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8 章
夕阳西下,暮色渐渐暗淡,晚霞的流光印在窗前江絮的脸上,他难得如此安静,趴在窗台望着满天的云霞发呆。
江絮被安置在京城外深山的凌江小筑中养腿伤,平日里除了要上药的时候,于寒飛会准时出现帮他换药,顺便帮他按摩腿部和脚踝,其他时候都见不到身影。但是今日于寒飛一整日都没出现,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么些天的相处下,他已经习惯于寒飛的存在,而如今见不到他未免会担忧。
一片黄叶随风飘落在窗前,江絮拿起细看,那是一片被虫啃咬了几个洞的落叶,落叶知秋,但此时并非秋天,这片树叶也避免不了飘落的宿命。命运是生来就是注定的吗?江絮想不懂活着的意义,只有母亲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儿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牢记这句话两年,直到月余前被仇家追到无路可走时,便没有再挣扎任由那人将自己踩在尘埃里,身上承受着那人泄愤的刀,一下又一下,本以为他会就这样结束他苟且偷生的日子,但是于寒飛的出现,就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将他救了下来,他现在都不知道他继续活着到底是更糟还是……
凌江小筑外传来开门声,拉回江絮的思绪,此时的于寒飛已经换下黑色夜行衣,穿上一件黑袍。
见到于寒飛后,江絮却将那份担忧转化成了埋怨:“你去哪了?又去杀人了吗?”江絮此时的眼眶因回忆往事依旧泛着红晕。
听到杀人二字,于寒飛明显的瞳孔暗淡了一下,以往听到这两字都没有丝毫感觉的他,此时听到江絮说出来,却觉得心刺痛了一下。
江絮其实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苛责于他,毕竟对于一位合格的暗杀者而言,杀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是他本人的职责所在,就好比一位农民的本职便是耕种好每一块地,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去介怀他的身份,或者更确切来话是介怀他的身份带给他的种种未知定数。
被说中了心事,于寒飛并未答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冰封下来,现在江絮的心情比以往更低沉,依旧不依不饶。
“是那位主子吗?还去暗杀端璟王?”
于寒飛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柜台上取下药箱,朝他走了过来。
“于寒飛,你是怎么成为暗杀者的?”
“腿,还疼吗?”于寒飛避而不答,不打算解释江絮一系列的问题,接下来便是沉默,只要江絮不说话,于寒飛绝对不会主动讲话。
于寒飛的沉默不语,令江絮懊恼又可气,明明是个活人,却总是不说话,除了会动,不然就像个死气沉沉的死人。
“你一直都这样吗?少言寡语的。”
于寒飛点头又摇头,至少面对江絮的时候,话已经很多了,只是江絮没发现而已。
他熟悉的挽起江絮的裤腿为他擦着药,处理了腿上的伤,他掀开了江絮腹前的衣衫,为他查看着月余前的刀伤,伤口虽已愈合的,但看着仍有些许骇人。
“你这人真是的……”
江絮的眼光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细心的他一下便发觉于寒飛有只手会不自觉的微微抖,察觉到他的异样,江絮伸手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肩头,于寒飛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江絮道:“你……”
作为一位二级暗杀者,最基本的便是隐忍、冷血、无情,但此时的于寒飛却有了私心,尽管他回来之前已经简单包扎过肩上的伤,但现在的他却想将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江絮面前,得他一句关心。
“伤口处理了吗?”
“…”
于寒飛愣在原地,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
江絮都已经习惯了他沉闷的性子,耐着性子让他坐在床边,掀开了他肩上的衣衫。他的肩被砍了一刀,伤口已经入骨,虽被简单处理,仍旧鲜血淋漓。
“你啊你,真不知说你什么!”
听着江絮的絮絮叨叨,于寒飛的眼里反而泛起了笑意,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关心。
江絮用布巾为他擦去伤口边上血污,重新为他倒上伤药,精巧地包上纱布。期间,就算江絮不小心擦到他的伤口,他都一声不吭,只是一直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
江絮扳着他的肩,为他包上了最后一层纱布后,抬眼望向他。
“好了…”
江絮只一眼,便望进了于寒飛眼眸里的火红炙热。此时的他离于寒飛非常的近,直觉告诉他,这样的于寒飛非常危险,他慌忙地往后退,但他还未退一步便被于寒飛拽了回来,整个人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只觉唇上一温,江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于寒飛正抱着他吻在了他的唇上,他身上带着森林里的青草气息,也一瞬间萦绕在了他的鼻尖。于寒飛的感情无比炙热,在他的唇上不断厮磨,江絮被抱着使不上力气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触感陌生而湿润,任由他的牙关被轻易地侵入缠绵,一瞬间便招架不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于寒飛的吻毫无技巧,胡乱地啃咬,粗暴地他似要将江絮整个揉入骨子里。
无情之人,一旦动情,便是如这般天雷勾地火,如火如荼、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