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礼仪这种东西，只对内，不对外！
马哈木不在的期间。
也先作为瓦剌的临时首领。
听说了此次大明出动二十万军队，欲一举覆灭鞑靼部。
关键是其中还有武王那个魔鬼王爷随军作战，鞑靼危矣！
不出意外的话，草原上又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担忧这场战争会波及到瓦剌，于是决定作为使者，前去拜见大明皇帝和武王，若是可能，结为同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明的永乐皇帝已经回信，同意接见，他很高兴，从族中挑选出四千名精兵，马不停蹄的赶往明军军营！
当踏进对方的中军大营时。
却感觉气氛极度诡异，所有的将领包括永乐皇帝，那种玩味的眼神，居然像是在看看傻子似的！
他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
只好故作镇定的开口纳拜：“瓦剌使者也先，拜见皇帝陛下！拜见武王殿下！”
老爷子嘴角含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调侃道：“你前来何事呀？”
“回禀皇帝陛下，听闻大明准备剿灭鞑靼，我瓦剌愿意作为先锋军，替大明扫除敌人！”也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那你有多少人马啊？”老爷子依旧笑眯眯的逗着他。
这娃子大概不清楚，他爷爷马哈木已经投降了吧！
还傻兮兮的想跟大明结盟，真是好笑！
“我出发时从族内精挑细选出，四千壮兵！”也先露出颇为自豪的神情。
虽然只有四千人，但个个孔武有力，都是见过血的战士。
即使对抗双倍数量的敌人，也不会轻易落败！、
不过这一番话却引得大家忍不住发笑。
“哈哈哈！四千？”
“你小子可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马？二十万呐！差你那四千？”
“太年轻了，见识浅薄！”
“”
众人的嘲弄声，让也先脸红发胀，十分难堪！
营帐里唯有朱瞻塘没笑。
有些话不好说，你们觉得二十万大军很多？
若是知晓原本历史中，这家伙率领瓦剌兼并鞑靼，统一蒙古，征服女真，降伏朝鲜。
甚至还在土木堡，以两万军力击溃大明的二三十万军队，致使皇帝沦为俘虏，大明精锐近乎全体覆没后，估计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也先这小子是个人才，如今他爷爷都投靠了，不怕他会不降！
“你可知道，马哈木在哪里？”朱瞻塘打趣道。
“武武王，我恕我不知。”
面对草原上传说中的魔鬼王爷，也先的心里隐隐发怵。
主要还是压力太大了，生怕一句话说错，惹得对方不舒服，为瓦剌带去灾难！
“喔？你当真不知？他不就在我大明军营内吗？”
朱瞻塘若有所指的这句话，令也先顿时头冒冷汗，瘫坐在了地面！
完蛋啦！看来爷爷已经被发现啦！
那老头真不让人省心，叫他回来，他硬是不回来，非得说什么想要观摩明军的排兵布阵之道！
这下好玩了吧，整个部落都得跟着陪葬！
懒得解释缘由，朱瞻塘拍了拍手，吩咐外边站岗的士兵：“去把马哈木叫过来！”
没过一会儿。
马哈木便出现在了营帐内。
二者大眼瞪小眼，皆陷入了懵圈状态。
“爷爷！你居然没死？”也先惊喜的喊道。
“说得什么胡话？你小子难道盼着我去死？”马哈木气得一巴掌敲在他脑门上。
“不是，爷爷你身份都被拆穿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还没问你小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
打断他俩的对话，朱瞻塘拍了拍马哈木的肩膀，提醒道：“你们慢慢聊，别忘了我交代的任务！”
说完便招呼大家离开，把营帐留给这对久未见面的爷孙叙旧。
“爷爷你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跟他们混成一伙的了？”也先还没缓过神来。
眼前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叫他思绪混乱。
刚才武王临走时，竟然拍着爷爷的肩膀，这通常可是首领对待属下的动作啊？
莫非爷爷投靠了大明？
“你猜得不错，我已经代替全部族人，投降了！”马哈木肯定了他的猜测。
“啊？为什么呀？”也先茫然若迷。
他带着人千里迢迢跑来结盟。
岂料爷爷却早就投靠了对方，难怪初入营帐那时候，所有人的眼神会那般的怪异！
现在回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要么投降，要么灭族，换作你来当首领，你怎么选？”
“我选我选择投降。”也先颓废的回答道。
还能怎么选？只要脑子没病的，肯定会选择投降！
人都得为了生存考虑，谁也不会主动求死！
马哈木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面色严肃的交代道：“你回去将部落里的兵力全部带来，助大明统一草原，对了，还有一事！”
“当年的元末皇帝妥欢帖睦尔回到草原后，整日郁郁不乐，很快病逝，他的次子脱古思帖木儿继大汗位，却遭受明军悍将蓝玉击败，听说在逃往哈萨克汗国的途中，被手下杀害了，连随身的玉玺也被抢走。”
“你派人顺着这条信息去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必须把那块玉玺找回，如果真是中原皇朝流传的那块传国玉玺，武王殿下承诺，由我来担任蒙州布政使！”
马哈木的神情显得激动。
整个草原都属于蒙州范围，布政使的职位换种说法，几乎等同大汗的地位！
不过得向大明宣誓效忠，遵循朝廷的管理。
这点不算什么，只要朝廷在对待汉人和瓦剌人的政策上，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他甘愿臣服！
另一边。
鞑靼部落的大汗脱脱不花，仅带着数百骑，正往大明的军营方向飞奔。
他即慌乱又感到害怕。
只不过是纵容手下在边缘地区，抢了几处村庄而已。
在以往，每到临近冬季，这都是很正常的小事好吧！
不就抢了一点点生活物资么？不就顺手宰了一些些胆敢反抗的刁民么？
明廷还真是小气无比，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吗？
出动二十万大军不说，居然还将武王那位恶魔也派来了！
一想起那恶魔在草原上造就的杀戮，脱脱不花便恐惧难安。
只想快点，再快点，去给大明的皇帝武王两人赔罪，赔钱，赔牛羊马匹什么都行，恳求对方退兵！
距离已经很近了！
能看见明军营前的哨楼了！
脱脱不花挥舞着鞭子，再度加速！
“什么人？”
“敌袭！！快通知营内！”
几声厉吼从哨楼传出，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起！
“等等等，我不是来打仗的！”脱脱不花顾不得气喘吁吁，立刻解释道：“还请转告你们的皇帝陛下与武王殿下，鞑靼大汗脱脱不花前来觐见请罪！”
“你且等着，我去通传。”
哨兵虽然有些发懵，但见他们人数不多，又挺讲礼貌的样子，答应帮忙传达。
营地中。
朱瞻塘几人刚从大帐走出，正要四处逛逛，却听到了一阵紧急的号角声。
接着便有哨兵跑来回报消息，说鞑靼部落的大汗在门外，想进来请罪！
大家都弄不懂是什么情况？
但别人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
于是又返回营帐，老爷子让马哈木和也先暂时回避。
毕竟他俩待在这里，让鞑靼的人看到了，万一怒火攻心，打不过大明，跑去找瓦剌报复就不好了！
没有等待太久。
脱脱不花进入帐内。
态度极其恭敬，单膝下跪，右手握拳抵肩。
这种蒙元的行礼方式，通常用于向长辈或尊贵的客人表示最高敬意。
老爷子略感诧异的询问：“脱脱不花，我们两国正处于交战时刻，你竟敢只身前来？”
“皇帝陛下，武王殿下，我没有约束好族人，致使他们去到边境犯下罪行，是我的错，鞑靼会做出赔偿，什么条件都可以，只愿大明与鞑靼之间，永世交好！”
这番话说得非常坦荡。
认错态度也异常诚恳。
但老爷子不赞同，皱眉呵斥道：“哈！你们犯边可不止一次，抢走的物资是可以赔，惨死的百姓怎么赔？大明丢失的脸面怎么赔？”
“这凡事都有对应的价值，鞑靼愿意赠送牛羊五万头，骏马两万匹，希望能够重修于好！”脱脱不花急忙辩解，主动开出丰厚的条件。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犯了错才想到弥补，晚啦！”老爷子懒得争辩了，挥手让他离开：“滚回去做好准备，咱们战场上见！”
随着老爷子作出决定，其他人也争先发话嘲讽。
“好笑，我们不缺你那点牛羊，滚吧！”
“灭了你鞑靼，所有的牛羊马匹依然是我们大明的！”
“抱歉，我大明不会原谅敌人！”
“滚回去洗干净脖子，本王不砍污秽之颅！”
“”
众将领的调笑声，让脱脱不花怒不可遏，但望了望高台上武王的身影。
那位恶魔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具尸体，太渗人了！
他敢怒不敢言！
憋屈的站起身，转头就要回去！
大明欺人太甚了，那便开战吧！
哪怕打不赢，也要展露出草原儿郎的荣耀！
可当他掀起营帐门帘，正要离去时。
一枚冰锥从后方迅速飞了过来，对对直直从他的后脑勺穿插而过！
脱脱不花只感觉力气在慢慢消散，意识在缓缓模糊！
身躯一歪，晃悠悠的栽倒在地，血液往外溢流，死不瞑目！
“瞻塘！你杀了他？”老爷子满脸不信。
“这瞻塘侄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
“我们乃是礼仪之邦，要讲究上国气度，殿下怎么突然就把他给杀了呢？”
“”
“迂腐，你们被儒家思想毒害太深，我认为，礼仪风度这种东西，只对内，不对外！”朱瞻塘撇了他们一眼，鄙视道：“跟番外蛮夷讲什么礼仪？刀枪棍棒才算最好的礼仪！”
“但是自古以来，都遵循不能斩杀使者这个道理啊！”老爷子还是难以置信。
鞑靼部落的大汗跑来请罪，却被击杀了！
传扬出去，别人怎么看待大明？
会谈论大明打仗，不讲道义，不讲武德！
以后敌人也不再讲规矩，那岂不是乱套啦？
“老爷子你首先得搞清楚，我们是修真者，信奉的是天地至理，是自然法则，万事万物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只遵守一个共同规律，那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朱瞻塘尽力扭转他们的观念：“既然双方已成死敌，还在乎个屁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