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这种感觉叫心疼
走近车身时。
男人自觉落下车窗,露出那张无关风月的脸庞,灯光半盏,他穿着黑色衬衫,领口半开,露出冷白的肌肤。
深夜让他脸庞看起来显得分为清冷艳绝。
“上车。”他语气平静又自然。
时湄想往车内看,可被大树的阴影遮挡着,只能看到一片黑,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她身子前倾,右手手臂搁在车窗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男人:“不是副驾驶位我不坐。”
陈砚南看着灯光映照下,她很少这样把头发全部盘起来,露出流畅的脸庞犹如皎月般娇美,雪肤红唇,美目流转透着妩媚和狡黠。
他眼眸微深,浅浅呼吸是女人身上那股迷人独特的香味。
她今晚确实很美。
像个公主。
这些话他只在内心想,面上不露声色,淡淡道:“随你。”
时湄眉毛微挑,看来是车上没人。
她揣着好奇,祝南莲呢?她能够放心陈砚南一个人这么离开宴会?
夜深人静,不正是她缠着陈砚南好赶紧生个宝宝的时候么?
正巧也没打到车,她肚子疼的想赶紧回家睡觉。
顺势走到副座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祝南莲呢?”她系上安全带,好奇的问道。
陈砚南踩下油门,单手打转方向盘,“让人送她回去了。”
时湄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淡,意味深长一笑。看来今晚是被祝南莲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到雷点。
她作为旁观者,自然看得清。
祝南莲只顾着嫉妒她,不想让陈砚南救她。
但她犯了一点最致命的错误,就是在那样的场景下,杨成在陈砚南面前那么叫嚣,哪怕是个老实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更何况是陈砚南这样的人。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给那种人渣道歉。
可祝南莲却没有跟他站在同仇敌忾的位置上,反而屡次三番的劝他冷静,不亚于让自己男人先低头的意思。
加上现在事情又是一个大反转,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不跟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女人。
啧。
她没有再把话题往祝南莲身上扯,而是好奇的问道:“那杨成呢?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陈砚南眼里掠过一丝幽光,他转头看向她:“想去现场看吗?”
时湄揉了揉搅疼的肚子,一脸兴致勃勃的点头:“当然。”
陈砚南淡淡扯唇一笑。
也许这就是他看上这个女人的地方,她身上有他几分影子。
骨子里明晃晃透着坏,也不在他面前掩饰。
不似一般女人娇弱,脆弱像花瓶。她不一样,脑袋聪明又清醒,暗藏心机,又明艳张扬。
有点打破他以往的理念,之前总认为像这种看起来就精明的狐狸女人,根本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现在却觉得不了,有心机的女人挺好,起码聪明。好过没心机一脸单纯的,反而他觉得愚蠢。
更何况有些是表面单纯,背地里使坏的。
他现在对她的宽容度和纵容度又放松了许多。
时湄在车内放了自己喜欢的歌。
她一句一句跟着哼唱。
“你给我,这一辈子永不失联的爱”
“相信爱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美好剧情,不会更改”
“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秋天的晚风很凉爽,陈砚南没开冷气,而是降落车窗,迎风而吹,凉风吹得人心情舒畅。
耳边是女人动听的歌声。
他难得放松了心情,觉得这一瞬间很惬意。
跟这个女人相处,他总会无意识间觉得很舒服,有时候又特别恶劣的想整她。回想起她每次在他面前被他一顿恐吓后,一脸不服气还得低头服软,像个野猫似的。
他唇角不自觉的笑意更深。
突然。
侧颜被人用手指戳了戳,时湄好奇的凑近过来,她没看错吧?冰山男也会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你在笑什么?”
陈砚南嘴角瞬间就收拢了,他淡淡的瞥了眼女人,漫不经心调侃道:“笑你歌声难听。”
时湄不服气,“怎么可能,我的唱歌水平是完全可以去酒吧卖唱的。”
“去过吗?”
“嗯?”
男人说得太快,时湄没听清,一脸迷茫。
陈砚南转过头,眼神颇为认真的审视她的脸庞:“去过吗?”
去哪?
时湄呆了两秒才缓过来,噢,原来是问她有没有去过酒吧卖唱,她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没钱啥活都得去干。”
陈砚南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缺钱?”
时湄几分轻嘲的勾唇:“太子爷,这世上除了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没人会不缺钱。”
陈砚南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样子,想到她顶着这张脸蛋去酒吧卖唱,肯定没那么轻松。
想到她曾经有可能遭受到骚扰纠缠,不公平的待遇。他内心就燃起一股无名火,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时候他不懂,这种感觉叫心疼。
只是沉沉的应了声:“以后不用去了。”
时湄差点脱口而出,不去你养我啊?
突然,又想到这男人还真的打算包养她。
她把话吞了回去,不甚在意回道:“你能让我一辈子不缺钱,我就不去。”
陈砚南眸光幽深,眉眼散漫,透着清冷:“一开口就是一辈子,你打算好跟我绑一起了?”
时湄摇头,“我没那么傻。”
她不再执意这个话题,换了话题好奇的问道:“诶,那你相信爱情吗?”
陈砚南目光沉静,就像是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湖面,无波无澜,爱情这个词在他这根本起不了半点风浪。
“不信。”
电视剧那些爱情在他眼里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不信有谁会爱谁而超过自己的性命。
爱情与他而言,可有可无。他只要求对方听从他,不要惹出事端,她想要的物质条件他会尽量满足。
时湄拖长尾音哦了声。
那他对祝南莲就不是真爱嘛。
是她理解的意思没错吧。
车内突然寂静了下来,没了女人的歌声和交谈,陈砚南突然感觉有些不适应,他淡淡开口:“你呢?”
问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
他转头望去,女人已经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