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我为何要信你
周纯良有些着急了。
他迫切地想知道关于他爹的事情。这一刻,他甚至忘了面前的人是夏如雪一直叮咛他要提防的人。
林生看着周纯良脸上的急切表情,心里一喜,他这辈子一直在收徒弟,可每个徒弟都资质平平,没有办法入他的眼。
周纯良不一样,这个孩子太有天赋了。
得知周纯良的存在后,他曾派人去调查过,周纯良的医学天赋跟他周师兄不相上下。
既如此,就应当子承父志。
而不是跟陈仲那个老匹夫一样钻研什么劳什子医术,把毒术荒废了。
“你快说,别卖关子,到底可惜什么?”周纯良又问。
“可惜你是你爹的儿子,却未子承父业,实乃不孝。”林生冷冷道。
周纯良一愣:“我…我没见过我爹,我又怎知他是做什么的?”
“陈仲那个老匹夫没有给你说?”林生问道。
“陈爷爷…”周纯良喃喃,“难道我爹的死跟陈爷爷有关?”
“他不杀你爹,你爹却因他而死,你说有没有关系?”林生反问。
周纯良想着陈仲的所作所为以及对他的好,瞬间否定了林生的话:“陈爷爷悬壶济世,只做救人的事,怎么可能杀我爹呢?”
“你可知那老匹夫以前是做什么的?”林生不恼,反而笑问。
周纯良摇了摇头,陈仲救了他之后便一直行医。
“实话告诉你吧!陈仲老匹夫就是我跟你爹的师父,你爹是我大师兄。”林生咬牙切齿道,“明明是那老匹夫教了我们毒术,却又假惺惺地让我们转学医术,治病救人。”
“你爹不愿,我更不愿。我们凭着毒术更容易奔一个好前程,为何要放弃?我们又不是傻子?”
“后来我跟你爹都离开了师门,你爹成就斐然,靠着卓绝的毒术赚了万贯家财。”
“而我专注于毒术研究,制作出陈仲都做不出来的毒药!”
…
林生一个劲地说,也不管周纯良有没有认真听,他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倒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苦水往出倒一般。
但周纯良觉得他是极端的,一个劲地研究毒药害人就是为了证明毒术比医术更厉害!
他害了那么多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吧!
“陈仲老匹夫骗你,夏如雪又瞒着你,你还跟着她学什么?倒不如拜我为师,我把毕生所学教于你,你便是天下毒术第一人!”林生看向周纯良,说得义正言辞。
周纯良听完后只道:“我老师不管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我不会拜你为师,若你能告诉我我爹的死因,我会感激你…”
夏如雪在周纯良心中的地位很高,有些事情即便是瞒着他,也是为了他好,他不允许林生这般说她。
“这…”林生犹豫了一下,“我都说了,你爹的死是陈仲老匹夫一手造成的!”
周纯良垂下头不说话,林生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你不信我?”林生问道。
“我为何要信你?”周纯良决定再见到夏如雪一定要问清他爹的死因。
“既如此,那便听听你老师是如何说的吧!”林生说道,随后又让绑冯敬和周纯良来的白貂把周纯良打晕了。
“先关起来!”林生道。
“是,师傅!”白貂恭敬道,扛起冯敬和周纯良便离开了。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恰好被潜进来的秦暮风和林越看到。
“暮风…”林越轻声道,“我跟着他,你盯着这里?”
秦暮风点了点头,他跟林越已经转遍了太子府,没想到林生居然住在如此偏僻的院落。
既然走到了林生的大本营,他总得好好查探一番。
夏如雪跟大妮已经吃完饭了,两人在院子里散步,说是消食,其实是在等消息。
一直等到子时,秦暮风、林越和文修竹才回来。
“找到了吗?”夏如雪问。
秦暮风知她担心,便道:“已经摸清人关在哪里?只是太子府戒备森严,我跟林越独自摸进去很轻松,带两个人出来就有暴露的风险,需要从长计议。”
“冯敬和纯良目前是安全的,你们不必过于担心。”
…
夏如雪确实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大妮:“去睡吧!明日还要去医馆。”
“老师,你也早点睡。”大妮说完后离开,文修竹跟着去送。
秦暮风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暮风,你画地图的时候需要我帮忙吗?”林越问道,太子府很大,他虽然探了一遍,也不能保证每个点都记得清楚。
“你先回去休息,我画好了拿给你看,若有不对的地方再调整。”已经这么晚了,秦暮风不想再麻烦林越。
“也行!那我明日晚点出门。”林越道,他知道秦暮风会利用晚上的时间画好。
毕竟隔得时间越久,记忆就会越模糊。
只剩下夏如雪和秦暮风两人的时候,夏如雪忽然钻进秦暮风的怀抱,双手揽住他的腰。
“娘子这是怎么了?”秦暮风问。
“今日多亏有你!”夏如雪诚心说道,冯敬和周纯良被抓,她心里慌得一批。
“娘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我夫妻一体,休戚相关。”秦暮风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在夏如雪耳边响起,让夏如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跟林越大哥说的地图…”
“太子府的地图,今日我们把太子府摸了一遍,趁着记忆还在,我得赶紧画出来。”秦暮风说着牵起夏如雪的手回到房间。
夏如雪磨墨,他便绘制地图。
两人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夏如雪看着秦暮风所绘制的地图,直感叹他的才华。
“相公画得真好,我虽没去过太子府,看了这地图已经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夏如雪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明日再让林越看看,修改好之后拓印一份出来,我答应修竹要给他一份。”秦暮风盯着地图看了许久,感觉把记忆中的太子府画完整了。
“修竹要太子府的地图?”夏如雪问。
秦暮风没有隐瞒文修竹在太子府门口时的情绪波动,一五一十告诉了夏如雪:“修竹背着家仇,早些谋划未尝不可!”
“我只是担心他太冲动,在没有置太子于死地的把握前就跳出来,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文家他是顶梁柱,他若出了事,文家就散了…”
秦暮风握住夏如雪的手以示安慰:“修竹不是莽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