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薅羊毛
人面蛇开心了，邱平也高兴了，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只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第三次他从精怪手里救下人面蛇的时候，却没有收获任何功德。
起初他还以为是人面蛇没有说谢谢的缘故，可后面人面蛇补谢之后，依然没有收获功德。
邱平不死心，又连续救了人面蛇好几次，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这让邱平的脸变臭了，也很纠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小泥鳅向来爱动脑筋。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跟预期有关。
这条蛇第一次、第二次都没有猜到自己回来救人，所以那是真的感激。可后面估计已经猜到自己会来救人了，所以，她就没有任何惊喜意外了？
越想，邱平觉得自己这个论断就越有道理。
“唉，我邱某人只是想做些好事，怎么那么麻烦呢。”他长叹了一声，只觉得如此惆怅，生活总是给他这个只是偶尔划水的上进年轻鱼设置障碍。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对那条人面蛇进行了尾行。
这一次，人面蛇遇到的是一只蛤蟆精。
蛤蟆走得是妖仙路线，大半个身体已经化作了人形，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只有脑袋还是癞蛤蟆的形状。
也不知道她这是运气好还是差。
好的点是，这只蛤蟆精实力并不强。但坏的点是，邱平这一次却没有出手相助。
起初人面蛇还以为邱平会来助她，眼看着蛤蟆精杀来，她还挑衅了几句，说了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嘲讽。
这可彻底激怒了蛤蟆，它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
这只蛤蟆精也不知道从哪学来了一堆术法，双手结印，则或是喷水，或是地陷，把人面蛇打得左支右绌。
人面蛇在连着挨了十几下法术攻击后，邱平却一直没有出现，她才慌了起来。
只能勉力找了一个机会，把一道毒素注入了蛤蟆体内。
在对方陷入麻痹的时候，迅速趁机逃走。
人面蛇的头发散乱，脸上还有烟熏腐蚀的痕迹，看着十分狼狈。
“这小泥鳅是怎么回事？难道迷路了？怎么没跟上我？”人面蛇擦了擦脸上的灰，心里头无比纳闷。
若是没有这条小泥鳅，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啊。
她正这么想着，却被三条豹纹鲇鱼给盯上了。
人面蛇的脸色倏然变化，怎么遇到了这些玩意儿。
豹纹鲇鱼就如同水中鬣狗，其性格凶残，智力低下，生命力强悍到极点，同时还有成群结队的习惯。。
传闻它们什么都吃，无论是新鲜血肉还是腐烂的臭肉，甚至泥沙或者鱼类粪便，它们都能当做粮食。
它们还拥有一身干硬的鳞甲，钢铁一般的脑壳以及……几乎少到可怜的肉。
这就导致了比它们实力弱的鱼类，不敢招惹它们，比它们实力强的，嫌它们膈应。
所以，这些鲇鱼几乎是水中一霸。
人面蛇扭头就跑，在临跑路之前，张口喷出一团毒素，想要掩护自己撤退。
她为了渡劫，已经耗尽了身上资源，现在能用的就这么一点蛇毒了，几乎是用一点少一点。
只可惜，她遇见了这些水中鬣狗。
这一点蛇毒在经过稀释后，根本伤害不了豹纹鲇鱼半分。而且，她是蟒蛇，在水中的游行速度哪里比得上真正的鱼类。
才跑出去不到百步，就被追上。
眼看要命丧鱼口，邱平再次神兵天降。
他的小鱼鳍微微一甩，那三条豹纹鲇鱼的鳃部却凭空出现了一道水膜。
水膜很薄，贴在它们的鱼鳃口的位置。
只是被这么一贴，鲇鱼们就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因为它们的鳃部被隔绝住了，无法从水中汲取任何氧气。
对于妖兽道水族而言，只要实力没有达到形成内世界的地步，便一直需要用鳃进行呼吸的。
感受着身体中的氧气在消失，它们更加疯狂，在原地不停转圈翻滚。
而邱平在一旁乐得看戏，他向来不喜欢用蛮力与人对轰。
这也是金线龙鳅的本性，它们一族严格说起来，算是刺客+法师。
速度快且有不错的施法能力。拳拳到肉，那是莽夫才做的事情。
就像眼下这种情况，正常搏杀之下，邱平也很难三两招摆平这些垃圾鱼。
它们的鳞甲太硬了。
“谢……谢谢你！”
人面蛇看到邱平赶来，再次开口道谢。
她已经发现对方的怪癖了，对于别人向他说谢谢，似乎有执念。自己现在不说，一会儿也会被逼着说。
还不如识趣一点。
邱平的身形一颤，美妙的灼烧感又出现了，金线的整体亮度又提升了六分之一左右。
约莫再获得六次感激，他的金线就会彻底“充能”完成。
看着他这略带销魂的表情，人面蛇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其实，咱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放弃妖兽道，像我一样走妖仙道。不过你似乎是天生异种，放弃了也挺可惜……”人面蛇羞答答的说道。
向来妖兽跨物种结合，都需要先化形成人的。
不然一条鱼和一条蛇谈恋爱，那也太离谱了。
“或者，你做我弟弟也行……诶，鱼呢？”人面蛇刚刚说完，一睁眼发现小泥鳅又没了。
而迎接她的，是一条身长近三丈，光是嘴巴就占据身体一半长度的鳄雀鳝。
鱼中两头身，嘴巴以下全是尾！
“跑啊！”
人面蛇脸色煞白，鳄雀鳝几乎是福河中的霸主级别存在，除却上头的水神以及虾兵蟹将外，就它最强大了。
虽然它也仅仅是百年道行，但凭借强横体魄，可以横扫一堆同级别的存在。
人面蛇还呼唤着邱平救命，但喊了半天，邱平也未出现。
估摸着，这条大鱼太强，连小泥鳅也远不是对手。
没了寄托，她只能拼了命地游，专门挑选狭窄的缝隙里头钻，以期躲过这条大鱼的追杀。
“啐。”
眼看着对方张大了嘴巴越来越近，人面蛇回头吐了一口毒液。
她这是把自己最后的一点存货都用了。
毒液进入大鱼口中，但对方却半点事情也无。
“糟糕！此鱼天生就能抵御诸般毒素，我这蛇毒更侧重杀伤神魂，对它效果有限。”人面蛇心生绝望，几乎闭目等死。
但就在这时，一道乌光窜出，润滑无比的贴着鳄雀鳝的腹部而过。
鳄雀鳝腹部出现了一道红线，红线迅速扩大，“嘭”得一声变成了裂口。
大鱼腹中的所有内脏一下子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