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包大人，你搞错了一件事，不是我非得要和赵德芳为敌，是赵德芳要逼着我出手啊。”
曹琰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叼着牙签：“我本来可以在剑南道安心杀敌的，他不整些幺蛾子的话，我何必大费周章回到京城呢？”
他顿了一下，目光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包希仁：“包大人，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猜到我的目标是谁。”
“曹大人，这个局是你布的吧，你故意设计引发民愤，将我卷入其中，目的就是让陛下忌惮于我，让赵德芳不敢对我出手对吗？”
包希仁的语气平静，但是双眸却闪烁着精光。
他早就怀疑曹琰这次突然归京是别有目的，毕竟曹琰虽然名义上是奉皇帝旨意前往剑南道御敌，但实际上他在剑南道并无实权职务，只是挂了个闲散官衔而已，按理说根本不会派他前往。
现在曹琰突然跑到京城，而且一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心里不由暗忖：曹琰到底在计划什么？
然而曹琰却在他开口之前却发问了：“包大人，告诉我离京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什么变故。”
“哦？”
包希仁眼睛一亮：“曹大人终究不甘寂寞，要出击了！”
“哼，我可不愿意成为某些人手中刀枪，”曹琰冷哼一声，“我需要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
包希仁思量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缓缓吐露出来：“自从你离京一月后，京城频频发生暴动，而且这些贼人行踪不定，本官正准备抽丝剥茧寻找线索的时候，赵德芳在早朝强势要求成立新的治安衙门。”
曹琰恍然大悟，不过眼里多了些惊讶，这分明是赵德芳自导自演的闹剧，这些贼人估计就是赵德芳的手下罢了，只不过曹琰惊讶的是赵德芳应该是找了什么专业的江湖组织，不然断案如神的包希仁不可能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皱，说道：“包大人，你的意思是……”
“没错，”
包希仁苦涩一笑：“本官刚开始也觉得赵德芳是在玩儿火，毕竟这事闹得太大了，但仔细一琢磨，却感觉赵德芳是在故意而为之，如此一来陛下必然重视此事。”
“没想到时间久了，京城出现了更多的命案，陛下迁怒于本官，准许了巡检司的成立，之后巡检司行事蛮横，但是本官无法缉拿他们。”
包希仁愤恨不已，平日里脸上波澜不惊他显然也坐不住了。
不过曹琰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巡检司从级别上来说分明没有京兆府高，为什么京兆府管不了巡检司呢？
“包大人，这巡检司应该属于兵部吧，兵部尚书李东阳难道没有出手吗？”
面对曹琰的疑问，包希仁无奈摇头：“曹大人，你不知道赵德芳有多狡猾，这巡检司不属于六部，是直属于陛下的机构。”
“可是最近陛下深居宫内，这巡检司分明就是他赵德芳在掌控，如此一来巡检司变成了京城人人害怕的噩梦，那些取巧之人投靠赵德芳，形成了恶劣影响。”
“本官也曾经试图插手，结果却是泥牛入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包希仁缓缓道来，曹琰终于明白了这巡检司为何敢如此猖狂了，原来赵德芳卡了个bug？
从性质上来看，巡检司更像是禁军，这种特殊的属性让其他部门的官员根本不敢招惹，毕竟要是真查办巡检司可就是在打陛下的脸。
当然巡检司也有弱点，比如说它的权力主要用于维持秩序，保护百姓安危，同时收缴违禁物品等等，但是不能越权。
但是，赵德芳的存在使得他拥有极大的权力，因此巡检司完全不惧怕朝廷的惩处，反而是各方面都要仰仗他们。
若是有人胆敢冒犯巡检司，必然会被抓进监狱，而若是得罪了巡检司背后的赵家或者赵王，那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曹琰不由嗤笑了一声：“赵德芳这样一弄，倒是让朝堂上的某些人失去了优势。不过包大人，你可是京兆尹，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巡检司乱来啊。”
“本官何尝不知？但是巡检司的背景太硬，除非陛下开金口，不然本官拿他毫无办法。”
包希仁长叹道：“况且，赵德芳与陛下关系密切，陛下也未必舍得罚他，只能尽量压制了。”
曹琰闻言轻蔑一笑：“包大人，您太小瞧陛下了。陛下的确不喜欢赵氏，但是却也绝不容忍赵德芳肆意妄为！”
包希仁一怔，随即说道：“你是说……”
曹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包大人，赵德芳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陛下越是退让他越会变本加厉。”
“他会做这些吗？”
“赵德芳不仅会做，还会做得干净利落，甚至连证据都懒得伪造。毕竟他手里握有足够的证据，只要陛下退位，恒山王上位，到时候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丞相了。”
曹琰冷声说道：“不只是赵德芳，还有崔君肃之流他们一定会站在新君这边，届时就算是你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他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曹琰的眼睛，他笑了一下，说道：“包大人，你觉得这件案子会是谁策划的呢？”
包希仁冷哼一声：“这还用问，除了赵德芳还能有谁？”
“哦？”
曹琰露出惊讶的表情：“那包大人为何隐忍不发？这巡检司都欺负到你们头上来了！你们京兆府还有面子可言吗？”
包希仁叹息一声：“我若是贸然出手，反而落入圈套。”
曹琰皱眉问道：“圈套？什么圈套？”
“此次巡检司在街头殴斗的事情，是赵德芳授意的。赵德芳在京兆府的势力庞大，不少官吏都对他俯首帖耳，更重要的是赵德芳深得圣眷，就连陛下都对赵德芳另眼相待。”
包希仁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家世代忠良，赵家祖先为国征战立下汗马功劳，赵家几位兄弟也是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没有这层关系，赵德芳算什么东西？陛下怎么可能如此青睐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