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你若是伤了她,让爷知道了
陈砚南缓缓把右手抬了起来,他的右手还能活动的空间:“给我。”
“我来。”
时湄当即反对:“不行,这枪有后坐力,你现在身上的伤不能再扯动了!”
陈砚南闷笑一声。
时湄觉得他疯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陈砚南却很高兴:“湄湄,你怕我死吗?”
时湄听到这话,就想起卡卡前几天刚问过她,那时候她口是心非嘴硬的调侃他。
谁知道他就出事了。
如今两人现在到了死亡的临头,她不敢再嘴硬,“怕,陈砚南,你不可以死。”
一想到他刚刚毫不犹豫的将她搂在身下,她鼻头一酸,什么气都没了。
沙哑着声:“陈砚南你教我怎么用,我来。”
她的声音还在发抖。
毕竟她再如何,也从来没杀过人。
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得她有半点选择。
她目前只有庆幸好在他们两人现在是在陈砚南这辆造价上千万的豪车里,若是在她那辆车,两人早就死透了。
陈砚南还是固执的把手伸着:“你没杀过人手上不要沾着鲜血,我不想你做噩梦。”
“给我。”
“陈砚南!”时湄都急哭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说什么狗屁话啊,她又不敢自己瞎研究,深怕一个瞎操作把两人崩死了。
“别动!”突然。
车窗外传来男人的吼叫声。
时湄眸光一亮,看到左一冲过来的身影仿若天神般,只见他冲过来直接将那个男人制服。
手里的铁锤就往他手掌砸去。
疼得男人痛苦的嗷嗷大叫。
时湄急忙大声的喊道:“左一!左一!快叫救护车!”
左一将那个男人绑了起来,看着变形的车头,又瞥见车内的情况,脸色骤变,想拉开车门。
却发现因为撞击,车门根本拉不动了。
难怪那个男人刚刚要用铁锤。
他赶紧打电话喊人过来,一边拿着铁锤继续锲而不舍的捶打。
时湄激动的跟男人说道:“左一来救我们了,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嗯”耳边是陈砚南越来越虚弱的声音,他抵着她脖颈的温度越来越低。
有气无力的说:“阿时我若死了,你就去找温律师”
“我之前立过遗嘱”
“我出现任何意外的话,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时湄心尖狠狠一颤,她红着眼睛,耳边嗡嗡响,“你胡乱说什么!”
“你得救了知道吗!”
“陈砚南,你不准睡,给我撑过去!”
“我们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可她的话说完后,再也听不到男人的任何回应,她心脏疼得蜷缩,朝左一大声的吼道:“你快啊!快点救他!”
陈砚南不准死,不准死。
时湄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里的陈砚南全身素白,温柔的站在云端上。
宛如神仙般,遥不可及,又带着神圣的光。
他清冷缥缈的声音传来:“阿时回去吧。”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时湄慌乱不已,她不知道为何,他看起来离她那么近,可伸手却又感觉他离得那么远。
“你呢,你要去哪里?”
陈砚南朝她摇了摇头,“回去吧”
时湄朝他努力的跑过去,却见他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陈砚南!"她猛地大声喊了声,眼睛一睁。
眼前是一片白色。
她先是一阵恍惚,随后是耳边男人温柔的声音:“你醒啦。”
时湄愣了几秒后,僵硬的转头,看到是晏斯伯后,先是一阵失望,但猛然记忆回笼。
她记起了她和陈砚南在车上被撞,陈砚南昏迷过去了,后来车窗被破,车门打开。
她和陈砚南两人紧紧拥着,他们怕挪动到陈砚南的伤口,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们慢慢的挪了出来。
两人都被抬上担架。
陈砚南昏迷不醒被送去了抢救室,她哭着无力的在外头煎熬的等候着他。
陈楚生还打电话来催她,都被她挂断了。
再后来,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时湄攥紧晏斯伯的手掌,“陈砚南呢?他怎么样了?”
她想到刚刚自己做的那个梦,浑身都冒出冷汗,紧紧的盯着晏斯伯,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的神态。
晏斯伯安抚着她:“没事他脱离危险了。”
时湄这才像鱼儿浮出水面般大口的吐气,她全身失了力气,有些瘫软,“那他人现在在哪?我要去看他。”
晏斯伯面露难色:“他现在还昏迷不醒,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五脏六腑遭到撞击,肋骨断裂,还得看醒来后情况如何。”
时湄听着都害怕,坚持道:“我得去看看他。”
晏斯伯拗不过她,应了声好,扶着她,让她慢点走。
她脚因为挤压也扭伤了。
时湄靠着他的支撑,一步步慢慢的来到陈砚南的病房前。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全身插满了针管,面色苍白,心头难受极了,他若不是保护着她,不会这么严重的。
“是谁?”她眼眶发红,看着老白。
老白也同样面色沉重。
昨晚发生的事情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在他们计划之外,“我们没把人交给警方,他现在一口咬死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时湄冷笑:“精神病患者?他也有脸!”
就昨晚那架势,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她盯着老白:“往傅家的方向查查,很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老白嗯了声,“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看着时湄,欲言又止。
时湄却看清他眼里不敢言说的责备,心头也不好受,“我知道你怪我,可我昨晚不得不去。”
她看着现在躺在病房抢救的陈砚南,又想着还被关着不知道有没有被陈楚生剁了手指头的卡卡。
整个人思想都浑噩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想找香烟。
老白抿唇:“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陈楚生吗?若不是因为爱他,而是有把柄在他手里。”
“可以告诉我们。”
“爷肯定会帮你。”
时湄苦涩一笑,“我当然想过告诉你们,可我电话打过去是个女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