第三天，大木牌上又换一行字，五天之后，姜家酒楼吉时开业！
第四天，大木牌上重写一行字，三天之后，姜家酒楼吉时开业！
第五天，大木牌上郑重宣布。
姜家酒楼从开业起，前三天内，一天之内只招待六十名客人。
每人免费吃一份野鸡传说，不限身份，随到随吃。
燕狂夫使用了蓝星营销术，吊足了城内凡人们的好奇心。
四方茶馆内。
一群闲人八卦狗果然又炸毛了，一片呜呜狂吠声。
“你们听说了嘛？姜家酒楼的东西白吃。”
“是真的，姜家酒楼门前大告示上写了，开业不请客，每天让六十个人随便去白吃，三天全都白吃。”
“酒楼开业不应当请客嘛？让人白吃是怎么回事儿。”
“啥叫野鸡传说？”
“我知道野鸡传说是什么。”肉铺掌柜站出来，一脸得意地解释说：“姜家酒楼的姜管家，在我铺子中定了一百只山咕咕，野鸡传说应当是山咕咕鸡。”
一名秃头男道：“挺有意思的，白吃的事儿绝少不了我。”
一名矮壮大汉道：“我也要去，咱俩一起去。
秃头男猥琐一笑：“姜寡妇真昏头了，一定是被那外乡男人睡昏的，我要去看看，她是不是扶着墙走路。”
啪！
一只大手凭空出现。
一掌扇在秃头男光头上，这一掌力气不小，扇得秃头男脖子一歪。
“哪个孙子敢打我？”秃头男大怒，猛一扭头，瞅见来人，瞬间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拼命找补：“不是孙子，是爷爷打我，是卫爷爷打孙子。”
卫执法不知何时出现在四方茶馆，目光一扫，茶馆内一片寂静。
“茶可以随便喝，话不可以随便说，爷爷也不能随便认。”卫执法摸摸秃头男的大光头，像摸西瓜般，又拍了两下：“秃老六，在外面乱认爷爷，你奶奶愿意嘛？”
秃老六毫不生气，一直陪着笑脸。
一群闲人八卦狗个个想笑不敢笑，神情古怪。
卫执法是城内四大家族核心弟子，武道宗师，又是城主府内巡城小队头目，代表真主宗仙门巡查，绝对得罪不起。
卫执法离开后。
矮壮大汉低声说道：“秃老六，卫执法不愿意当你爷爷，我愿意啊，要不你叫我一声爷爷？”
“苏锉子，我日你奶奶。”秃老六一声怒吼，扑向矮壮大汉。
“秃老六不可揪头发。”
“苏锉子不可抓裆。”
“好，打，用力打。”
一群闲人八卦狗立刻将桌椅向外一扒拉，大声喝彩，吆喝两人扭打起来。
姜家酒楼对面，星火酒楼内。
东门掌柜手端小茶壶，大发雷霆，怒骂府中管家。
“你个废物，啥叫野鸡传说？”
“野鸡传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东门管家瑟瑟发抖，垂下两个大招风耳，低声道：“掌柜的，咱在姜家酒楼的人没弄清啥叫野鸡传说。”
“废物，废物，白养了一群废物。”
东门掌柜气得脑瓜子痛，连忙喝下一口茶，随后冷冷一笑：“老夫家大业大，浪费点没啥，管你野鸡传说，还是野狗传说，你要开业，我就一腚坐你脸上，闷死你。”
东门管家立刻拍马屁：“掌柜得英明，掌柜腚大，一腚闷死姜寡妇。”
东门掌柜大手一挥：“咱也在门口挂个大牌子，发告示，姜家酒楼开业三天免费吃，星火酒楼同样三天免费吃。”
东门管家大拍马屁：“掌柜的英明，掌柜的英明。”
东门掌柜经营酒楼多年，明白酒楼经营之道，感觉不放心，问道：“姜家酒楼除了外乡男人，最近还找到其他人去干活了嘛？”
东门管家道：“没有，当地人没人去干活，咱的人说了，只有那个外乡男人在后厨和姜寡妇捣鼓。”
“没人手她干个屁话。”东门掌柜放心了，挥挥手：“照老夫说的写告示吧。”
“掌柜英明，老奴这就去写告示。”东门管家转身，甩着招风耳蹿了出去。
当天。
星火酒楼门前迅速放出一个超大告示牌。
“都来看看，快来啊，我家酒楼随便吃了。”东门管家晃着招风耳，在告示牌前上蹿下跳，吆喝众人来看告示。
街上路人围过来一看。
只见告示牌上宣布。
从姜家酒楼开业当天起，星火酒楼三天内饭菜免费随便吃，不限人数，不限身份。
东门管家跳着，拍着手吆喝。
“看我家掌柜的多大气，随便吃，随便吃了，我家掌柜的说了，东门氏家大业大，吃点没啥。”
一名赤着脚的路人问道：“我也可以进你们家酒楼吃嘛？”
东门掌柜看看他沾满泥巴的双脚，皱皱鼻子，仍是叫道：“能，我家掌柜的说了，三天之内，随便吃。”
赤脚路人大喜：“太好了，我回去拉着乡人们来一起吃。”
星火酒楼在落枫城属于顶级酒楼，台阶高，名气大，能进去转一圈，都是一种体面。
普通平民都远远绕着星火酒楼走，连台阶都不敢靠近，只有族长一类人物才敢进去吃顿饭。
星火酒楼告示一出。
落枫城内一片沸腾。
人人都伸长脖子盼望着姜家酒楼开业。
到时拖家带口，大吃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