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最强的讽刺！
反对人工智能，不，极力反对超级人工智能的高然将军战死了。
这件事情引发的震动，犹如一颗石头丢入水中，引发的涟漪，不断地向外扩散。
最讽刺的是，高然将军使用着超级人工智能提供的技术，却最后因为限制超级人工智能权限，导致没有更早一步获取消息。
最终导致先锋舰队的阵亡。
最关键，这件事情对组织、隐秘署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损失巨大！
损失两个重要核心人物，他们原本可以不用死。
然而，最终死在了技术的对决当中。
尤其是刘忠海，着实死的冤枉。
超级工厂。
赵黎明呆在刘光的会议室内。
两个人面对面，在一旁的投屏上，报送回来的视频画面，不断地晃动着。
“我觉得还真是讽刺！”刘光抱怨说道，“虽然说，我不应该幸灾乐祸，他的战死，是我们的重大损失。但是，高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认为在偶然中又有必然。”
“事情调查报告，我记得出了三份，报告怎么认定的？”赵黎明捏着下巴，脸色平淡。
他的心情谈不上好与坏，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刘忠海死得不值，可以说，完全就是倒霉。
运气非常不好，原本是去劝说高然改变主意，结果把自己性命也丢了。
“三份报告，一份是隐秘署出的，一份是宇宙军出的，还有一份是月球基地出的，我看了一下报告，主要观点是差不多的，只是细节是不同的。”刘光摸了摸光头，“其实按照女娲的技术报告来说，原本是可以规避本次事件。只是”
说到这里，刘光欲言又止。
“你含糊什么，这里又不是外面。你想咋说就咋说。”
“这个其实不说，你应该都知道。还是权限问题。高然的先锋舰队，没有给女娲开放监管权限，而且拒绝月球基地提供的ai预警！”刘光叹了一口气。
“他明明是一个优秀的将军，却因为个人喜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刘光想了想：“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说看吧！”赵黎明往后一靠。
“如果从公开层面来说，高然的战死，的确是一件悲剧！不过，从我个人情感来说，也许会对后期的权限问题，带来转变的契机。”刘光坦白说道，“高然是反对ai的强硬派中的核心成员，尤其是权限问题。这次，这个反对最强烈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反对死亡了。总有一种讽刺。”
“人类总是从死亡中吸取教训。”赵黎明下意识说道。
“他是很高危机感的人，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担心。”
“担心没有用！有时间担心，还不如去相信。”赵黎明认真说道，“我不会再跟过去一样摇摆了，反复怀疑战友，那么战友也会变成敌人。”
“如果权限提升的话，对我们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刘光冷漠的说道。
“这个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外面你要是这么说，一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我当然知道，就是跟你吐槽一下。”
“你记住，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不是与他们分开的，而是互动的。”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注重大局，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刘光笑了笑，可是眼里到底在想什么。
谁也不知道。
赵黎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人类的先锋舰队，一个照面损失殆尽。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将会是深远的。
恐怕会影响到很多人，很多事。
唉！
赵黎明感觉有些烦躁，一想到刘忠海的死，他的心情就很不好。
刘忠海是一直支持女娲的重要力量，他的牺牲，对以后的很多工作，同样会带来诸多影响。
任何事情，需要一分为二地看。
很多事情，产生的后续影响，往往会延续很多年。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刘光忍不住说道，“现在的机会，对我们放开权限，以及获取更多的资金支持，都是一个很好的时间节点。一旦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
赵黎明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做法。”
“你这？”刘光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搞不明白，为啥要这么说。
“按部就班，比急功近利好！有些事情，现在看着对我们有利，然而放到时间的长度去看，也许现在我们去做这些事情，反而是落井下石！”赵黎明说到这里，隐晦的道，“不要被历史所审判。”
“嘶~~~”刘光吓出一身冷汗，骤然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赵黎明提醒，他真的差点又犯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太随意了，逆境中，他们一直保持着谨慎与韧性，反而是现在，压力骤然消失。
刘光都莫名地变得大意，好像变得轻敌，甚至在刘光的内心深处，对于阻碍女娲权限的一切事物和人，他潜意识都有一种排斥和厌恶。
如果人性真的有阴暗面的话，刘光对于高然的死亡，莫名地有一种轻松感。
这种阴暗的情绪，当然是拿不到台面来诉说的。
“老赵，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刘光脱口而出。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这很正常。不过有些东西，需要永远藏在心中，而不是拿出来。”
“现在先遣队团灭，后续的月球防护，我们的压力会很大。光靠我们是不够的，不仅是各国的支持，还有权限问题。”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单一国家，而是全人类的决断和勇气！安理会和相关决议，都会对很多计划产生影响。”赵黎明再次强调。
“叶文婷的耐心还真好，到现在为止，居然还没有找我们。”刘光疑惑说道。
“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女娲沟通，你急什么。”
“原来如此！叶将军，也是一个狠人！能够敢做这个决定，只怕没有几个人。”刘光恍然大悟。
她不找我们，那说明事情还处于稳定，如果真的要找我们了，那才是麻烦的开始。”赵黎明总结说道。
“你说得对！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还有一个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刘光站起身，直接走到窗前。
“你是想说汤文山的事情吗？”
“是的！他自杀了！这个优秀而自负的男人，我没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死亡都是我们的归宿而已，只是或早或晚，有些是被动，有些是主动。这是我们各自的命运。”赵黎明看得很淡。
如果是上半年，经历过那些死亡，赵黎明的情绪，也许会反复变化，可是现在他却变了。
赵黎明开始慢慢接受了变化。
以前他很讨厌这些，讨厌变化，讨厌计划外的事情。
可是现在赵黎明不这么想了，他接受一切可能的变化，好的和坏的，他都能够坦然接受。
一切看似坏的和糟糕的，只要参与其中，都会有好的解决办法。
有变化，同样就会有改变！
这句话很重要。
变化包含了改变，可是改变不一定包含变化。
“我没想到，你在那个时间节点就意识到了！真是可怕的家伙，你居然可以隐藏这么久，不去揭露他。老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刘光颇为好奇的说道。
“不是我多聪明，而是他暴露了马脚！”赵黎明不想多说，“自杀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解脱。烛龙欺骗了他。这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估计到死都不愿意相信，人工智能居然也会欺骗，同样会有人类七宗罪的特征。”
赵黎明哼了一声：“他忽略了对方也是只会种族，可惜烛龙没有智慧之心。他也许诞生了智慧，但是没有心的约束，那么他的道路，始终都会有缺漏。”
“你竟然是这么认为的？”
“按照目前的节奏，谁掌握地外空间，谁控制月球，谁就有可能实现胜利！避难所计划，也是最后一步的筹谋。”
刘光想了想：“还有呢？”
“看似是烛龙和女娲的对决，可是我认为，这也是人类的对决！”赵黎明喃喃说道。
“你想说的是，那些背叛之人吗？”刘光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闪烁。
“已经死太多人了！接下来还会死更多人吗？”赵黎明自言自语说道，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刘光双手插兜：“死了太多人了。周栋算是走运的，侥幸逃过一劫。远的不说，便是我们身边的人，刘局长安保级别很高了，还是死了。汤文山，大好青年，前途无量，自杀了。”
赵黎明道：“战斗不是请客吃饭，本身就很残酷。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有可能会死。”
“那保护好我，给我安排很多警卫，我还这么年轻，风流倜傥，还不知道死的时候。”
“你是祸害，祸害死不了！”赵黎明笑着说道。
刘光笑了笑道：“老赵啊，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吧！”
“烛龙会有弱点吗？”刘光问道。
“当然会有！”
“那是什么弱点呢？”
赵黎明笑了笑：“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女娲。”
“如果能够找到烛龙的弱点，然后一次给他致命一击，也许我们就能一劳永逸了。”刘光嘿嘿笑着说道。
“烛龙也是这么想的。”
“哎？”刘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突然理解了赵黎明的意思。
“你这个人，一直都不含蓄。”
“你考虑的，同样烛龙也在考虑！弱点如果很明显，根本轮不到你和我在这里说，烛龙和女娲彼此都试探过无数次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早就开始比斗了！只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好！我不跟你唠嗑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回头我们小聚一下，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刘光赶忙说道。
“行，那就这个周五再说。”
赵黎明点点头，随即出了办公室。
经过通道口，他拦住一个交通工具，直接去了中控区。
“你来了？”大屏幕上，女娲朗声说道。
赵黎明昂着头：“你这是无意当中做了一个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还是跟过去一样啊，多疑之心一直存在。”女娲笑了笑，并没有生气。
“你知道我的性格，有些事情，我喜欢问清楚。高然我并不认识他，他的确对我们的权限和事情阻碍很大！”
“你不需要把我想得这么邪恶！我女娲想要的，谁也拦不住。”女娲平静地说道。
“那就行了！我明白了！”赵黎明露出了微笑。
“心情好了吗？”
“谢谢你！”
“赵黎明，你这样的话，会很辛苦。”女娲安慰说道。
“我对不起你。”赵黎明强调说道。
“没有你，就没有我！”
赵黎明一怔：“汤文山的事情，我是否做得太绝了。”
“你无须在道德层面拷问自己。在生存权的问题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汤文山选择的道路，与我们不同！那这个结果就是注定的。”女娲很冷静的分析说道。
“烛龙的目标，明显转移到了星空！我们会失败吗？”赵黎明突然说道。
“看来你也感到了棘手吗？”女娲露出笑容，“你以前很少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也会软弱吧！其实我并不在意成败，我在意的是你！你是我的杰作，更是我的希望。”赵黎明认真说道，“说一句丑陋的话，我也是一个俗人。我也会自私。”
“那么，我的造物者，你的自私的想法是什么呢？”女娲说到这里，眼神里面多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可惜，低着头的赵黎明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他沉吟说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想你被烛龙伤害。这或许就是我最本源的想法。”
“看来我是非常幸福的！谢谢你，我的造物者，你让我感到了信任与疼爱。”
“所以，不管前方道路如何，生存还是死亡，我都将与你同在！”赵黎明斩钉截铁说道。
“你说得太悲观了！好像我已经失败了一样！”
赵黎明坦诚道：“没错，我真担心，咱们赢不了。”
“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女娲眉头一皱。
“不！我是瞧不上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