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暗袭
时间再度追溯到暮水氏族，就在三个小时前，绝天圣殿——暮水阁中……
三个小时——如同一片落叶一般，仿佛满载着一年的沧桑，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流逝，眨眼之间，就这么过去。而遭到领皇绝软禁、依旧困在暮水阁的空烨，却感觉如同经历了三个世纪一般，显得更加地沧桑、古老。
长久的时光并没有让他感到无趣，他默默地凝视着隔窗缝隙外的世界。那惨淡的天空，始终没有半点变化地，随着洗涤旧迹的时间的流驶，永无止息地行进着。
而楼阁外，如同奴隶一般仍旧在干着各种体力重活的暮水氏族的族民们，痛苦的哀叫声却如同领皇绝那恐怖的笑声一般，滔滔不绝，滚滚而来。当然，如若没有这样恐怖的统治，又何见得会有如此多的、悲惨的哀叫声？而又何见得会发出如此令人绝望、恐怖如同恶魔一般的笑声？
出于无奈地，他开始用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毕竟，残酷的统治终究带来的，没有氏族的强盛，也虽不会有氏族的衰亡，因为暂时地，现在听到的只有族民们无尽的哀号和痛苦的心声……他已经不想再听到，这么多如此悲伤的声音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楼阁之中，此时此刻，他的那满是伤痕仍在滴流着鲜血的心，如同伫立在大海中央，面对斑斓不断地起伏的波涛，任由那汹涌澎湃的激浪，拍打在心灵的伤痕上，忍受着流血不断的折磨与煎熬……
他终于感受到了，暴君那无知思想的最大限度。为了一片羽毛，而去伤害与自己从来没有过仇怨的人民，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且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一片并不属于自己的羽毛……
时间依旧不停地流逝着，天色也渐渐地由原本的光明转为了黑暗，空烨卧躺在地，透过窗间的缝隙凝望外面的世界——那漆黑的夜空。
或许因为太稀疏，天空暗藏的星光，隐隐约约地，忽闪忽现，仿佛镶嵌在缝隙角落中的萤火虫一般，在空中飘摇着。云朵是没有的，不过月光在如同清纱般朦胧的薄雾之中，变得更加地玲珑剔透。而星光在这玲珑万丈的月光笼罩下，却显得更加地明亮、艳丽。
可在这淡雅、闲适的夜景之下，满心想着族民们命运的他，却不怎么感到淡雅、闲适，只是将悲伤、憎恨的目光，投向这满载着残酷现实的世界那看似和谐的夜空之中……
突然间，他站立了起来，在他那有着些许反抗意念的思想中，似乎已经规划出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这时，从他那一身青色的铠甲之中闪耀出一道异样的蓝色光芒，同时凝聚在了他的胸甲前，而暗藏在他胸甲中的那一道更加亮丽的蓝色之光，此刻竟幽然地闪动着，开始环绕在了他的胸前……
“水弦离——澈影·封泉流！”
顿时，一道水波从他的胸甲中窜出，如同一条飞龙一般地，瞬间盘绕在了整个楼阁处，而镇守在暮水阁附近的士兵们，却浑然不知这股可怕力量的袭来，顿时便被这道强大的水波所吞噬。整个楼阁，顷刻间如同淹没在水中一般，如同置身海底……而空烨，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踏在了暮水阁屋顶的顶端……
他睁大了眼睛，凝视着这淡雅、闲适的夜空，他的双眼，仿佛一下子舒展了开来……
“走着瞧吧……领皇绝！我是不会让你突袭凌羽的。就算，为了一片羽毛，你想嗜血……哼！”
说完，他纵身一跃，踏过一棵又一棵树间，朝着凌羽氏族的圣城——千凌之城的方向行进着，踏着月光散落的轨迹，穿过一道道薄雾的笼罩。不久，他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
而与此同时，杀机重重的萨鲁奇亚森林之中……
那位女性——库亚·索兰！此刻也已站在同样漆黑的，满布着星之光芒的无边无际的夜空之下，临受着……这皎洁月光的洗涤。
身处于幽暗异地之中——那十多架已逝去圣使们的“魂之圣座”前，她即刻便感到些许迷惘。此刻，她的目光，突然地投向了这片漆黑的、斑斓的夜空之中；同时，也不得不一瞬接地投向了逝过这苍茫月色之中的——那几道奇异的身影，如同飞扬的流苏一般，从她的身旁一闪而过。
随着那几道不明暗件儿在她周边飞驰冲逝而过地，她不由得一下子抵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啊……唔嗯……”
然她……似乎已被击中了地，顷刻之间，血从她的双臂上流了下来……
“呃…你们……你们是谁？”
“哈哈……索兰郡主！我想，您是没有机会知道了。受死吧……”
原来是一帮不知何门何派的杀手，索兰奋起反抗，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无力地半瘫在了地上。
“呃……难道……我，我就这么地……快要死掉了吗？唔呃……”
“哼哼哼哼…受死吧……喝啊……”（神秘杀手）
“对不起了，姐姐，父亲，恕索兰无能，嗯……”
她突然地紧闭上了双眼，毕竟，她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然而……
突然在这个时候，恍惚间，一道人影闪过，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仿佛看到了不远处，那飞速驰来的身影，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青色的光芒……突然地，那道身影犹如一道光一般地，即刻便出现在了索兰面前。
“喀……叮——”
随着刀剑的突然相碰，只听一道招架之声，突然间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发觉有些不对劲的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持立在了她的身前，替她抵挡住了这危命的一击。
“杂兵乱卒……休得无礼！水弦离——澈影·封泉落！喝啊！”
顿时，从他的胸甲之中再一次惊现一道水波，顿时便盘旋在了密林之中。随着水波的阵阵冲击，杀手们如同身中数枪一般，纷纷倒地。
月色下，水流无声的侵袭似乎并没有受到别人的注意，毕竟……这里是密林，不论什么样的喧嚣，似乎得来的，都只有且仅能有无尽的宁寂。无声无息间，仅仅只有几秒钟，他们便已全军覆没。
然此刻，当他们看到营救者的真实面目时，却突然地震惊了起来。可没过多久，他们便已经永远地倒在了地上。而索兰却亦吃惊地看着这位突然到来的救星……
没想到……
“空烨！你……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在这里……呼呃……”
“我还想问你呢……嗯，先别说了，索兰……我是有要紧的事，要去千凌之城转告诺格那个家伙的……嗯？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空烨扶起了她的身体，她挣扎着摇了摇头。可是……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唔嗯……嗯啊……呼……”她的呼吸，顿时便急促了起来。空烨亦摇了摇头地，看着似乎很是难受的她：
“嗯……还说自己没事，难受得都叫唤成这样了，硬撑什么。你……唉……你也真是的……”
“不用……管我，我……真的不要紧的，呃嗯……啊…好痛……”
“嗯！”
他不禁感到怀疑了些许。而这个时候，看着她那双已满布着划痕的双臂，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竟反耀着淡绿色的光泽，他又不禁诧异住了自己的双眼……
“噗……哗——”
他生燃了一根长火把，随即便插放在了她身旁的土地上。这时，他才终于看清了……她那双臂上淡中泛布着些许浓青色的瘀肿，以及已变得透绿的伤口。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她这可怕、不堪入目的症状！
不错……这是中毒的征兆！
“你中毒了……”
“中……中毒！我吗……”索兰深感吃惊。
“哦，天哪！这帮个混蛋……他们，怎能对你下这般毒手！”空烨感到气愤不已，然他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经我仔细来看，这是一种很复杂、难以处理的‘缠毒’，这类毒的毒性极强……一般要不了十分钟左右，便会通过患者体内的各个神经脉络，令患者神经麻痹、毒发身亡……”
“……”听了空烨所述，她即刻便懵然住了思绪。
她没有想到，自己依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是吗……看来，我还是……在劫难逃了啊。呃嗯……呼啊……呼啊……”
“嗯？”（空烨）
这时，出于绝望且仅能抱以绝望的她，竟不由得缓缓地支撑着身体……然想要站立起来的那一瞬，却又不由得突然地停滞住了动作……
“笨蛋！先不要动！”空烨突然地对她低号了一声。而天空中的风月，此刻也不由得止住了它们循序渐进的步伐，仿佛停落在了那一定点般，停落在了幽暗时空中的一角空间内，不再鸣泣着昏黑所带来的恐惧——它们……依旧是那样地胆小、惊惧啊！
“呜嗯……呜呜呜……”
她哭了……因为惧怕死亡？然看着她那悲愁、同时也因苦痛而紧蹙着双眉的神情，似乎却又并非如此……空烨感到不解地，同时也伸出了双手，为她擦去“恐惧”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就放弃生的希望呢？在我的心里，这不是真正的你啊！索兰！当然，在诺格那个家伙的心里，这更不是那个真正的你……”
“呜嗯…我……不行，已经太晚了，不是吗……我死了不要紧，可是父亲、姐姐，还有妹妹……他们可是会伤心的不是吗……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因为我不想他们为我伤心、难过啊！呜呜……”
“果然……还是因为希望渺茫吗！”空烨低声地说道，仿佛在为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般地，对渺茫生命的她予以失落的感慨。
“……”她却也默然无语，毕竟此刻，她的心中仅留存着绝望，别无其它……就像沉寂的死火，在茫茫的冰河深处，残存着微弱的最后一丝辉光，却也始终没有足够的能量，无法得以去融化——这坚硬如铁石般的绝望。
空烨不禁从容地睁持着双眼……
“也罢……嗯！”
这个时候，未等他说罢……
“啊…呃嗯……好痛……嗯……啊嗯……啊……”随着她又一次痛苦地呻吟，她体内的毒……此刻似乎终于开始发作了！空烨不禁感到紧迫了起来…
“糟糕……看来，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嗯。”
顿时，他便扶起了索兰，盘坐在了火把旁……然背对向自己的索兰，却仍旧紧皱着眉头，挣扎着呼吸，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突然间，只见他单手凭空在她的背部划过几道，她的衣服背部……竟恍如被利爪撕裂了般，绽裂开了几道醒目的裂缝。而后他便随手一撕……
女性那洁白柔嫩、光滑的背脊，顿时竟就这么地，袒露在了他的眼前。他没有想到，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女性的背脊……同女性面貌一样地，竟也是那么地美丽、纯白无暇……
然而……
“呼啊……呼……空烨，你想……干什么……你，你……呃嗯……哈啊、哈啊……”空烨的举作，此刻不禁令她紧张了起来。同时，也带有几分羞涩地，她的呻吟声乃至呼吸，似乎都更加地快速甚至急促了起来……
可他……却并没有为之所动。只是伸出了双手，将手掌贴触在了她那柔嫩的背脊上，而后，两道澈绿、透明的“泉质体”，即刻便透过他的掌心，贴压在了她的背脊上……
“空烨，你……呃嗯……”
“对不住了，索兰……先前忘了跟你说。其实，能够为你解毒的，我有一个唯一的办法……”空烨依旧镇定地对她说道。
“唯一的……办法？”索兰惊讶道。
“对！现在，我已经逝发出了水弦离的水系能量，在你的背部按摩运作。再来，我会利用‘邙泉脉络罘’，帮你逼出这类‘缠毒’，阻隔毒素顺随在你体内能量的流动麻痹。这样循复不间断……我便能将你体内的毒素，通过水能量的逆向流动，凝聚在你的背部，待那时……我再帮你，把毒吸出来！”
“呼呃……‘邙泉脉络罘’？呃啊……难道……”
“不瞒你说——不错。这……是‘诺克亚迪’……‘兵法强术——御己之法’。”
“‘诺克亚迪’兵法强术！呜呃……呼…呼…可是……空烨，这……真的行得通吗！”索兰仍旧挣扎着说道。
“所以……我才要说对不住了啊！索兰……刚才，没有早些说……这都是我的错！因为，这种毒……只有利用‘诺克亚迪’兵法强术，才能解得了！我很抱歉……”空烨不禁低下了头。
“唔……你……你……唔啊……哈呃……”索兰左右为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自己……也已经到了这地步不是吗！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得无奈地红着脸，轻声地说道：
“呼呃…嗯……那……拜托你了！空烨！呃嗯……”
“……”（空烨）
说罢，他终于得以继续运行着“泉质体”在她背脊上的来回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