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谢渠昨夜晚睡,醒来的时候就有些头疼。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时候,就听到了姜芸的哭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谢渠慌乱地想要去问问怎么回事。起身的时候,她的步伐不稳直接滚下了床。
她也不顾着疼,稍微清醒一点就走到了姜芸的身边。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生病了?”
“是不是宿醉头疼了?”
谢渠絮絮叨叨的样子,非但没让姜芸停止哭声反而让她的眼泪越发多了起来。
“为何……”姜芸才开口,就哭到说不出话。
眼见着姜芸神情不对,谢渠想到了系统之前说的掉马。
“这些年,我深恩负尽。姜先生教我做文章,照顾你们本来就是应当的。”
“我与你姐姐,也是至交好友。既然是她的遗愿,我自然会好好完成。”
“当初那件事情,你太小了。如果告诉你,你难保不会提刀上门。可是,那事情太过负责稍有不慎就会让姜家上下都……”
说到这里,谢渠停了停叹了一口气。
“而我也并不能算无辜,当初你姐姐在我怀里尚有一口气。在那些人的胁迫下,是我杀了她。”
说到这里,谢渠苦笑一声。她真的不想让姜芸知道这些,事情太过沉重。
姜家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没道理让姜家更加痛苦。
谢渠说的轻松,姜芸却想到了昨夜的梦。梦里姐姐已经被残害到那种程度,药石无益。
如果谢渠没有挥刀,姐姐会更加痛苦。
而且,姐姐死后谢渠就被那群□□打脚踢甚至肩头还被长刀穿过。
这件事情,也成了谢渠受制于人的一个把柄。
“那些人是谁?”姜芸抓紧了谢渠的衣袖,只想求一个答案。
还没有等到谢渠回答,阙问先忍不住了。他盯这两人的距离很久了,即便是心里一再让自己冷静也实在是撑不住了。
“说话便说话,不要靠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阙问露出标志性假笑,整个人都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我看的好好的虐心大剧,把阙问给我叉出去!)
(叉出去+1)
(编剧呢?让我谢哥这么惨?你看我不砍死你!)
姜芸也知道自己逾越了,从谢渠的怀里出来整理仪容。
“当年那些人,我已经亲手杀尽了。姜芸,你姐姐当初的遗愿就是你要快乐地生活。”
“之前的时候,让你进入天香楼。一是我手头上没有合适的人选。”
“二是当时你的脾气太倔,我也拗不过你。”
“如今,天香楼有瑶姨(老鸨)帮我打理你也就可以从这里脱身了。”
“以后天高任你飞,天下之大无处你不可去。”
谢渠本来的打算是偷偷将姜芸迷晕了,然后把姜家人都给弄出城外。
皇城迟早有一番恶战,那个时候的她没把握能护住姜家。
如此一来不如早做打算。
可是系统打乱了谢渠的计划,她只能从另外的角度劝姜芸。
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有负姜翎的嘱托。
那是她在这里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最初志向的人。
每次姜芸怒骂谢渠,谢渠都会松一口气。
她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无论有什么理由她都不应该杀人。
更何况,她杀的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所以,每次姜芸做什么谢渠都有一种赎罪的心态。
可是……
真的应该怪她吗?
至少,阙问不这么觉得。
如果说谢渠是在恶名之下做了好事,那么阙问本人和他温润正直的名声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他善于在自己的所作所为上批一层皮。
也是因为这层皮,他几乎做什么都会被合理化。有的时候,阙问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披上了人皮的鬼怪。
明明双手沾染鲜血,却没有人斥责他。
直到他濒临疯狂的时候,是谢渠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
险些陷入回忆的阙问,整理好心情强势挤在谢渠和姜芸两人中间。
当初他的确是想过让谢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生死边缘走一趟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不要靠太近,不合适。”温温柔柔的声音,配上阙问那张俊俏的脸不知道多少人都被他给迷惑了。
只是,姜芸是不会被迷惑的。从她认识谢渠后,阙问这个家伙就活得分外讨厌。
但凡是和人沾边的事情,他是一件都不干。
可偏偏父亲和姐姐都觉得,阙问是个好孩子。姜芸承认这家伙的经历是惨了点,但是这不是他几次三番毁掉她和谢渠独处的理由。
“阙军师怎么在这里,你难道不是应该在战场上成为一抹孤魂吗?”
姜芸的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看着阙问简直想上手把对方给赶出去。
她好好地和谢哥哥互相倾诉这些年的不容易,和这个狗东西有什么关系?
看着姜芸没有再哭,反而和当年一样活得鲜活这让谢渠的心情也好了些。
“我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姜小姐操心。以前在私塾里不用,现在更加不用。”
“也不知道如今的姜小姐是不是都不太读书了,要不然怎么会连普通的一个道理也要我交这么多遍。”
阙问就像是和以前一样讨厌,让姜芸的火气更盛。
“我如何不劳烦阙军师指点,阙军师非要教我这个道理。不如先教一下你的妹妹,我记得上次谢哥哥和我说阙茵茵可是住在他府邸里呢。”
哦吼,刚觉得岁月静好的谢渠开始感觉到了不妙。果然战火还是烧到了他的头上,谢渠刚想解释门就被撞开了。
“我今日就要见到姜芸!你们谁都别拦我!”
伴随着一声怒吼,门被一位穿着海棠红衣衫的公子给踹开了。
梨木做的门被踹的四分五裂,谢渠急忙将阙问给拽入怀里。别的不说,此刻的阙问绝对不能在这里露脸。
“本相的话是不好用了吗?”谢渠眼中含怒,眼角眉梢里都藏着凌厉。
门外的人显然也没想到,谢渠会发这么大的火。
“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公子,怎么户部尚书的俸禄这么高的吗?供得起你来和我抢人?”
谢渠怀里护着阙问,嘴里也不饶人。
阙问却没有反应过来,他当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扑在谢渠身后的阴影处。
实在不行,他都已经做好了毁掉自己这张脸的决定。可是,下一刻他就被心上人拉入怀中。
错乱的心跳此刻不是在提示着他活着,而是在一遍遍地蛊惑着他抢夺走这个人此生所有的视线。
让他只看着自己一人。
阙问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明明谢渠对自己有恩自己应当报恩。可是他脑里全全是想要将谢渠困住的想法。
只要困住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抢人了。
“真的是谢相,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我只是太想见姜小姐一面,谢相您既然已经有了别人不如让姜小姐陪陪我?”
钱公子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再加上喝了点酒这才有了豹子胆过来抢人。
他听信别人说的,还以为谢渠不在房里。结果踢到了铁板,钱公子刚想识趣走人就看到了被抛在一边的姜芸。
他又看到了谢渠搂着一个男倌,酒气上头的他说话也不过脑子。
这么几句话说出口,后面跟着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说实在的,这里都已经有人去叫钱公子的父亲了。
怕是他父亲来的晚点,就能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钱公子收尸了。
皇城里谁不知道,姜芸只有谢渠能碰。平日里顶多也就是陪人喝酒,再多的那是要人命的。
“妾今生今世,只愿陪着谢相一人。钱公子莫要再痴缠了。”姜芸也是会演,直接顺着对方的话就接下去了。
好家伙,这话直接给阙问气到脸色发黑。要不是此刻还在谢渠怀里,也不适合说话阙问能直接和姜芸开始呛声。
姜芸一脸娇弱地依偎在谢渠身边,用看似神情实则挑衅的眼神和阙问开启了眼神战。
阙问自然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姜芸给扒开。
当然,姜芸并没有离开甚至还贴的谢渠更紧了。
弹幕里全是一片惊叹,甚至还有挑事的。
(哇,这种齐人之福我也想享受一下!看看我!我可以!)
(啊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夫一妻制吗?)
(谢渠这已经不止一妻了吧?公孙仪,阙茵茵,姜芸,这好说也有三妻了。)
(讲道理,这是后宫吗???)
【你们都羡慕谢渠,我就不一样了我同情谢渠。】
【怎么说呢,就是惨非常惨。希望人没事。】
【缺德,啊不,阙问出现了。让我们欢迎一下!】
【上面那个打缺德的,绝对不是手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一片欢乐的弹幕和谢渠的心情完全相反,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人还是掐架!
为什么每次夹缝生存的都是她啊!
这不合理!
在谢渠看似怒火中烧,实际上是痛苦的表情下钱公子的父亲终于匆匆赶来了。
“还请大人见谅,小儿年幼失母。在下一人教导,实在是有心无力。多有得罪还请相爷,放小儿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