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个家,不要也罢!
夏儿清脆的应了一声就准备往外走。
秦以姝连忙给门口的婆子使眼色,婆子上前把夏儿拦住。
秦南柚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哟!这丞相府什么时候轮到个庶女当家了,我这个嫡女,未来的绎王妃连让丫头出府的权利都没有了?”
庶女二字又在秦以姝的心口上狠狠的扎上一刀。
秦以姝冲过来,抬手就要给秦南柚一巴掌,电光火石之间,秦南柚擒住她高举着的手,直接反手打了回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前厅里回荡。
“贱人,不许打我姐姐,不许打我姐姐!”秦霖堇从秦洵身边跑过来,一头撞在秦南柚肚子上,把她撞了个踉跄。
夏儿见状连忙上去扶住。
秦南柚有些震惊,才几岁的秦霖堇居然说得出贱人二字,可想平日里刘玉儿是怎么教他的。
把相府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危矣!
秦南柚站直身子,怒不可遏,“父亲,堇儿是相府唯一的子嗣,就是这么教育他的吗?看来这相府,没救了。”
“混账东西,你不打姝儿,堇儿会这么对你吗,我看啊,堇儿没错,知道保护姐姐。”
秦洵不觉得秦霖堇做错,反而与有荣焉。
他话音刚落,秦南柚就抓住秦霖堇的领口,直接把人提起来,狠狠的摔向一旁,“既然你不会教育儿子,那我来替你教育,也让他知道对嫡姐不敬有没有错!”
秦霖堇砸在地上当即痛苦的嚎叫起来,但其实根本没事,秦南柚使了多大力她还是能控制得住的。
“秦南柚,你要造反吗?那是你弟弟,看来今日我不教训教训你,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你爹!”
“拿家法来!”
秦洵怒吼一声,让刘玉儿和秦以姝连忙去看秦霖堇伤得怎么样。
秦南柚站在原地,和在官场混迹多年的秦洵对峙起来也丝毫不胆怯。
她感受到身体里的难过,或许是原主遗留的感情。
“父亲,你的好女儿冲过来就要打我,好儿子叫我贱人,是我的错吗?”
这一句,是替原主问的。
“你要是同意把绎王送给你的东西都放进库房,怎么还有会这些事情发生,我看,你就是忘本了,忘了是谁把你养大,忘了哪里才是你的家。”
秦洵指着秦南柚,怒不可遏,他今天必须要让秦南柚把那些东西吐出来才行。
“家?这个家,不要也罢!”
秦南柚环视一周,所有人看她都是憎恨愤怒的。
她没有家!
家法已经拿来,是一根手臂般粗壮的带刺藤条。
“跪下!”
秦南柚正要离开,就被秦洵一把往回扯,“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一个连父亲都不配做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秦南柚一把接住打过来的藤条,藤条上的倒刺瞬间就插进手心里,血珠冒出来,鲜红刺目。
秦洵没想到她竟敢徒手接藤条,他把藤条抽回,手心的血肉都被倒刺勾带出来,秦南柚眼睛眨也不眨,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般。
其实她疼得要死,只是心更疼,原主对秦洵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她要让这具身体看清,秦洵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小姐,小姐,别打我家小姐,要打就打我好了,老爷,求求你了,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别伤害我家小姐。”
夏儿被两个婆子桎梏住动弹不得,哭喊着让秦洵停手。
秦洵却像没听到一般,眼里都是血丝,看着与姜菱相似的脸,满脑子都是回忆。
狠狠地一鞭子抽在秦南柚的背上,血迹瞬间就染红了薄衫。
秦南柚闷哼一声,额间都是都是细汗。
“小姐!”夏儿噗通跪在地上,尽管被架着,头还是不停的往地上磕,“老爷,奴婢求求你了,打奴婢吧,小姐千金玉体,受不住的。”
又是一鞭子下去,秦南柚有些站不稳了,抬眼阴鸷的看着秦洵,浑身不自觉颤抖,“来啊,还有最后一鞭。”
秦洵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怒气上头的他又狠狠打了一鞭。
这一鞭,成功把秦南柚打得半跪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秦南柚不在意的用指腹擦掉。
眼里却是秦洵看不懂的释然和轻松。
“相爷,这三鞭,算是我秦南柚还了你的生养之恩,以后,休想再用相府管束我,从此,我只是秦南柚。”
“放开夏儿。”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不仅受了相爷三鞭,竟然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夏儿手脚并用的朝秦南柚爬过来,想扶她看到满身的血迹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哽咽不已,“小姐~”
“夏儿,我们回去。”
“好!”
夏儿把秦南柚半背半拖着从前厅走回听雨轩。
秦南柚走后,秦洵把藤条扔在地方,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刚才秦南柚眼里的疏离陌生和失望他从未见过,之前不管他对秦南柚多冷淡,态度有多差,都没有见到过这个眼神。
他隐隐觉得,像是失去什么了。
可抓不住,道不出。
刘玉儿母女几人可算是高兴坏了。
就算拿不到那些个东西,也好歹是教训了秦南柚一顿。
“老爷,累了吧,来喝点汤顺顺气。”
刘玉儿扭着腰肢就朝秦洵递了碗汤。
秦洵猛的把碗拨开,连碗带汤就这么洒在地上。
刘玉儿当着众人的面被下了面子,忍不住想跟秦洵理论一番。
秦以姝及时拉住,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朝着秦洵行礼,“爹爹,女儿带着姨娘和弟弟先下去了。”
说完,几人逃似的离开了前厅。
独留下秦洵一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南柚回到听雨轩就熬不住了,整个后背都被血浸湿,衣服黏在身上脱不下来。
夏儿早就被吓得慌了神,不知道该做什么。
“夏儿,撕吧,我能忍住。”
秦南柚呼出一口气,拿过枕头的一角放在嘴里咬着。
夏儿颤抖着手看着满是伤痕的后背,是心疼又焦急。
颤抖的握着剪刀把衣衫剪开,身前雪白显露出来,夏儿抹着眼泪,把被血浸湿的布料从后背取下来。
撕扯到后背的血肉,她倒吸一口冷气,手心的汗珠瞬间的出来了。
“嘶~”