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王爷在临死前,想给你争一方安宁
容冥说着,将写好的和离书认真地塞进一个信封当中,然后指尖轻轻颤抖着将和离书封起来,然后递给顾少卿。
“本王死后,替本王转交给沈长宁。”容冥终究还是维持不住唇边的笑意,唇角紧紧抿起,“不过至少在本王生前,让本王继续跟沈长宁多做几日夫妻。”
顾少卿视线扫过信封,冷冷地道,“你既明白王妃为何而气,又是怎么能够拿得出这封和离书的!”
王妃气王爷不知道爱惜自己,气他不够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王妃的心本就因王爷而动!
王妃纵然跟王爷说了一些气话,但她深爱王爷,又怎么可能愿意要容冥给的这份自由?
“来去,皆由她来抉择。”容冥捏着信封的手背青筋暴起,深吸气地道,“本王,只愿她一辈子幸福。”
“容冥!”
顾少卿虽然是容冥请到王府当中的,但是平日里对容冥也是颇为尊敬,嫌少有这种连名带姓喊他的时候。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话!”顾少卿凑上前,一把拽住容冥的衣襟,眼睛发红,“倘若你再负沈长宁,举顾家之力,我都要跟你抢一抢她!”
容冥忽然笑了,他盯着顾少卿,眸光闪烁,语气带着幽寒和凌厉,“顾少卿,这辈子,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女人。”
“如果你有本事让她爱你,那你好好对她。”容冥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她不愿爱你,你敢强迫她,本王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容冥自幼不曾尝过爱,只有沈长宁爱过他,他也第一次尝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爱,是很幸福的感觉,所以纵然他有千万般不愿,也希望沈长宁永远被爱。
沉浸在他这样不堪之人死后的伤痛中,不值得。
“你”顾少卿闻言,指尖忽然一颤,眼底忽然满是讽刺。
让沈长宁爱他?光这点,就是他倾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
顾少卿正想开口,结果抬眸间,恰好瞧见容冥红若鲜血欲滴的眼眶,泛着水雾。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容冥这样踏着尸山血海,握着皑皑白骨的人,有要哭的冲动。
就像是孩童失去挚爱之物时的模样。
顾少卿忍不住一怔,嗤嗤地道,“既如此不舍,还要假装大方,容冥啊容冥,你可真是挺叫人火大的!”
说完,他松开容冥,一把扯过容冥手中的和离书,淡淡地道,“你放心,你死后,我一定把和离书转交给沈长宁。”
“到时候沈长宁恢复自由身,我再追求她,早晚有一天,她会忘了你!”
听见这话,容冥忽然整个人骤然一颤。
“想想能给你的儿子当后爹,我倒还有点激动。”顾少卿冷笑一声,转身毫不犹豫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句不掺杂丝毫感情的话。
“你给老子好自为之!”
容冥唇角泛起一抹自嘲,失魂落魄地撑着身子重新坐回桌案前,就这夜里燃起的烛火,正在翻看一本册子。
他曾经跟沈长宁商量过,未出世的孩子可以由他来取表字。
不知道现在他还有没有这个资格。
顾少卿透过窗棂瞧见容冥这样,低头扫了眼手里的和离书,站在那宛若不会动的木偶一般。
良久,他才挪动脚步,迈进夜色当中。
只不过顾少卿没有回自己的院落当中睡觉,跟容冥闹这么一出,他注定无眠。
顾少卿索性到摄政王府的马厩当中牵来一匹马,然后翻身上马打算直接出府明月药铺附近的府邸一趟。
深夜当中,帝京大街极其空旷。
没过多久,顾少卿就看到沈长宁所住的府邸门口。
恰时,忽然从街巷里迎面冲出来另外一名身穿白色劲装的纤细身影。
顾少卿下意识勒缰绳,结果这马不知怎的,竟然有点不听使唤。
“让开!”他面色大变,喊道,“快让开!”
要是寻常,以李祯的身手,躲过这匹马还是轻而易举。
可这今儿刚刚下过雪,本来周遭的视线就不是很清晰,又是夜里,等李祯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蹄子几乎已经快到眼前了。
“啊!”李祯惊呼一声,一时间竟然没来得及反应。
顾少卿见状,冷不丁脚在马镫上一踩,急急地跃下马,抱着李祯往旁边滚两圈。
“你在干嘛?!”顾少卿怒骂地道,“你不是会武功吗?站在那等着被踩死?”
李祯本来是受沈长宁的邀请过来的,结果差点没马踩不说,明明就是这顾少卿马技不好差点伤到她,反而对她一头骂。
她本来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立刻就火了,“你有没有大病?不会骑马你就别骑啊,上街你谋杀吗!”
今儿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本来沈长宁就有点睡不着,一直在院子里待着。
此时听到外头的动静,就想出来看看,结果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顾少卿和李祯滚在雪地里的场景直冲沈长宁的眼帘。
“你们俩”沈长宁瞪大眼睛,惊讶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哈?”李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顾少卿姿势不对劲,羞恼地道,“你丫的个登徒子,抱够没有?还不快给老娘松开!”
顾少卿:“”
他忙触电般地松手,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迹,急急地跟沈长宁解释地道,“王妃,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那是意外!”
“我跟李二小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李祯瞧着顾少卿这么一副恨不得跳黄河洗清冤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确实是意外,不然谁想抱这个弱不禁风的臭男人!”
“李二姑娘,你这就有点过分了!”顾少卿看向李祯,咬牙切齿地道。
李祯双手怀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沈长宁看看他们,再看看那匹发癫乱嚎的马匹,也算是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
她指尖一翻,摸出一根银针甩向那匹马。
“嗷!”马仰天吼了一声,然后四腿一弯,倒在地上。
沈长宁走到马匹前,瞧着它前脚蹄子处扎着的一根钉子,不断往外冒血。
李祯看着沈长宁打开袖口中的工具包给马取出钉子的时候,都默默吞咽一口口水,“怪不得这马疯了,这么长一根钉子扎肉里,得疼死它。”
“喂,呆子,你眼神不好?”李祯叉腰朝顾少卿地道,“这么大一根钉子,在地上你看不见?由着马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