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重生梅生在剧中
“轰隆隆。”
一声巨响在陆博的脑海中炸裂开来,烟尘裹挟着断臂残肢,瞬间一齐向着陆博涌了过来,毫无防备的陆博直接被卷上了半空之中,抬头一看,天地似乎都变成了血红色。
“啊!”
陆博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烟尘、断臂、血红全都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又似乎近在眼前。
这是哪儿?
放眼看去,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柔和的月光透过十字的窗柩洒下,虽不算明亮,却也足够陆博稍稍看清如今的情形:不大的房间里,一张铁艺的大床被薄薄的轻纱环绕着,而自己也正躺在其中,一床厚实的棉被正盖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这四件套的手感。嗯,略显粗糙,一看就是支数太低的劣等货。
而那粗糙的被褥之上,已经满是自己留下的汗水!那恐怖的梦境之中,不尿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当然,这些都还好,最令陆博心猿意马的是:自己的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美女而随着自己刚刚的那声惊醒,美女正揉搓着自己的睡眼,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样子
留给陆博的时间不多了!
正在陆博考虑要不要跑路之时,“当”的一声,房间外突然想起并不算悠扬的钟声,陆博依稀记得,那是姥爷家里那老式座钟才能发出了他沉闷的响动。
自己这是穿越了?!这年头,粗糙的四件套或许还能找到,自鸣座钟那老玩意可是真见不到了。
“长生、长生。你没事吧!”一只光滑的玉臂搭在了陆博的臂膀之上,一声声亲昵如同百灵鸟儿一般的呼唤声在陆博的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丝甘甜的温暖的气息直直地就往陆博的耳朵缝里钻。
循着声音缓缓转过头,一片雪白
试问,哪个干部能经得住如此的诱惑?!
可偏偏,陆博硬是给经受住了!不是因为其他,只是那“梅生”的记忆一股脑儿地灌入了陆博的脑海之中。
巨大的冲击之下,陆博几乎要昏厥了过去,好在身体素质过硬,这才好悬没有直接昏死,但即便如此,陆博也不免痛苦地抱起了自己的头颅。
一旁的美女见状,立即将陆博的头环抱在怀,一边为陆博揉着太阳穴,一边犹如母亲一般地轻声地唤着:“梅生,咱在家哩,仗打完了哩!阿妹在哩,在哩。”
“当”古老的座钟终于完成了他报时的使命,整个房间重归平静,只有句句的安慰之声与如水的月光和着窗外秋蝉的鸣叫缓缓流淌着。
稍稍缓了一缓,陆博总算是将那庞大的记忆给消化了。
但人,也彻底麻了!
不是因为头部传来的软腻,只是脑海中的记忆,实在令陆博心乱如麻,比美女在怀还要麻的那种。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根据那痛苦的记忆,他,陆博,应该是穿越了,嗯,当然也有可能是重生了。
当然,这不重要!这年头,睡个觉穿越走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问题是你好歹穿越个好点的人物,好点的剧情啊?!
好死不死的,给穿越成了梅生!你道是哪个梅生?《长津湖》侬晓得伐?长津湖中第七穿插连的指导员:梅生!就是那个最后驾驶着装满了手榴弹的汽车,与美军坦克同归于尽的——梅生。
你看看人家穿越,哪个不是开挂了般的存在,什么透视黄金眼、什么体术忍术幻术三术无敌,什么物价下跌一亿倍,下一步就是成仙称祖,各种装逼打脸,势要与月亮肩并肩;
再不济也是个穿越赵括,靠着历史知识脚踢白起,拳打廉颇,让李牧站岗,从此皇权美人一手抓,生个嬴政顶呱呱。
可是他呢?
梅生啊!
明明是高知家庭出身,家中自行车(洋车)都有两辆,那东西在那年代,可比如今的劳斯莱斯也不差什么,梅生居然能和妻子一人一辆,骑行数里只为告别。
明明是学富五车,流利的英语甚至连美军都没有听出破绽,军事素质更是过硬,甚至还略懂测绘和火炮,如此复合型人才,即便是在现代也妥妥的是各方争抢的人才,更何况在那个百废俱兴的年代。
说实话,陆博当年在看《长津湖》两部曲时,最为可惜的就是梅生,他的归宿不该是在一座根本炸不毁的桥梁上。
可是,在接受到了梅生的记忆之后,陆博的想法却有着微微的改变。
这个年代的高知的确可贵,但更可贵的却是那份民族的气节与个人的精神。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伍家一门,三子从军一子归,值不值得?
余氏从戎,以身引敌,烈火焚烧,值不值得?
还有开着吉普带着标记弹追赶美军的老雷,还有惨死在美军坦克碾压下的平河,还有那些永眠在长津湖中的冰雕连。
值不值得?
为了心中的那抹红色的亮光,没有什么的不值得、不愿意的。
“七连进攻方向,保持距离一百五十米,徐进弹幕,高低加五,向左十七密位。”
“高低加五,向左十七密位。”
“放!”
《长津湖》电影中的一幕幕飞快地在陆博的脑海中闪过,激动的、悲壮的、还有令人心口发堵发闷的一幕幕,宛如就在眼前;而陆博知道,现实的情况还将更加地恶劣。
因为脑海中梅生的记忆告诉他,真正的战争远比电影中来得恐怖而血腥。
倒下了,那就是一条命,来不及悲伤,因为下一刻就或许轮到自己,一颗子弹、甚至是一个炮弹的碎片就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鲜血是战场上最不缺少的东西,而眼泪才是战场上见不到的东西。
消化完了梅生的所有记忆,而一个艰难的选择也摆在了陆博,哦,不,应该说是梅生的面前——是跟随电影的脚步,毅然决然地步入那冰天雪地的长津湖,还是就此留在上海,留在妻子和女儿的身边,教会女儿算数,再去一所大学,继续自己未完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